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御现实的暗影与温情——读廖茗长篇小说《辣妈辣事》

纪红建 2023-11-15 13:33:29

文|纪红建

“我们可以成为英雄，哪怕只有一天。我们可以成为英雄，永永远远。”这是廖茗在《辣妈辣事》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也是网友“正能量”精选鲍伊名曲来表达自己对王藏獒王大妈的敬意和悼念，这也是整个作品的基调。活跃在小城里的王大妈、胡大妈们在现实的烟火气息中宏大而幽微、丰富而多维、无奈而焦虑、愧疚而自责、豁达而坦然的生活图景，渗透进了城市的街头巷尾处、每一个苦闷而饱满的灵魂。故事中每个人物的矛盾与战争、离合与悲欢、亮色与苦难、追寻与救赎，都浸染着浓郁的烟火沧桑。

“女强人不一定是悍妇”“有深度的女人，通常都很美”“得大妈者得天下，行善事者成赢家”“一山容二虎，女人就是一场战争”“诺贝尔该设个大妈奖”“毒舌，是逼出来的”“中国大妈焦虑症”等，无论是从标题来看，还是从内容来看，一开始给人感觉，这是一部“一山二虎”的女人战争。当然，这也是现实的暗影，或者说侧影。

随着广场舞的日益盛行，大妈们的耳朵也都走上了时尚的前沿，她们跟着音乐翩翩起舞。这是一种时代的风景，也是一种时代的苦恼。大妈们的广场舞影响附近的居民，特别是要备战高考的家庭。一场舌战开始。即便这样，大妈们并没有挫了锐气，依然带着少女时代跳样板舞的状态进军广场。还有为大龄女青年找对象的相关PK聚会，场面令人啼笑皆非，但又是那么的现实与无奈，完全是现实生活的一种映射。还有复婚、诈骗、度蜜月、黄昏恋等现实生活中普遍存在的现象，在作品中一一呈现。整个作品几乎都围绕这样的现实展开。显然，作者在努力描摹出这个光明与阴影共存的人间。这烟火漫卷的小城，大地之上，万物有灵，来往行走的每一个身影，虽有宿命的悲情，但却笃定前行。

可是，就在你以为这是一场“一山二虎”的女人战争时，发现这只是一个陷阱。作者精心的构思，巧妙的结构，生动而富有哲理的语言，让作品呈现出另一种令人感动的场景。或者说，作者所有对女人战争的描写，都是为作品的温情，构建起自己的精神世界的一个铺垫，我觉得这是一次酣畅淋漓的文学表达。

王藏獒与胡翠萍买墓地，看上去是两个女人的内斗，实际上是一场善良与丑陋，豁达与狭窄的呈现。王藏獒买墓地，不是内卷，也不是显摆，而是一种面对死亡的选择。她得了脑癌，但她并没有消沉下去，而是以更大的热情投入到现实生活中，该干吗还干吗，没把它当回事儿，表现出超越死亡的勇气与胸襟。不仅如此，她还投入到慈善事业中，建希望小学，免费给山区的柑橘代言，在她去世后，还捐献了肝脏和双肾，挽救了3名患者的生命。令人感动的是，虽然胡翠萍一直与王藏獒死磕，做着一个个发财梦，当她听说王藏獒早在三年前医生就给她的脑癌下了“判决书”后，她心中隆重起一种莫名的愧疚和自责。渐渐地，胡翠萍的人生轨迹也在发生变化，向着善良与温情的方向。最后，她也签署了无偿捐献器官的协议。她还说，“王藏獒做到了，我不能输给她。”她甚至号召她的闺蜜好友加入王藏獒生前未完成的希望小学的捐建工程。

作者在作品中说，“上天是如此的匠心独运，总要让人饱受磨砺，才能走向无欲则刚的圆满”。作者将现实的无奈、伦理、善良、忏悔等，缜密交织在人物复杂而又多维的命运之中，让作品绽放着生活的底色、生命的真谛、灵魂的博大，也让我们一起来抵御现实的暗影与温情。我想，这就是《辣妈辣事》的深刻内涵、精神价值、时代意义。

作者：纪红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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