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歌嘹亮——我的30年军旅点滴⑤:忠孝难两全

  新湖南客户端   2020-07-27 08:11:46

文丨杨四华

21 岗前淬火

1995年5月16日上午,学院西门外训练场,战术优秀“四会”教练员擂台赛准时打响。我抽的内容是班战术教学,第三个上场。全院所有学员停课观摩,院领导亲临考场,四名考官从四个不同位置进行评判,当场同时亮分,四个分数全部优秀,才能评为优秀“四会”教练员,这也是岗前训练的最后一块奖牌评选。

岗前训练从3月初开始,历时70天。主要是为了巩固提高所学知识,为即将毕业的学员走上排长岗位踢好“头三脚”,加钢淬火,是学院多年的传统做法。训练内容涉及军事体能、队列、射击和战术等多项内容。学院共设队列、军事体育、射击、战术四类优秀“四会”教练员,队列、障碍、器械体操、五公里、投弹、射击“神枪手”等六项“标兵”,共十块奖牌。往届毕业学员拿到奖牌总数最多的是九块。

军校学习的最后一个学期,即将毕业到部队,到带兵一线,大家既期盼又担心。期盼的是早点去部队,施展才华,实现理想;担心的是自己的能力素质能不能胜任基层岗位。利用毕业前的几个月时光,培基固本,查找能力的漏项,补齐素质的短板。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南昌的四、五月份,天气多雨闷热,大家风里来、雨里去,训练都铆足了劲,争先恐后,没有偷懒怕苦的。体能技能白天练,晚上练;教学法教案,走也背,坐也背,有人在厕所蹲坑还在背。

岗前训练一开始,我就誓志多拿奖牌。但有些课目,考个优秀可以,离标兵还有距离。器械体操、单双杠一至五练习没有问题,但跳木马动作差些。五公里武装越野,学院标兵的标准是跑进18分钟,我20分钟能跑到终点,还有差距。手榴弹投掷是我的弱项,拿标兵无望。掐指一算,这三项有难度。我精力重点放在教学法上,力争把四项奖牌全囊括过来,再争取障碍、队列标兵和神枪手三块奖牌,目标争取拿七块奖牌。


△ 作者1995年底当实习排长时与连队干部战士合影(后排左三)

队列、障碍标兵两块奖牌轻松夺得,军事体育、队列、射击优秀“四会”教练员,三块牌子也如我所望,收入囊中。射击“神枪手”的考核标准非常高,在500、400、300、200、100米的距离上,各设置一个目标头靶,每个目标出现两次(如首次命中,第二次不出现),显示时间5秒,射手使用81式自动步枪,20发子弹,从500米开始,到100米结束,边行进边射击,击中所有目标才算胜出。考核那天是下午,天气有点阴暗,虽有多年练就的射击技能,心里也还是紧张的。上场后,我快速捕捉目标,正确构成瞄准线,调整呼吸,稳扣扳机。除500米距离上目标出现了两次外,其它距离上目标只出现了一次,应该是首次命中了,但心想还是悬。稍后教员公布通过名单时,我在名单之中。

战术优秀“四会”教练员,要在前期“示教”和“四会”两个战术课目考核都优秀,才有资格参加。我们队仅七人参赛,是难度最大,含金量最高的一块牌,也是我最看重的,因为拿到了这块牌,才真正体现了我的教学组训水平。

我简单活动身体,以饱满热情上场。开场亮相精彩,语速节奏把握较好;战术情况设置合理且复杂多变;处置情况灵活,指挥沉着冷静;前一天晚上,天津第43届世乒赛上,中国队囊括七枚金牌,我还及时引入教学,阐明刻苦训练出成绩的道理,训练场思想工作做得及时到位;规定的40分钟教学时间也控制较好,结尾简短有力。四名评委都亮出了90多分的高分,我斩获了最后一枚奖牌。

