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课堂】刘欢乐:我涂禾雀解乡愁

    2020-10-16 11:58:02

刘欢乐笔下的乡愁有着忧郁的底色

文/李晓文
一群麻雀立在屋檐,立在电线上,立在落了叶露出大片蓝色天空的树梢,头朝下,尾巴上翘,脖子耸动,叽叽喳喳地叫。间或一阵风来,掉下一片树叶,它们就大惊着扑腾着翅膀,齐齐飞去……
这是画家老乐笔下常见的情景。




老乐大名刘欢乐,常德汉寿人,湖南媒体名记,从事新闻工作二十余年,写得一手好文章,经常跟文化娱乐圈的人打交道,身上却鲜有浮躁之气,而是一脸深思,梦中萦绕的是老家那片金黄的水稻,和在水稻上空低飞的麻雀,一有空闲,便会将它们形之笔下。

古今画雀名家众多,如崔白、任伯年、孙其峰等,老乐的麻雀与名家的似乎有些不同:他们画的是鸟,老乐画的是人,是他自己及与他一样为生活和理想不断奔波的芸芸众生。




老乐的潜意识里,自己就是一只麻雀,是它们中的一员。在他眼中,那些蜗居社会最底层的人,每天为谋稻粱而奔波,其生存环境与雀儿相同。因此,他对麻雀充满同情,常在画中题句:“家乡丰岁稻儿肥,穿梭禾间捉虫累。吾辈天生肚量小,尝些谷粒把巢归。”
这是一群很不起眼的小生命。它们没有艳丽的羽毛,没有强壮的身躯,没有婉转的鸣叫。可它们却是最顽强的生命群体。它们逐人而居,房檐下,草垛里,随遇而安;几粒草籽,几滴清水,便是它们生存的食物;不论是烈日炎炎还是飞雪飘飘,它们从不抱怨。
每个人内心的乡愁都不尽相同,在余光中眼里,乡愁是一张小小的船票;而在老乐心中,乡愁却是老家鹅公湾那一片金浪翻滚的稻田和稻田里欢呼雀跃的小麻雀。




麻雀虽小,却很精明,警惕性高。它们并无大志,不想多贪多得,只求温饱,因此活得自在。老乐笔下的麻雀是自由快乐的,同时也是奋发向上的。它们具备农人的所有品质,也有着农民一样的敦厚和喜怒哀乐。



当然,老乐最乐于表现的还是那些丰收的场景,众多的丰收图,把雀儿心中那种丰衣足食的快乐表达得痛快淋漓。
在我的住所外边,有一群跟我同老乐一样来自乡下的麻雀,它们头戴一顶土灰色的帽子,黄澄澄的小眼睛总是好奇地瞅着前方;光泽的小肚皮上铺着一层软软的灰白色的绒毛,格外惹人喜爱。每天早晨,我总能看见它们在不远处的老柳树上叽叽喳喳地高谈阔论,若有情况,就忽地一下惊慌地飞起,在天空中盘旋,待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才小心翼翼地回到树上。




世事变迁,如今许多乡下麻雀涌向了城镇,在一片陌生的天地里挣扎生存!看着老乐笔下密密麻麻的麻雀,我脑海中常常闪现出这样的场景:一大群从乡下来的民工,他们扛着简单的行李,从车站码头涌向城市的大街小巷,那情形极像一群觅食稻谷的麻雀——不是吗?此刻的城市不正像一片充满诱惑的金色田野吗?而从乡下来的这群麻雀,让城市瞬间感到眩晕!




