我永远是湖南的孩子

大众卫生报·客户端 2025-11-11 12:47:28

我阿婆说，咱湖南人，面朝洞庭背朝山，骨头里刻着三湘的刚，血脉里淌着湘江的烈，打小就泡着辣椒的滚烫气。吊脚楼要一木一榫地搭，日子要一锄一篓地刨，湘剧高腔唱的不是韵，是把苦日子就着辣椒红，唱出三湘儿女的硬气劲儿。

她道：插秧时腰杆要弯着，不是认输，是把“倔强”的根扎进洞庭湖畔里守住了节气，才扛得住洪涛；吃小炒肉要堆尖本地朝天椒，不是逞强，是把农人的热辣和湖湘子弟的刚烈揣在兜里，暖了身，更提了劲；堂屋对联贴得红，院角辣椒串挂得满，不是显摆，是让时光浸着烟火椒香，给每扇窗、每条街捎句“日子红火，骨气传家”。咱湖南人嘴直，可许下的愿，比老水车还沉，比辣椒蒂还硬；疼人不会绕弯，只把腊味蒸得喷香端给你，把熬稠的红薯粥舀满你碗，再给你拌匀剁椒，骂你几句也是教你有骨气、走正途。

我阿婆还说：人要是活得刚正，到哪儿都有邻里相帮；情要是真，就像那南岳山的辣椒树，就像湖湘大地的倔强魂。我们湖南人嘴不软，可认下的理，比剁椒还冲；我们湖南人，常常把“吃的苦，霸得蛮”放在嘴边。疼人不吆喝，只把灶上最香的腊肉夹进你碗里，把火塘边最暖的竹椅挪到你身下。腊肉炒得油亮亮，配着米饭香到跺脚；火塘的竹椅烤得温热。

她说端碗吃饭要扒得快，不是急躁，是把庄稼人的豪爽亮出来——扛得住累，才享得到乐；敬酒要杯杯满上，不是逞强，是把亲友的热乎装在杯里，暖他胃，热我心；湘绣绣得细，不是张扬，是让丝线带着心意，给每块帕子、每幅帘绣句“岁岁安康”。菜碗里的辣椒堆得冒尖，小炒黄牛肉裹着酱汁，扒饭声里全是对生活的热望；老木屋的窗根上，湘绣缠枝莲绕着喜鹊，一针一线都是祖辈对家的惦念。

陈佳骥

责编：洪学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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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大众卫生报·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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