七块奖牌,七本证书,岗前训练完美收官。小小证书见证了我三个月的艰辛努力,催长了我的能力素质。心中有目标,努力有方向,脚下有力量,路才走得更远。

22 毕业留校任教

临近毕业,学院“三到一立志”教育活动轰轰烈烈,到边远艰苦地方去、到一线作战部队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立志献身国防建功立业,成了我们毕业学员的共同心声。

紧张忙碌的军校生活,总觉得见不到头,盼望毕业早点到来。可是转眼间,这一天真的要来了,朝夕相处的同学就要各奔东西,大家心里又是多么的不舍。忙着互赠留言,拍照合影,等待毕业命令宣布那一刻。

我们是部队考来的学员,按“哪里来哪里去”原则,除有少数同学在校学习期间,单位撤编了,需要调整外,基本上都回原部队。我想我也是回原部队了,星期天去街上买了行李箱,整理好了行李,准备回江苏新沂老部队报到。那天下午,宣布毕业命令,队长对我说:“我队两个留校名额,你是其中一个,留任战术教员,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学院的同事了”。

学生对自己的老师都有崇拜之情、敬仰之心,我亦如此。小时候,也有过当一名老师的梦想。如今真的当上了,而且是军校的老师,正如歌曲所唱的,长大后我就成了你,心里自然很高兴。

拿到人生第一份工资的感觉是兴奋的,虽然仅有417块,但也很满足,终于有了自己的工资收入。我想积攒两个月,寄500块钱给母亲,母亲养我这么大,我还没给过一分钱呢。母亲这两年去了长沙二哥家,帮他们照看孩子,也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打电话给母亲,电话中母亲知道我毕业了,好高兴,要我好好干工作。还和我说,到长沙这两年,二哥、嫂子带她去了岳麓山、橘子洲头,好多地方都看了,生活过得很舒心,每天有鱼有肉,还有水果,日子好着呢。

去基层连队实习的通知是毕业后十来天接到的。根据要求,留校学员要去基层一线部队任半年实习排长。无巧不成书,我和隔壁队留校任教的“忠哥”一同被安排到了我的老部队,回到了我原来当兵的营里,只是我原来当兵在“红一连”,现在到“红三连”任实习排长。军校三年过去,回到昔日的营区,这里的一草一木是那么的熟悉,营房宿舍、训练场、菜地猪圈依旧如故。可物是人非,除了部分原来的老领导外,过去的那些战友都退伍了,真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啊。

“红三连”也称“草地党支部连”,诞生于1927年黄麻起义。长征过草地时,支委、副连长李玉胜在极度艰难困苦的情况下,主动将失散的28名伤病员收拢起来,成立临时党支部,带领大家走出草地,回到党中央身边。这就是“草地党支部”名称的历史由来。连队参加大小战役战斗350多次,形成了“铁心跟党走、一步不掉队”的“草地党支部”精神,走出了王树声、李德生、许世友等30位共和国将军和一大批功臣模范,被授予“支部是连队堡垒”“模范党支部”荣誉称号。

营长知道我留校任战术教员,战术训练时总敦促我多提提意见,想听听我的战术思想。我也正琢磨着,马上就要任战术教员了,何不趁着这实习期间收集些鲜活的战术案例,为以后的战术教学做准备。

在赴皖的团进攻演习中,“红三连”担任团主攻营的主攻连,连队让我担任主攻排排长。我带领全排突击在前,快突破敌防线时,导调裁判员判我“肠子外溢”,我继续沉着指挥,并原地掩护,没理他。裁判员大声说:“你肠子外溢,你还行”?我说:“英雄徐洪刚肠子外溢抓歹徒,我为啥不行?”他火了,接着判我“阵亡”。

英模连队实习,可学的东西太多。汪连长家属生小孩,恰逢老兵退伍,坚持要送老兵一程,也没回去照顾妻子。老兵临走时,都拥抱他,难掩泪水。这事也深深地感动着我,部队基层干部,两地分居,多不容易。

实习期元旦结束。三年前,离开这支英雄辈出的部队,我去上军校,而今,我再次离开,走上军校的教学岗位。列车上,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我思绪万千……

