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武开龙 刘和云

有一种窘迫，叫囚之于山巅。

连绵起伏的罗霄山脉在渌水岸边停下了脚步，峰峦绵延，崖壁陡峭……千百年来，广寒寨——一个山顶上的小山村，上演了多少山民的喜怒哀乐和世事沧桑。

有一种崛起，叫兴之于山水。

当宽阔的水泥大道在山间盘绕，当一支支建设大军奔赴大山深处，攸县有史以来单体投资最大的水电项目——攸县抽水蓄能发电站，正在一步步从蓝图变为现实。

有一种共识：攸县，要推动县域经济的绿色发展和生态文明建设，就要坚持绿色发展的理念，就要发展循环经济和绿色产业，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和能源利用效率。建设抽水蓄能工程，无疑是攸县县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一次千年不遇的良机。

县委书记李鹏程说：“近年来，攸县抢抓国家实施“双碳”战略的有利机遇，大力发展新能源产业，以打造‘湘赣边清洁能源供应基地’为目标，充分利用得天独厚的生态资源优势，着力培育壮大清洁能源产业。攸县争取用三至五年时间在全县范围内全面铺开风、光、水、储等各项绿色能源项目，造福全县人民。”

古老的山村见证的，是巍峨群山勃发的一种神奇的力量，是清澈的渌水蜿蜒的一腔热切期望，是徐徐展开的一幅山乡巨变的美好画卷。山欢水笑，攸州沸腾，一声雄浑的“山乡巨变”号角，正在广寒寨上吹响……

山之魅：桃源深处有人家

广寒寨，古称甘棠山，攸县黄丰桥境内一处久负盛名的山水胜地，与东乡鸾山、凤岭齐名。县籍前清进士礼部主事康刘锽在其参加戊戌变法失败削职回籍后，曾撰文回忆：“岁戊戌(1898)以忧回籍读礼山居，素慕东北乡山水之胜，欲一游鸾山、凤岭、甘棠诸胜景，藉悉掌故。乃备肩舆从小溪朔金水、银坑而直上，登鸾山，履凤岭，穷甘棠之巅，群山万壑悉奔足下。”

同治版县志“山川”卷载：“甘棠山，在东乡，县东北一百二十里，萍乡界。俗名广寒寨。双峰插天，一为大寨，一为小寨。寨下为甘棠坪，亦曰广寒坪。有田数百亩，居民数十家，茂林修竹，天然胜境。相传元人避兵于此。山之东麓，有天蓬岩；其西麓连梓木岭。形家谓甘棠山系分龙之所，故诸水出甘棠山之东南者，皆入攸合洣由雷家市入于湘；出甘棠山之西北者，循梓岭西北行，至醴陵铁河口合渌水由渌口入于湘。”

万山磅礴，必有主峰。大小两寨昂首屹立，巍峨雄伟，远观如两把尖刀直插云霄，傲视苍穹；仰观似一对鲲鹏翘首展翅，俯瞰大地。层峦叠嶂之中，危岩耸立，古树参天。因其地势高峻，即便晴天丽日，也常现雾漫山谷、云缠秀峰的壮观。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峰顶视野开阔，方圆数十里的风物尽收眼底。这里山势险要，可眼观湘赣两省，脚踏攸、醴、萍三县市，历来属兵家必争之地。有元兵曾避兵于此，朱元璋派兵血洗广寒寨的传说。

一条路，有时通向的是诗和远方，更多的是连接着行路人的一种命运和梦想。而在广寒寨，过去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向山外，从广志起步六公里到达，即便是现在，也只有一条2008年修筑的窄窄的水泥路。

村民老谢对我们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全村三个居民组，110余户，450余人，水田220亩，山林面积7200余亩，年竹木收入仅40余万元。生活在山里，由于长期“与世隔绝”，村民们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这恰似住在五柳先生笔下的“桃花源”。

过去，借助广阔的竹林优势，广寒寨的人们多以手工造纸为业，造纸厂曾经一度达八家之多。可随着造纸技术的发展，他们赖以生存的行业因为成本和质量问题渐渐被淘汰。在山里实在熬不下去了，于是，一些山里青年便背起行囊，走出了山门，到山下“安家落户”了。

