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伏红

第29个“世界读书日”，“湖南人社讲堂”（第四期）邀请著名作家王跃文开讲《中国故事的讲法——以〈家山〉为例》。王跃文先生深情讲述，溆浦这片土地孕育出了很多受人敬重、敬爱的家乡父老，他对那片土地怀有深深的眷恋。人越往岁月深处走，对故乡情感可能越来越深。他以独特视角，深入洞察家乡人民生存智慧，深邃体悟他们的生命哲学，这种对家乡的深厚感情，正是他不断创作的重要动力。

我有幸零距离聆听了王跃文先生的精彩分享，更加深入地理解了《家山》这部小说。小说以沙湾的变迁为背景，细腻地描绘了沙湾那些熟悉的乡村景象、淳朴的民风和深厚的家国情怀，展现了沙湾从1927年到1949年经历的风风雨雨。小说中每一个细节，仿佛让我置身于那个时代，感受到了沙湾人民的烟火日常，以及他们坚忍不拔、英勇无畏的精神。

小说中人物形象栩栩如生，让我为之动容。小说主要写家乡红色革命史，塑造了二三十个性格鲜明的人物形象。以佑德公、逸公、达公、知根老爷等为代表的传统守护者，他们坚守着乡村传统和价值观，为沙湾的稳定和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留洋归来的陈扬卿、投身革命的陈齐峰、投笔从戎的陈劭夫等，这些将新知识新文明在乡村的传播者，为沙湾带来了新的思想和活力；以村长陈修根、保长陈扬高、知跟老爷陈齐树为代表的“乡村干部”，在乡村建设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还有那些在沙湾成长起来的青年，如陈有喜、朱克文等，他们勇敢追求自己的梦想，为沙湾的未来注入了新希望。普通乡民如乡约老爷刘桃香和四跛子（陈修权）、五疤子等，他们的善良和坚韧为乡村生活增添了温暖。这些人物形象，他们性格鲜明，命运独特，人生充满了跌宕起伏和悲欢离合，展现了沙湾人民的智慧和勇气，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佑德公陈修福仁义好施、仗义疏财，睿智持重、办事周到，在当地有很高威望，乡村规款的制订、执行，内外发生重大纷争，都要请他出山摆平，为沙湾大小事务提供了坚实的支撑。他多次出头抵制国民党横征暴敛，出钱出粮支持家乡兴学，灾年减租粮、担税负。在处理两姓家族械斗中，因为亲外甥一句“今朝没有舅舅外甥，只有陈家舒家”狂言，舅舅四跛子把舒德志给“剁了”，佑德公悄悄去舒家坪拜访桂老儿，尽显和好姿态，巧妙化解了两姓村民仇怨。佑德公得到地下党送来的情报，国民党准备夜袭沙湾，他连夜安排11户50多口红军家属转移到凉水界躲避，数十条人命免遭杀害，堪称沙湾的“活菩萨”。

陈扬卿侠义心肠、忧国为民，不计得失、不问前程，他从沙湾“异类”，到除了尽孝就是读书的留日博士，逐渐转变为远见卓识之士，坚守自己书生报国的理想，在新中国阳光照耀下重新找到了人生方向。他以超人的智慧和勇气，带领乡亲们抵御外敌、兴办教育、改善民生，义务参加修建红花溪水库，出资建村小还主动担任教师，都不领工资，默默奉献，为家乡建设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陈劭夫有理想、有抱负，离家求学，投笔从戎30载，既保持传统秩序又顺应时势，引导亲友渐行时代新风。虽长期在外，却始终不忘沙湾，是现代之风带入到沙湾的新生力量，如引导妹妹贞一走上读书、参军、征战的人生新路。

陈有喜本分忠诚、有情有义，眼明心亮、精明能干，他八岁时父母相继去世，在佑德公家做长工，他吃得苦、霸得蛮、耐得烦，屡次协助佑德公救助村民，在沙湾几次重大事件处理中，都扮演了重要角色。有一次，他卖鸭仔时还剩下6只，便顺路送给了舒家坪的桂老儿，还说是佑德公交代的。桂老儿直夸“喜儿是个会做事的！”福太婆感慨“请三个都抵不到喜儿一个。”自从他入赘福太婆竹园娘家后，家业迅速兴旺起来。他不仅热心于公益，还积极参与修建水库，也成了名扬四方的乡贤。