23 我的新教员之路

战术教研室是学院最大的教研室,这个“大”不仅体现在人数最多,其承担课程也最多、最重要,是学院的招牌。战术教员在学员心目中的形象都是挺牛的,牛就牛在他们军事过硬、身手不凡、指挥若定,个个骁勇善战。

教研室有个好传统,不管从部队调来的干部,还是留校的学员,来到教研室当教员,先过战术动作关。战场上战士可能用到的战术动作,要求都会,而且动作利索,符合战场要求。和我一起到战术教研室报到的还有一名本科生。报到没几天,主任就安排一位师兄带我们两人开始练战术动作。师兄说:“你们能留校,在学员队中是佼佼者,但下步面对的是去教学员,战术动作必须是一流的,不仅要掌握动作要领,而且要知道教的技巧”。练战术动作,就是人皮与地皮的较量,几天下来,练得腰酸背痛。

教员要上课,得过试讲关。教研室对试讲非常苛刻,一遍两遍基本上别想过,“鸡蛋里挑骨头”,对新教员就更不用说。那天下午,在战术训练场,教研室由白副主任组织几名老教员,听我试讲班战术课题。试讲好坏直接关系到我能不能上讲台,我自然很重视,也准备个把月了,觉得内容娴熟,重点也能把握,讲好没问题。白副主任在整个课题十几堂中随机抽了一堂课让我讲。40分钟,我滔滔不绝讲了下来。可讲完后,老教员们指出了一大堆问题:照本宣科,背书式教学;问题设计不合理;与教学对象互动不够;归纳总结不上层次等等。说得我面红耳赤,无地自容,羞愧难当。我边听边记,认为他们说的都很在理,感觉到了差距。我暗下决心,不能当“孬种”。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基本功不扎实是讲不好课的。我买了袖珍录音机,经常去老教员课堂上听课,并录下来,回到家仔细揣摩老教员讲课的艺术。他们一堂课如何开好头、如何结好尾、问题如何深入等等。普通话讲不标准,咬字不准,我就跟着“新闻联播”在家朗读。为把握好语言的轻重缓急,抑扬顿挫,我拿收音机听起了评书,练就三寸不烂之舌。为了增加课堂的信息量,跟进理论前沿,把课讲新、讲活、讲出味道来,我不断加紧充电,晚上、周末经常跑图书馆,并结合教学研究撰写学术文章。


△ 作者1998年底任教员与同事在演训场合影(左一)

1996年10月,毕业学员井冈山革命传统教育和战术综合演练,教研室全员出动。我又一次上了井冈山,虽然这次是教员身份,但我还是坚持与学员队走在一起,徒步行军一公里也不少,跟着老教员打下手,当“小跟班”。至于如何选择好演练场地,构设好战术情况,导演好一场演练等关键问题,都是老教员亲自“操刀”,教研室领导认为,年轻教员还担不起这副担子。我想,担子迟早要交给我们的,何不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学。演练中,我认真听,认真记,仔细研究演练文书,不懂就问,当“小学生”。

1997年元旦前,南昌下大雪,提干学员队的单兵战术课刚好开课。学院有个铁的规定,教学计划不因任何天气变化而改变。教学组王组长是个少校,长得精干,战术动作一流。他带领我们10名年轻教员,清一色的尉官,早早来到训练场,活动了身体。提干队有些是志愿兵提的,兵龄比较长,百多号人,来到了训练场,还拧着个小马扎,估计是看到这天气,可能心里在嘀咕练不练。值班员向王组长报告,王组长说:“今天大雪天气,怎么练,先看我们十个教员的”。我们右手持枪,一字排开,王组长下达口令,我们一起在雪地里卧倒、滚进、匍匐前进,连续十几个动作下来,学员惊呆了,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打铁还需自身硬”,有了教员的带头,一上午训练场热火朝天,大家衣服湿了,也没感觉雪地的寒冷。