太多的农人为了生计离别家人来到城市,做着最苦最累最危险的活计,个中无奈与隐痛,能与谁说?留不下的城市,回不去的乡村,无处安放的乡愁,是纠结在这些乡下麻雀内心的困惑与迷惘。即便有诸多委屈,他们内心依然充满美好憧憬。






老乐来自洞庭湖边,见过大风浪,城里的那些弯弯绕自然难不倒他,他不但很快适应了城市,且活得颇为滋润。在长沙营盘东路一幢高楼上和北辰三角洲,有老乐的画室,这是他安置灵魂的场所。每有闲暇,他都会来此画上几笔,给心头的乡愁涂上一层忧郁的颜色。




窃以为,老乐虽然在城里呆了很多年,但他依然是那只来自鹅公湾的乡下麻雀,他内心有着沉重的乡愁,那就是对故乡的惦念与不舍。他笔下的麻雀是对他和与他一样的乡下麻雀的精神写照,是空寂时一只麻雀对另一群麻雀的深情眺望!

在长沙,老乐的麻雀图很受欢迎,无论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大家都喜欢收藏他笔下那些简单快乐的精灵。我想,大家与其说是在收藏一幅麻雀图,不如说是在珍藏一段记忆,珍藏一截历史,珍藏一缕乡愁,因为从根本上说,我们都来自乡村,我们的根,都在那广阔无垠的村野。(本文作者李晓文系书画家、知名文艺评论家)

老乐雀语:我涂禾雀解乡愁

文/刘欢乐
大学毕业后,20几年不曾涂鸦,两年前重拾画笔,激情依旧。之前,什么题材都画,林林总总几十种,浅尝则止。好友汪东明面授机宜:盯三两题材一直画下去,画到死,还画不出名堂,用长沙话来讲,叫“蠢得死呢!”
竹雀,历朝历代丹青高手都画过。如今的大小画展上,看腻了它们的身影,有点审美疲劳。




麻雀跟稻穗搭配呢?感觉还有点意思!虽然题材有点乡土气,但比较接地气!画稻雀最难解决的不是麻雀,而是烘托气氛的背景———稻禾、稻田。

论个头,或知名度,鸟类里,麻雀属于卑微一族。这小不点,整天叽叽喳喳热闹伤哒,不嫌话唠。它们,掠过田间地头,绕飞堂前屋后,扑腾于游子们的心坎。
商品社会,物欲横流,蜗居社会最底层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栖。他们,为谋稻粮而奔波,其生态环境,与雀儿颇为相似。
麻雀,没有俯瞰千里的雄鹰那般凌云壮志,没有寓意祥和喜庆的喜鹊讨人欢喜,更没有惊艳开屏的孔雀雍容华贵。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麻雀蒙受不白之冤,与老鼠、苍蝇、蟑螂同列“除四害”名单,好在鸟类专家最终为其平反昭雪。事实是,麻雀是田间地头捉虫高手,虫子吃光了,为裹腹,偶尔偷啄三两谷粒儿。人类就这么小心眼,不感恩它们除虫之功,却防贼一般盯着它们。
“家乡丰岁稻儿肥,穿梭禾间捉虫累。吾辈天生肚量小,尝些谷粒把巢归。”这打油诗是我与画友小酌至微醺时即兴吟就,算是我等雀辈内心共鸣。
稻禾麻雀,很容易与乡愁牵绊一起:金浪翻滚的稻田、叽叽喳喳欢呼雀跃的小精灵,常常浮现我梦里。那一幕幕挥之不去的画面,幻化成笔下的《丰收曲》、《丰年图》。
儿时,一个叫鹅公湾的小村庄,在我身上烙下深深的故土印记:双抢时节,禾场上金黄的谷粒,贪嘴的雀儿,连同晒谷大叔驱赶小精灵的哦嗬嗬,不时激荡在我心里,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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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欢乐,笔名老乐,字瑞才,号欢乐堂主,于20世纪90年代末进入媒体工作,先后供职长沙晚报报业集团、湖南广播电视台,现供职于湖南日报报业集团旗下的金鹰报刊社《金鹰报》《法制周报》 。现为湖南日报社内参重点记者,金鹰报刊社民生调查部主任,新湖南社区频道编审,湖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九三学社中央书画院画家,九三学社湖南省书画院副院长,湖南省岳麓书画研究院副院长,湖南省直机关书画家协会会员,中国书画网艺术顾问,湖南省大学生书画艺术研究会艺术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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