从小说中人物精神风貌，让我看到了人性的美好和力量。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人们为自己的利益而奔波劳碌，时刻都在与命运角力，与生死擦肩而过。虽然生存环境看似冷漠，一眼难以分辨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但每个人内心深处都蕴藏着无尽的勇气和力量，充满人性的温暖和光辉。

当面对死亡、面对权贵时，他们骨子里善良、勇敢和坚韧就会展现出来，其中不乏有坚守信仰、无私奉献的乡民，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家国情怀和责任担当。例如，陈齐峰在长沙屠共事件中死里逃生，强忍悲痛受命回乡坚持革命，组建革命队伍进行顽强斗争。为了解决革命队伍给养问题，他竟然设计让同志劫走他吝啬的父亲陈齐峰积攒的银元。知根老爷陈齐树（相当于村会计），一个向来配合县乡缴纳税赋的人，但为了村民利益拒绝交出田亩册，最终被乡公所掳走杀害。

小说中还有很多勤劳智慧、正直仁义、共赴国难的英勇事迹，他们的斗争精神赢得了乡亲们的尊敬和爱戴，成为那个时代的楷模和榜样，他们的命运既是个人人生缩影，也是整个时代变迁的见证，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从小说语言表达，我深深感受到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离奇曲折的故事好编，静水流深的日常故事难写”。这部小说用家乡话写家山故事，使用了大量的方言、俚语，原汁原味记录了乡村历史、血缘亲情、人文自然和文化审美，贴切地表现出人物的勤劳、智慧、仁义，以及他们单纯的内心世界、质朴的处世哲学、实诚的情感表达，写作手法充满了对传统文化的热爱和尊重，蕴含着一种文化传承，对现代汉语的丰富有着积极作用。

小说中方言俚语朴实鲜活，有声有色有形，生动有趣，让人感受到身临其境，仿佛一个个鲜活生命就在我们身边。如：方言“揸火”（五指张开烤火）、“不耳”（不理）、“抬阿娘”（娶老婆）、“种阳春”（种庄稼）、“困眼闭”（睡觉）、“难为”（感谢）等等，彰显出素朴的生活气息。俚语“发家好比针挑水，败家好比水推沙”“为人莫做亏心事，煮饭莫烧黑心火。人要实心，火要空心”等等，还有许多充满智慧和生活哲理的金句，如同明灯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给我们以深刻的启示。

小说在展现历史变迁的同时，充满大量日常生活细节的扎实描写。如：“正月初六，天上好大的日头。桃香把糍粑皮、炒米放在几个大簸箕里晒，人坐在地场坪晒着日头纳鞋底，手边放着响竹竿赶麻雀。西边屋角下，一群麻雀叽叽喳喳登在柚子树上，隔会儿就飞到簸箕边跳来跳去。桃香拿响竹竿敲几下，麻雀一哄而飞，又登上柚子树。”这样静水流深的生活场景和气息，仿佛就在眼前。

细细品味这部作品，心中涌起无限感慨。“世态十年看熟烂，家山万里梦依稀。”读完《家山》，掩卷深思，我获得了许多新的人生感悟。

这部作品以其深邃的历史内涵和丰富的文化内涵，深刻揭示了人性的复杂和多样性，不仅让我了解到那个风云变幻时代的历史和文化，而且通过人物的命运沉浮，让我感受到了人性的美好和力量。

在当今充满挑战和机遇的时代，我们每个人都需要重新审视自己的价值和追求，是否还记得自己的初心和使命？是否还能坚守自己的信仰和理想？是否还能为家乡和国家的繁荣富强贡献自己的力量？

在未来的日子里，我将不断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让自己的人生更加充实和有意义。我相信，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这个时代中立足，为家乡和国家的繁荣富强贡献自己的力量。

在未来的日子里，我将不断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积极投身于国家建设和家乡发展，以个人的智慧和力量，为家乡的繁荣与国家的富强添砖加瓦，贡献出不可或缺的一份力量。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实现自己的价值和梦想，才能体现出对家乡和国家深深的热爱与责任，让自己的人生更加充实和有意义。

（作者来自湖南省人民武装学校）

责编：陈普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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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