一年下来,我已站上了讲台,但主讲的都是理论较浅、层次较低的课,或是某一门课的“章节”,也称“章节教员”。要当一名“全能型”教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24 忠孝难两全

婚房经几位“哥们”共同策划设计、帮忙布置,已像模像样了。垫了地塑、贴了窗花、坠了彩带,“忠哥”还特地裱了幅山水画送我,整个房间弄得十分温馨。我是排职,按级别只能分到一个单间,还没有卫生间。我借了一个退休工人的房子,两室一厅,他自己锁了一间放东西,实为一室一厅。请木工打了几件必备家具,摆里面有点拥挤,但也算应有尽有。妻子说,有了家,日子慢慢过吧。

结婚酒是1997年元旦后办的,很简单,来了教研室领导和部分同事。母亲和两个哥哥从湖南赶了过来。婚礼上,母亲送我一个红包,我说你老人家就不必了。母亲说兄弟仨平时给的,省着没舍得花。我不收,母亲对我和妻子说,你们新婚,做老娘的怎能不随份礼呢,得收下。在我和妻子的一再挽留下,母亲答应留下来住几天。年头岁尾,我的野外课特别多,早出晚归,有时晚上还有会,没时间陪母亲。妻子抽点时间陪母亲,但母亲不会说普通话,妻子又听不懂老家话。我不在,她们沟通成了问题。还好,妻子是个非常懂事理、很孝顺的女人。那几天她陪母亲上南昌城里走走看看,母亲说肩膀痛,还特地带母亲做了检查,母亲很开心。

上半年教学特别忙,有非毕业队的正常训练,还有毕业队三月份开始的岗前训练。教员实行包队教学,几个教员包一个毕业学员队的教学,并且毕业考试成绩与包队教员政绩挂钩,大家都有压力。我是年轻教员,工作更得主动,多承担野外课、训练强度比较大的课。三月份后,南昌又逢雨季,每天风里来,雨里去,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有时衣服都不够穿,上午淋湿了,下午接着穿。妻子关心说:“看你天天一身汗、一身泥的,真辛苦,小心感冒”。我说年轻人没事,扛得住。

五月份,二哥打电话来说母亲生病了。母亲老说胸口痛,一直以为是老胃病复发,去检查,肝上有肿瘤。正在住院做病理检查,在等结果。几天后,二哥在电话里哽咽说,母亲肝癌晚期,医生说治疗也只是拖些时间。我脑袋一下子懵了,电话里一时说不出话,久久接受不了这是事实。懊悔的是一月份母亲在南昌检查肩膀时,没有给母亲做个全身检查,及早发现。

当下教学任务繁重,也没时间回去。母亲住院、转院,都是二哥在忙着。刚结婚,经济也很拮据,二哥说,你安心工作,治病的钱他出。母亲知道自己的病情,电话里说,你老小也成家立业了,要说遗憾,可能看不到我的小孩了。我和妻子商量,我们早点要个小孩,让母亲也高兴,了母亲一个心愿,妻子表示赞同。

盼来了学院放暑假,我回家陪母亲在乡下卫生所进行中药治疗,给母亲熬药、喂药。这么多年,没有尽到做儿子的孝道,我想这个时候多陪陪母亲,和她讲讲部队里一些事。母亲很感兴趣,反复对我说,工作要上进,要好好干。

1998年3月,小孩降生。我冒着大暴雨赶去电话亭,给母亲打电话报喜。母亲的病情已经恶化了,听到添了孙子的消息后,感觉得到电话那头母亲很开心。暑假带小孩回去,让母亲见了才三个月大的儿子一面。母亲好想抱抱孙子,可身体不行了。

9月中旬,大哥来电说,母亲快不行了,已经靠打“杜冷丁”止痛,要我赶快请假回去。刚开学,学院最忙的时候,我天天都有课,如果要找人代课,要逐级报告审批,好麻烦。教学组长知道后,向主任报告了我的情况,主任批了我来回五天假。

