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三年后,我才终于读懂了加缪的《鼠疫》

  报刊文摘   2022-04-18 19:05:39

文/许朝暮

最近,新一轮疫情又快速席卷了全国各地。

上海感染者累积超20万,广东、广西、四川等各地省份的感染者也持续上升。

一轮轮循环反复的核酸检测,已经让人疲惫又麻木。

出门戴口罩成为常态,随时查看健康码变成习惯,一不小心密接就会被隔离。

生活还能恢复原状吗?

日子还会变好吗?

身为平凡人,我们该怎样去面对这场疫情?

其实这些问题,70多年前,就出现在法国作家加缪的《鼠疫》一书中。

这本书是加缪的代表作,也是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经典作品。

突如其来的鼠疫,将普通小城的民众推入了深渊,从惶恐不安、听天由命,到奋起抗疫,他们赢到了最后。

如果此刻你觉得熬不下去了,不妨看一看他们战胜瘟疫的故事。

灾难来临时,连声招呼都不会打

故事发生在20世纪40年代的奥兰城。

这是一座毫无特色的城市,没有花园、树林和鸽子,一年四季的气候都很极端。

长期处于恶劣环境中的居民们,除了经商赚钱,对其他事情都不感兴趣。

他们平时干劲十足地工作,周末则去打牌、看电影、喝咖啡,日子单调乏味,却也安稳自在。

可某一天,城中大批老鼠突然离奇死亡,打破了平静的氛围。

起初,人们事不关己,纷纷指责政府部门灭鼠措施不力。

直到接连有人因怪病死去,他们才意识到这是一场可怕的瘟疫。

鼠疫来势汹汹,很快席卷全城,城中自上而下闹得人心惶惶。

省长只好下令全城封闭,切断与外界的书信、电话往来,正式进入防疫状态。

那些在封城前离开的居民,本以为只是和家人短暂分别,没想到一别就遥遥无期,再难重逢。

最早发现鼠疫的里厄医生,将妻子送到了外地疗养院治病,结果直到妻子病重去世,他们都没能见上一面。

从巴黎过来工作的记者朗贝尔,被迫滞留在了陌生的城市,承受着与恋人分离的痛苦,直面死亡。

短短几个星期,原本秩序井然的城市,就陷入了一片混乱。

先是食品供应短缺,物价疯狂上涨,穷人连口饭都要吃不起了。

随后是汽油、水电实行配给制,车辆暂停通行,晚上到处都是一片漆黑。

紧接着,商店相继倒闭,失业人数大幅增加,大街上挤满了无所事事的下岗人员。

他们喝得酩酊大醉,聚在一起游行、狂欢,借此排解负面情绪。

绝望的鼠疫患者也趁机发泄怨气,通过拥抱、亲吻无辜路人的方式传播疾病。

后来,棺木和墓地也开始供不应求,成堆的尸体被扔进一个大坑里集体埋葬。

一场飞来横祸,让大家习以为常的平淡,瞬间成为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想起罗曼·罗兰说过的一句话:

生命是建立在痛苦之上的,整个生活贯穿着痛苦。

生活如海,起落无常,每个人都在潮起潮落之间,不断经历着失去。

遭遇出乎意料的社会变故,个人在其中可以说毫无办法,只有恐慌不安。

但这决不是一个人躺平的理由。

放弃跟命运对抗,向苦难投降,只会遭受现实更加无情的碾压。

我们作为社会的一分子,在自己的角色中,尽力与疫情周旋,与所有人形成合力,才有可能驱散世界的黑暗。

真正的强大,从学会自渡开始

疫情爆发初期,由于政府管控不力,奥兰城一度陷入瘫痪。

城中居民要么悲观绝望,浑浑噩噩地混日子;

