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卫子

如果今天的你还没找着方向，明天早上闹钟响时，你拿什么理由赖在被窝里？别等了，就从对自己说“早安，该起身了”开始——你要的方向，从不在空想里，全在为了“把家安在一起”而迈的每一步里。

你过的每一天，都不是孤立的片段，而是这辈子一笔一划写就的印记。谁当初不是为了多做点事、早点团聚，才咬牙和家人分居三地？男人的路，从没有“容易”二字，所谓“熬出头”，不过是难到撑不住时，盯着手机里全家团聚的合照咬着牙没撒手；累到直不起腰时，在出租屋阳台抽根烟、揉揉酸肩，转身又对着电脑敲起了键盘。没退路，就别惦记退路；眼泪掉下来，抹掉就好，这世上没人能替你扛“让一家人心安团聚”的责任。太阳一升，就别贪恋出租屋那点暖，得赶紧起身扎进日子里；刮风下雨时，肩膀得再硬几分——你手机里存着父母渐老的模样，记着老婆独自带老人看病、打理家事的辛苦，想着女儿加班晚归独自打车的身影，哪能松劲？得活成他们隔着屏幕也能稳稳靠着的树，把日子过得扎实些，不让他们多添一丝牵挂。

以前总琢磨，这么拼、这么熬，到底图个啥？直到有次加班到后半夜，电脑旁摆着女儿寄来的莓茶罐，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正发愣，手机突然震了——是母亲凌晨一点发来的语音，声音带着困意：“儿子，厨房炖了你小时候总抢着喝的玉米排骨汤，冻在冰箱里了，我多放了玉米，等你下次回来，妈给你热着喝，还是你爱喝的那个味。”那一刻，眼眶猛地就热了。原来我拼尽全力，从不是为了外人眼里的风光，也不是为了多响亮的名头，就是为了爸妈生病时，能隔着电话拍着胸脯说“妈，别担心钱，咱去最好的医院，我马上请假回去陪你”；就是为了女儿职场受挫时，能在视频里对着她红了却强装笑意的眼睛说“爸在，别怕，不行就歇阵子，爸养你”；更是为了晚上躺下来时，能对着天花板踏实说“今天没混，离‘一家团圆住一起’又近了一步”。

也正是懂了这份拼的意义，才慢慢看清自我价值的模样。以前总觉得挣得多、职位高才算有本事，直到今年父亲住院，我连夜赶回老家，他输液时颤巍巍抓着我的手，轻声说“你能回来，爸心里就定了，别耽误你工作，我没事”——那一瞬间突然彻悟：真正的“有本事”，从不是在外多风光，而是哪怕隔着千里，也能在家人需要时赶回去，能给他们一份安心，让自己夜里睡得踏实。这份“安心”，比任何升职加薪都让我踏实，人生的路有千万条，我就选最实在的这条：在擅长的领域里往深了扎，把手头的活往好里做，视频时能看到老婆眼角的细纹里藏着笑意，她指着镜头里的厚外套说“你那边降温了，我把你去年穿的那件厚外套找出来寄了，口袋里还塞了包你爱吃的水果糖，别总忘了吃”，又轻描淡写补了句“爸上次散步崴了脚，我已经带他看过了，恢复得挺好，你别操心”；收到外套时，手伸进兜里摸到那颗糖，糖纸都被体温焐得发皱，心里却甜得发暖；电话里能听出女儿语气的轻松，她笑着说“今天有个事搞砸了，不过我没慌，按你说的稳着来”，我在电话这头轻声说“没事，爸相信你，稳着来就好”。每一步走得稳，心里不慌，这就够了，比任何虚名都强。

至于那些闹心的人、糟心的事儿，该放就彻底放下。前阵子为了别人几句闲言碎语烦了整宿，周末出租屋空荡荡的，煮了碗面扒了两口就放凉了，顺手把手机里全家在老家院子的合照设成了屏保。正发呆时收到女儿寄来的快递——是罐莓茶，拆开时清苦味飘了出来，想起她小时候总皱着眉嫌苦，如今却记着我熬夜上火。附的纸条上写着：“爸，同事说莓茶败火，给你寄罐试试，我按你说的‘稳着来’，一切都好，别惦记。”接过茶叶罐的瞬间，罐身还带着快递车的凉气，指尖捏着冰凉的罐口，心里却烘得发烫——跟家人的这些记挂比，那些闲言碎语算个啥？你掏心掏肺对人，人家不领情，再凑上去就是自讨没趣；你累得够呛，跟不相干的人诉苦，人家只会当笑话听。与其在烂事上耗心神，不如把时间留出来，给老婆打个视频，听她讲家里的琐事，哪怕帮不上手，也多陪她说说话；给女儿发个消息，问她今天吃没吃好，嘱咐她下班注意安全；睡前再读几页喜欢的书。男人的格局，从来是从“不跟烂事纠缠”开始的，放下了，才能腾出手去盼那“把家安在一起”的日子。

最后，只想对自己说：心里揣着当初“一家团圆、朝夕相伴”的热望，脚下踩实眼前的路；能扛住分居的孤独重量，也别丢了心底的那点柔软。不慌不忙，一步一步走，活成自己的底气，活成家人的靠山——若能如此，便不负父母“盼你常回家喝口玉米热汤”的嘱托，不负女儿“有爸在就敢露点脆弱、敢听爸的话”的信赖，不负老婆“独自持家也给你塞糖”的牵挂，更不负那个在异地出租屋里对着合照咬牙坚持从未放弃的自己，终究正盼着“母亲温着的一锅玉米排骨汤，女儿递来一杯泡好的莓茶，我帮老婆摘着菜，她边择菜边笑说‘你最爱吃的茄子买了，晚上给你做红烧的’”的团圆日子。

作者：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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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