在广寒寨的南麓，有一条纵深的峡谷，山势雄壮险峻，景色秀丽宜人。这里是与广寒寨相邻的，隶属于皇图岭镇的一个偏僻村落——山关村。

山关村东南北三面群山环绕，树木葱郁，数条山峰夹着山谷朝中西部蜿蜒而来，至村域中部，戛然而止，形成一块盆地；溪水从山谷间流向盆地，弯弯曲曲，似银蛇起舞，不约而同向西南角汇聚，流向渌江。整个村貌犹如一个手掌从西边伸入，掌为盆地，指为山峰，指间为谷。形有其象，象有其应。正因此，山关村景观众多，民风淳朴，人杰地灵，是远近有名的长寿村。山关犹如一颗耀眼的明珠，镶嵌在攸县北部，闪耀着灿烂的光芒。

这些与世隔绝的“原始风景”，常常让人赞叹不已。但是，在撩开它们神秘面纱的同时，也展露出它们与落后、闭塞紧密相连的灰暗一面。

当地群众介绍说，这里的物产资源种类繁多，木炭、蔑货、猕猴桃等“山货”品种多样，质优味美；这里发展畜牧业条件得天独厚，植被繁茂，溪水潺潺，是牛羊的天然牧场。但是，由于大山阻隔，让可持续发展成为老百姓心中的梦想。

不走进这片土地，你就无法感受这片土地的魅力。

不走进这片土地，你就无法看到这片土地的期盼。

闭塞与无奈，成为这片土地相生相伴、挥之不去的印记。

山之幸：得天独厚笑开颜

山民在等待，等待着山川大地释放出蕴藏的能量。

山民在期盼，期盼着巍巍大山能创造出人间奇迹。

群山苍茫，可以阻挡人们的视野；苍茫群山，也可以升腾起绵绵的希望。

攸县人们在寻找大山的出路，攸县县委、县政府历届领导班子一直在思考大山的发展。终于，当长江三峡集团有限公司聘请科技专家走进大山，勘察，调研；调研，勘察。一个宏伟的构想，像朝阳喷薄欲出——攸县抽水蓄能发电站，将在广寒寨上横空出世！

抽水蓄能电站是一种特殊的电站，它通过将水抽到高处储存，然后在需要时放水发电，从而实现电能的储存和再利用。

县政协二级巡视员毛春良同志说：抽水蓄能电站还被称作电力系统的“充电宝”，能够在电力需求高峰期提供所需的电力，帮助稳定电力系统的周波和电压，提高电力系统的可靠性和稳定性。抽水蓄能电站的建设和运营对于推动绿色低碳发展、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具有重要意义。

广寒寨、山关，上下平均落差达420米，距离又非常靠近。早在1989年，相关部门通过航拍，在全国选取了1000多个点，广寒寨就以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优势名列其中。可是，由于当时受各种条件的限制，便一直养在深闺。如今，终于等来了破茧成蝶的高光时刻，这，怎不叫人兴奋？！

对于古老的广寒寨来说，这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2008 年 6 月，湖南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委托中南院开展湖南省抽水蓄能电站选点规划复核工作。2010 年 4 月，中南院编制完成《湖南省抽水蓄能电站选点规划复核报告》，推荐安化、平江站点作为湖南电网 2020年新增抽水蓄能电站的推荐站点，攸县为备选站点。

2021 年 9 月 17 日国家能源局发布《抽水蓄能中长期发展规划(2021-2035 年)》，湖南攸县广寒坪抽水蓄能电站被列入湖南省“十四五”重点实施项目。

广寒寨上，一批又一批的水电专家翻山越岭、勘察论证，最终敲定：广寒坪抽水蓄能电站上水库位于黄丰桥镇广和村，下水库位于皇图岭镇山关村。电站为一等大(1)型工程，总装机容量180万kW。该项目供电范围为湖南电网，主要承担湖南电力系统调峰、填谷、调频、调相、储能和紧急事故备用等功能。项目初拟施工总工期81个月，主要枢纽建筑物包括上水库、输水系统、地下厂房系统及地面开关站、下水库等。项目需征占用土地185.5516公顷，安置移民660人，项目估算静态投资97.33亿元、动态投资119.75亿元。

像大山散去了一层层迷雾，广寒寨迷人的芳姿生动地展现了出来。像荒野上燃起的一把火炬，照亮了攸县人心中的希冀。

广寒寨、山关两个古老的村落将迎来攸县有史以来单件投资最大的建设项目！

山之念：雷厉风行铿锵步

果断的决策从那时就已经立下；

幸福的愿景从那时就已经铺展！

县抽水蓄能电站项目建设协调办负责人谈起项目建设情况，无比激动，如数家珍：

从2009年项目选址，到2023年项目落地，历经十四年的艰难曲折，攸县县委、县政府持之以恒、紧盯不放。特别是近几年来，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全力推进，把它作为“一号工程”来抓，终于使得项目各项工作按下了“快进键”，进入了“加速度”。