要么及时行乐,不加节制地纵欲。

只有一心救死扶伤的医生里厄,和视保护弱者为己任的社会活动家塔鲁,没有沉溺在消极情绪中。

他们明白结束这场灾难的唯一方法,就是拼尽全力与鼠疫搏斗。

他们带头组织起志愿卫生防疫队,有条不紊地安排城中患病人员的隔离和治疗。

在一马当先的里厄和塔鲁身后,还有很多处境艰难,却积极参与抗疫的普通人。

市政府职员格朗本就职位低微,收入微薄,人到中年还被妻子抛弃,靠出版小说的愿望,支撑着他孤苦无依的生活。

疫情的到来,更是让他的经济状况雪上加霜,连衣食住行都成了难题。

但他毫不犹豫地加入了防疫队,每天下班后就跑到医院帮忙,任劳任怨地协助专职人员工作。

比起本地居民格朗,外来记者朗贝尔的境况更加糟糕。

一是他的生命随时都有可能被剥夺,再也见不到家乡的亲友和恋人。

二是他在奥兰城举目无亲,心中的苦恼和愁闷无处宣泄。




最初,他迫切地想要出城,找政府理论、让医生开健康证明,甚至花钱找人疏通关系。

可他看到志愿者们为防疫奋不顾身的样子后,内心深受触动,决定留在城中帮忙。

他完善了检疫隔离的措施,不辞劳苦地去现场指导工作,大大减轻了防疫压力。

闲暇之余,他们也没有为身体的疲惫而抱怨,没有因精神的压力而泄气。

格朗专心研究自己的小说,塔鲁和里厄则为他出谋划策,他们互相鼓励对方坚持下去。

最终,他们的不懈努力得到了回报,城市恢复秩序,鼠疫也渐渐消退。

有句话说:

当苦难战胜你时,它就成了你的屈辱;

可当你战胜苦难时,它就成了你的财富。

接踵而至的苦难,会摧毁跪地求饶的弱者,也能锻造无所畏惧的强者。

熬不住的时候,再多熬一下就好了

谁也说不清楚,奥兰城中的鼠疫究竟是怎么结束的。

这场疫情的消散,和它来临的时候一样,令人难以捉摸。

突然间,治疗药物起了作用,防疫措施也收到成效,病患的身体逐渐好转。

感染者数量急剧下降,城市重现了往日的生机。

那些严加防控、咬牙死撑的居民,竟不知不觉地就熬过了这场浩劫。

救治了无数患者的里厄、奔波在抗疫一线的朗贝尔都安然无恙地通过了疫情的考验。

只是,他们的同伴格朗和塔鲁,却不幸染上了鼠疫。

年过半百、身体孱弱的格朗,以为自己命不久矣,灰心丧气地烧掉了视如珍宝的小说手稿。

但经过彻夜的挣扎后,求生意志还是在他的头脑中占据了上风。

他抱着一丝希望,积极配合医生治疗,最后竟奇迹般地恢复了健康。

相比之下,塔鲁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在鼠疫被击退的最后关头,他感染了变异的病毒,所有治疗方案都不见效果。

然而,哪怕被高烧烧到嘴唇发白、意识恍惚,塔鲁也拼尽全力与病魔缠斗。

虽然他没能打赢这场生死战,但他不放弃希望的勇敢,为他人付出的无私,都被身边的朋友铭记于心。




塔鲁的死似乎也在发出一种警告:

鼠疫永远不会消失,我们永远活在鼠疫的威胁之下。

就像加缪在书中所说:“鼠疫就是生活。”

是啊,无常的生活,随时都有可能降下灾祸,给普通人造成致命一击。

然而,结实的树木,往往是在逆风中生长而成的;美好的人生,也都是从苦难中锤炼出来的。

哪怕暂时承受着生活的不便,背负着经济的压力,也不必惊慌,不要放弃。

跑赢人生马拉松的秘诀,就是熬不下去的时候,再坚持多熬一会儿。

加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授奖词里有这么一句话:

最重要的已经不是追问人生值不值得活,而是必须去活,其中包含着承受因生活而来的痛苦。

命运从不公平,总是轻易剥夺幸福,肆意播撒苦难。

但命运也很公平,苦尽自会甘来,绝处终将逢生。

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也充斥着种种艰辛,承载着种种焦虑:

长期隔离在家,生活节奏完全被打乱;工资微薄,却不敢轻易辞职、跳槽;生意难以为继,不得不关店、改行,另寻出路。

许多人被周遭的负能量压垮,陷入无穷无尽的抱怨与悲观。

作家契诃夫说:

困难和折磨对于人来说,是一把打向坯料的锤,打掉的应是脆弱的铁屑,锻成的将是锋利的钢。

生活总是伴随着苦难,但荒漠中开出的花,往往最鲜艳;

人生总是伴随着伤痛,但结成伤疤的地方,往往最坚硬。

请把眼前的苦难和委屈,一一咽下,熬过这些难熬的夜晚,老天自会还你一场春暖花开。

责编:李莉芹

来源:报刊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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