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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珍云 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 2021-04-20 16:46:35
雨一直下
文/彭珍云
“风狂雨横三月暮”，这季的春雨下得有点玄，象极了电影《罗生门》里的场景，牛绳一样粗的雨夹杂着冰雹，打在窗外露天的木质板梯上，然后弹跳起来落在水泥的地面上，静静地渐渐地晕开去，直至消失。
闪电夹杂着狂风，把窗外的矮灌木及齐人高的美人蕉吹了个七零八落，让人想起那句“雨打芭蕉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苍凉中带着无奈。
“花过雨，又是一番红素”，池塘边有柳丝婉转的垂下，红的桃花，白的梨花，晶莹的小水珠会从小小的花瓣上滴下，连同满地的落英。慵懒的浮萍贴水而生，绵延一片，雨滴还沁在小莲叶的中央，盈盈润润的。
忆起儿时的种种，木质的窗户，木质的窗棱木质的推板，一下雨，就把它关上，屋内黑乎乎的,让人害怕。公用的堂屋里的风肆虐的刮着,奶奶总是拿一个木质的洗衣的大盆反扣在堂屋中央的地上，然后在上面放上一杆大秤。这样的做法不知什么缘故，也许有它的历史渊源。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时的风就明显小了许多。我常常就在这时静静的偎在奶奶的怀中，不管外面风雨如晦，有时还会在昏暗的天色中沉沉睡去。
小学的时候常有下雨天，为了可以更好的跳橡皮筋或者跳绳，我总是不愿意穿雨鞋。会穿着轻薄的布鞋，踮起脚尖踩着路边的小草越过很多泥泞，跳跳走走的来到学校。
那时好象下雨特别的多，到傍晚下课回家就似乎很晚了，我总是取最近的田埂走路回家。记得那时放学回家总要经过一片菜地的，种菜的大爷特别好笑，每每看到我就会说“一屋人吃饭，强迫你一个人读书，是我就不会读了，这么冷的天。”头一两次我还能听进去，觉得是玩笑，说得多了，我那天竟哭了，感觉自己特委屈。
那个和善的老人现在还健在，偶尔会在篱笆边看见他劳作的身影。背驼得有点厉害，而曾经年少的我已是为人妻为人母多年了。
雨还是会一样的下着，而自己早不是那个隔着窗户看雨景的懵懂少年。
责编：张云荻
来源：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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