为了项目尽快落地，县委、县政府成立了项目协调办，紧锣密鼓开展工作。聘请专家团队开展项目论证、向上级主管部门汇报、邀请各级领导和专家前来调研……高密度的申报、奔波、攻坚，攸县抽水蓄能协调办的一班人，用扎实的工作赢得上级领导的支持，以坚韧的毅力攻克了一个又一个难题。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2019年年底，株洲市发展改革委主任张勇通知攸县速派专人到市里，长江生态环保公司总经理王四平一行抵达株洲，正准备和某单位洽谈一项水治理的项目，是一次非常好的联络机会。12月26日，县发改局负责人受命赴株洲和相关单位交流，了解三峡集团对广寒坪抽水蓄能发电项目的合作意向。机遇稍纵即逝，攸县县委、县政府决不能丢失，而是紧紧抓住。也就在元旦前夕，在株洲市相关领导的见证下，攸县和三峡集团成功签约，广寒坪抽水蓄能发电项目算是基本敲定，但后续工作才刚刚开始……

抽水蓄能发电项目是一个巨大的“香饽饽”，单在湖南省，参与项目建设竞争的就一共有十多个县，每个县都铆足了劲，都志在必得。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场没有哨声的竞赛，攸县必须抢抓机遇。大家都知道：如果这一次项目评审没有通过，就基本失去了项目建设的机会；如果这一次项目评审没有通过，前期人力物力的投入就会打水漂，所有的工作都将付之诸流；如果这一次项目评审没有通过，攸县将失去一次县域经济腾飞的机会。

这是一场硬仗，必须举全县之力，集全县之智，以饱满的热情，务实的作风投入这场战斗。在县委、县政府的统一部署之下，各部门紧密配合、协同作战。勘察、论证、资料组织、专题评审，每一道程序都必须完整到位，每一个方案都必须环环相扣，每一个部门都必须全力以赴。虽然时间紧、任务重，但所做的各项工作都必须细致入微、完美无缺。

春暖花开，广寒寨上翠色欲流，烟雨迷蒙，古老的村落置身于仙境之中。2022年3月29日至30日，水电水利规划设计总院在攸县主持召开攸县广寒坪抽水蓄能电站项目预可行性研究报告审查会议。攸县广寒坪抽水蓄能电站项目终于迈出了实质性启动实施的关键一步，即将进入可行性研究阶段。大家欣喜之余，都深知这只是一个良好的开端，真正的“战斗”远不是如此“毛毛细雨”。

2022年4月22日，县委、县政府成立“攸县抽水蓄能电站项目建设协调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协调领导小组由县委书记任第一组长，县长任组长。机关县级领导任副组长。县委办、县政府办、县发改局、县财政局、县自然资源局、县住建局、县交运局、县水利局、县商粮局、县文旅广体局、县应急管理局、县林业局、县行政审批服务局、市生态环境局攸县分局、国网攸县供电公司、县气象局、黄丰桥镇、皇图岭镇单位负责人为成员。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办公室下设六个工作组、两个工作专班，人员从相关部门抽调。

协调办一成立，任务就已经下达：紧密协调项目业主、技术设计单位，进行充分论证，确立了年内完成项目核准，实现项目开工的目标。

来不及调整状态，一切工作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目前的核心工作是“三大专题”的论证，“三大专题”包括枢纽布置格局、正常蓄水位选择和施工总布置规划。这些专题的审查和通过，才能标志着抽水蓄能电站项目向前迈出了重要的一步，才能为后续的设计和施工奠定坚实的基础。

2022年9月2号，李鹏程书记、武挪强县长主持召开专题办公会，安排人员、调拨经费，成立进驻长沙工作专班。专班同志全天待命，随时对接省局请示汇报工作、送审材料。

大家都记得，2022年的中秋节是在会议室度过的，每人以一个月饼做午餐、当奖励。其中一名耒阳籍的同志，本想借中秋假回家和家人团圆，刚到家门口，就接到县委办公室的一个电话，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返回攸县参加会议。

大家都记得，为了赶在11月17号工程正式开工前完成各项资料报批，大伙没睡几次囫囵觉，没吃几餐安生饭，临时会议成为了家常便饭，半夜来电成了理所当然。

大家都记得，因为疫情的原因，有同志被感染，头昏脑涨、肌肉酸痛、鼻涕长流仍然坚持加班。为了不耽误时间，报送材料的同志冒着被感染的危险守候左右，查资料、找数据、做报表……

