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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惠芳 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 2022-08-01 15:39:03
我已三顾百年老宅，意犹未尽。
每一次，轻脚轻声，
生怕惊动还在读书写作的周立波。
他面容清瘦，像上弦月，也像下弦月。
古朴的穿斗式三合院，
依山傍水，坐北朝南。
我分明看见，春耕双抢，
“立波胡子”鸡叫起床，
腰间系一条浅蓝色毛巾，
扎脚勒手，汗流浃背。
我分明看见挖土、做凼肥、插秧、扮禾的身影。
我分明看见从泥巴里拱出来的春笋与小说。
湘资沅澧，所有的流域有多少故居。
人杰地灵，人杰才会地灵。
万家灯火，有一盏。
万家忧乐，有一种。
象牙塔与土筑围墙，
心中的隔阂与敞亮，
在一念之间，也在挥手之间。
返乡
诗人的天职是返乡。
创业者的天职也是返乡。
背井离乡的人，返乡。
搞出名堂的人，返乡。
是他，从清溪村走出，由广州返乡。
是他，从清溪村走出，由深圳返乡。
是他，从清溪村走出，由长沙返乡，
从大城市返乡，回到大山村，
从一线城市返乡，回到一线山村。
祖祖辈辈的家园啊，绵绵不绝的子孙，
呵护绵绵不绝的香火。
留守者与返乡者，诗意地栖息在清溪。
清溪，是一根纽带。
清溪，是一根脐带。
清溪，是一张名片。
清溪，是一种文脉。
有了他，有了他们，
有了胸襟，有了视野，
也就有了“清溪文旅”。
从印象广场到清溪长廊，
从益阳非遗展览馆到清溪剧院，
从立波梨园到立波小街，
清溪村是地上的天空。
奋斗者的足迹，遍布如星辰。
立波梨园
戏曲班子搭台，是梨园。
梨树班子搭台，是梨园。
周立波故居附近的陈树坡，
梨树错落有致，梨园曲径通幽。
60年前，光秃秃的陈树坡剩下几个桃树蔸子。
开春，周立波稿费换来的梨树苗，唤醒了沉睡的荒坡。
斯人已逝，梨园犹在。
年年挂果，岁岁芬芳。
从《山乡巨变》到《暴风骤雨》，
从一个史诗到另一个史诗，
从一个原型地到另一个原型地，
从一个源头到另一个源头，
从湖南清溪村到黑龙江元宝村，
从“山乡巨变第一村”到“土改文化第一村”，
跨越2800余公里的拥抱啊，
“南北第一村”在走亲中追溯，在追溯中展望。
梨园谱了新篇，好戏连台。
立波有知。
煌煌大著成了红线，牵了“姻缘”。
立波有知。
昔日的元宝成了“铅笔之乡”，
昔日的清溪成了“打卡之地”。
立波有知。
梨园是梨园，果实是果实。
梨园弟子满天下。
梨园在，元宝存，清溪流。
清溪流，大溪小溪流，千溪万溪流。
同一片天空下，同一颗初心里，同一种使命中，
灌溉者被灌溉，哺育者被反哺。
新山乡巨变，日久弥新。
2022年2月22日
（注：《诗刊》2022年4月上半月刊选发《清溪村》6首，余3首）
责编：陈普庄
来源：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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