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留痕——云为风而作的歌

新湖南客户端 2020-02-28 19:25:30

我亲爱的风啊。

我要让你以这样的方式想起我。

我是那幅晕染千万缕朝霞的画绢，是蔚蓝晴空上不知是谁遗落下的一份洁白思绪，是斜阳晚照时夕阳那灿烂的裙裾，亦是入夜后隐匿在群星中的那个孤独身影——是云啊。

如果你忘了我，我不会埋怨你。因为我深知你的旅途仓促，来去无情。你用时光赋予你的速度，走过平湖烟雨，岁月河山，跨越千千万万个地域和茫茫人海，又怎么记得我这一片，只有一片雪白的单色的云呢？

我亲爱的风啊。

我知道你不禁要问，你没有色彩，没有形状，无踪无迹，我又是如何记住你的呢？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无时无刻不都能感知到你的存在：奔跑的孩童被牵动的衣角，窗前托腮凝思的少女飘拂的长发，雁过留痕的树叶沙沙，被吹皱的一池春水的面颊，人们升起风筝将它作为碧色天空上迎娶春天的陪嫁……我知道你无处不在。

我亲爱的风啊。

我欲向你倾诉那些也许连你自己也不曾留意的一切。

每次你从我身边掠过，我都从你身后留下的痕迹里读出太多故事：你的气息里有塞北的雁落平沙，有江南的春雨杏花，有黄土的沙尘，有檀香的温润。当我从你的气息里读出青藏高原上寺院里的香火，我仿佛听到了朝圣者虔诚的诵经声和转经筒的声响；当我触及你携来的一缕初升在乡野上的炊烟，我就会想起遍野牧笛声，伊人倚门望君踏归程，还有同一时刻，那些霓虹闪烁的大城市里不归家的人。

就是这样一片，带着些许痴意的，似乎生来就属于漂泊不定的风的云啊。

风过留痕。我祈求你能慢些，再慢些，不要带上太多冗杂上路，莫让凌厉的风刃划伤人们的脸颊，带来的永远是温暖轻柔的呢喃，那冰冷无情的，就任它逝去吧。我亲爱的，温宁、痞戾、多情、薄义的风啊。

我是那片守候着你，和你的故事的云啊。（长沙市明德中学苏瑞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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