大家都记得，那次周日回长沙，因为株洲地区是疫情高危地区，他们在长沙绕城高速上连闯白竹、李家塘、洞井三个收费站，最后还是由管控人员“护送”返回攸县。可是，工作进度容不得他们怠慢半点，想到还有几份材料要报批，想到项目开工的日期屈指可数，他们想办法绕道319，将平时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拉到”了五个小时，才“混进”了长沙城。

大家都记得，到了长沙后，他们差点成了流浪汉。还好脑子灵光，住宾馆，他们借用服务员的身份证；跑局行，他们借来驻长朋友的身份证，套用人家的绿码；要用车，他们就请长沙攸县商会接送……

大家都记得，每一份文件都要经过若干人的签字，有时一天要找上几十位领导。遇上领导开会，他们就得等；遇上领导出差，他们就得追，遇上领导忙，就得跟，跟上一整天是常有的事。有一次，为了找相关部门领导签字，从长沙追到浏阳，又从浏阳追到长沙。他们的执着感动了领导，终于在那天晚上一点完成了材料签发。

一切都是那么曲折，一切又是那么有条不紊。2020年11月14日，所有材料文件全部签发落地。2022年11月17日，广寒坪上彩旗飘扬、人声鼎沸，抽水蓄能电站项目正式开工建设了。赶在动工前三天，他们终于拿到了湖南省发展改革委的项目核准文件，完成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壮举，因为他们的心里装着攸县80万父老乡亲的期待，他们的肩上挑着发展县域经济的重任！

项目协调办负责人长告诉笔者：为了让项目尽快落地，攸县县委、县政府动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关系，调动了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抽水蓄能发电项目涉及三大专题、36个专项，单就可行性研究就得用三年的时间去做准备，可攸县只用了16个月。这种拼命三郎的工作作风感动了三峡建工集团，感动了省市领导，也感动了他们自己。

好消息不断传来：2023年4月，攸县送审《湖南攸县广寒坪抽水蓄能电站可行性研究报告》，2023年11月11日，水电水利规划设计总院印发《湖南攸县广寒坪抽水蓄能电站可行性研究报告审查意见》，标志着攸县抽蓄项目建设进入新阶段。

2024年以来，广寒寨抽水蓄能工程项目完成了征迁工作，项目建设全面启动，工地上如火如荼。

广寒寨上，绿色无垠。

那是大山的色彩，更是生机和希望。

渌水岸边，机器轰鸣。

那是千年古村的变奏曲，更是攸县82万百姓祈盼的诗和远方！

山之忧：千年古树何处去

每一棵树都是大山的孩子，它们扎根于土壤，抬头望向天空，与山峦共舞，与岁月同行。

树与山之间，有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它们相互依偎，共同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生灵。

早在2021年12月，抽水蓄能电站上水库主坝设计方案就出来了。建大坝的最佳地址位于广寒寨下游两侧山的垭口处，这里是“口袋形”地区收口处，两侧高山耸立，建坝工程量小，投资少。但在这个垭口处，有13株珍贵树木矗立其中，其中一株南方红豆杉，胸径达到80厘米，树龄在1500年左右。

挪树还是重新选址？设计团队和业主方一时陷入两难。

挪树，13株珍贵树木已是“高龄”，健康状况不好，容不得折腾，当地政府设置了围栏，架起了保护珍贵树种的标牌；重新选址，意味着之前所有的努力打了水漂，包括设计方案、地质审查等，均需推倒重来。

“宁多花5亿元，不动古树分毫！”共同投资建设攸县广寒坪抽水蓄能电站项目的中国三峡建工（集团）有限公司和中国建筑第五工程局有限公司，第一时间给出了响亮的答案。

重新修改设计，提出多种方案，反复比较论证，最终新的可行性研究出台：在原坝址南侧300米左右的位置，重新修建大坝。相比于原址，新大坝长度由原来的130米调整为860米，坝高增加了将近20米，坝体填筑工程量是原来的5倍，工程预算将增加5亿元。

2023年，11月11日，攸县广寒坪抽水蓄能电站可行性研究意见获水利水电规划设计总院批复。这意味着，该项目上水库坝址将在原定方案的基础上南移约300米，工程预算增加5亿元；在原坝址位置的13株珍贵树木，却因此得以保全。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做好科学规划，就是对项目负责、对时代负责。”尽管前前后后折腾了大半年时间，但湖南攸县抽水蓄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朱正贵认为，在生态优势面前，再多的投入都是值得。