回到家中,得知母亲已经多日未进食,整日的喊痛,瘦得皮包骨,看了让我心如刀绞,眼泪夺眶而出。母亲的意识还是清醒的,有时能说说话。五天的假期一下子就到了,教学这么忙,我必须得先归队。我不敢和母亲说,悄悄地返回了。回到学院的第六天,母亲走了。

自古忠孝难两全。记住母亲的话,永远要上进,好好干工作。

25 崭露头角

“蓝军在抗登陆战斗中,滩岸火力猛,兵力机动快,战法运用灵活,打的不错。蓝军‘司令’是谁?”“到!是我!”我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声音洪亮地回答。“是年轻同志,不错,要表扬。”演练总指挥吴副院长对我伸出了大拇指。1998年底,学院战术综合演练,教研室要我负责蓝军,是我没想到的,我才三年教龄,当起了蓝军“司令”。受领任务后,我感觉是教研室领导对我的信任和考验。蓝军如何当好红军的“磨刀石”,做到与未来敌军既“形似”又“神似”,我下足了功夫。训练蓝军分队,分析敌我态势。我认为,演练得动真格的,红蓝双方同是主角,要打赢红军,即便输了,也要设法拖住对方,不能让他们赢得很轻松,以胜制“胜”。

教研室主任姓张,是全军优秀“四会”教练员,教学水平很高,颇有威望。他注重有意识地培养年轻教员,给年轻人交任务、压担子。2000年三月份,张主任问我:“干部学历队的课讲好要水平,连进攻课你敢接不?”我说只要主任信任我,不会让你失望。干部学历队是那些在部队提干,已经是连(排)级干部甚至营级干部,来院校深造的学员,上尉少校军衔占大多数。他们自身训练素质过硬,有着丰富的训练经验,各有两把“刷子”,要把他们的课上好,自己没两下子是“震”不住的。受领任务后,我从连进攻理论、战场情况构想、战例串引等环节,做足课前准备,还收集到这几年部队连进攻训练的典型案例,把课堂中可能会出现的提问作了构想,做到打有准备之仗。上课前,学员看我是个“一毛二”的中尉,似乎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有人悄悄嘀咕,个别人坐姿也不端正。我从容上场,也不带讲义,滔滔不绝,才讲了不到几分钟,我感觉学员已经对我“另眼相看”了,课堂鸦雀无声,注意力都集中到我这来了。几天讲下来,大家兴趣也高了,课间休息都围着我探讨问题。课后民主测评,我的课获得一致好评。


△作者1999年底任教员在演训场与学员合影(右)

实弹战术演习是训练的最高组织形式。 组织学员实弹战术演习更是对教员能力的考验。它近似实战,要求教员有良好的战术素养,把控战场局面,它有较高的安全风险,要求教员反应敏锐、提前预判,胆大心细、临危不乱。

1996年底开始,我连续多年参与组织实弹战术演习,并且在主要方向上负责。前两年教研室安排我跟一名姓汤的老教员后面学习,当“配角”,1998年底,汤教员转业到地方,我成了“主角”。每年难免有险情出现,如枪弹卡壳、哑弹、个别人紧张、打错目标等等,情况都难以预料。这就要求教员既不能代替学员指挥、操作,又不能置学员的危险于自己的视线之外,随时都要做出反应,确保安全。 而且面临危险时,要把危险留给自己,把安全留给学员。譬如,排哑弹,是个非常危险的活,既要方法科学、操作规范,还要经验老到、胆大不慌。张主任看我心理素质好,喜欢带着我干这“危险活”,几年下来,我也成了拆除哑弹的“排爆”行家。2000年底,我因各项工作突出,荣立三等功。

这几年,军校同学陆续走上了正连甚至副营的岗位。院校是三年晋一职,我正排到正连,需要六年,进步比较慢,有时心里难免有点失落。但看到自己的工作逐步被室领导和同事认可,特别是讲课深受学员欢迎,当教员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责编:刘瀚潞

来源:新湖南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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