山，不再孤寂；树，不再叹息。广寒寨上氤氲着欢快和明丽！

山之傲：一锤一凿讲科学

2024年6月13日，雨季特有的闷热，充斥在攸县皇图岭镇山关村，层层拥覆的绿，让绵延的群山更显臃肿。车七拐八拐，停在半山腰一处飞瀑倾泻的平地上，迎面便是攸县广寒坪抽水蓄能电站通风兼安全洞施工现场。

抽水蓄能电站的“心脏”，是地下厂房，一般藏在山体里，要先打通通风兼安全洞，才能启动地下厂房开挖等主体工程。从去年11月取得水利水电规划设计总院可行性审查意见开始，攸县广寒坪抽水蓄能电站便紧锣密鼓凿洞。据勘测，这个洞必须穿过1272米的岩石层。

1272米，凿穿又厚又坚固的岩石层，怎么实现？攸县广寒坪抽水蓄能电站项目正在解答这道难题。

口罩、手电、安全帽，工程部管理人员魏泰鸣给笔者递上“三件套”，引着笔者朝洞口走去。洞内已是豁然开朗，电线和通风管道顺着石壁向里头延伸，经过修整的洞壁平整又光滑，工程车循着亮光沿着轨迹缓慢进出，将清理好的碎石运往洞外。

按照宽7.5米、高7米的断面，通风兼安全洞以5%的坡度向地下推进，走着走着就出现了钢拱架。“这里属断层破碎带，爆破过程中容易造成岩石层松动，须用钢拱架加强支护。”魏泰鸣介绍，电站的通风兼安全洞末端距离地面近百米，复杂的地质环境需要施工团队上紧安全阀，越往里头走越要做好支护措施，将锚杆牢牢钉在石壁上。

其实，越是稳定的岩石层越受施工人员欢迎，一方面可以节省加强支护所产生的成本，另一方面也便于启用大型设备开展连续作业，提高施工效率。但洞内围岩有较大一部分属于微风化的变质砂岩，抗压强度小，不利于大型设备连续开挖作业。

为此，攸县抽蓄公司工程部不得不调整思路，联合各参加单位共同研究措施，采取“短进尺、弱爆破、强支护、早封闭、勤测量”方式保障洞室开挖度过地质断层区域，日进尺数由6米调整到3米。

在洞室掌子面处，笔者看到搭建好的钢结构作业平台顶在洞壁四周，明亮的灯光映射出一道圆形拱门，工作人员站在施工平台上用力进行支护工程中的注浆、插杆工序。

“目前主洞室已开挖539米，剩余的733米预计年底前完成，接下来就可以启动地下厂房主体工程开挖。”中国三峡建工（集团）有限公司驻现场建设管理负责人郝国鹏说，“在地下洞室里安全高效完成施工，打造优质工程，突出三峡建工质量品牌是我们的坚定目标”。

事实上，为障施工安全和环保，攸县抽蓄公司工程部在洞口附近安装了环境检测设备，对空气中的PM2.5、PM10及现场噪声情况进行监测，每天对洞内施工爆破产生的有害气体指标进行检测和公布。

“一氧化碳、氧气、可燃气体等，在洞口显示屏上一目了然，只有指标正常、对人体无害的情况下，我们才会允许施工人员进洞施工。”郝国鹏拿着图纸，又开始谋划攸县抽蓄项目施工总布置。

坚硬的岩石变得柔软，沉寂的山村变得热闹了。

亘古不变的渌水流淌着崭新的故事！

尾 声

千年之变，岂止是古老山川。时代风潮，改变最深刻的是人。

山门打开，山乡的脉搏已与时代共振。一座大山的变迁，是历史长卷的精妙一笔，前景如画，晕染出的正是生动传神的当下攸州！

一轮朝阳在广寒寨上冉冉升起，远方响起了山乡蝶变的嘹亮号角。这号角响彻天地，动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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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县广寒坪抽水蓄能电站效果图（图：攸州发布）

李鹏程书记赴广寒寨现场调研

县委副书记、县长武挪强深入皇图岭镇山关村调研广寒坪抽水蓄能电站项目建设工作，看望慰问一线工作人员

项目协调办主持召开移民工作会议

被保护的红豆杉

广寒坪抽水蓄能电站项目施工现场

责编：龙子怡

一审：龙子怡

二审：张建平

三审：周小雷

来源：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