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 」

在城市生活久了的人

总有一颗逃离的心

想去到一个

远离人群喧嚣、汽笛轰鸣、高楼密织的地方

回归自然

在这个春意盎然、生机勃勃的四月

让我们走近一个以「心」来命名的绿色空间

——「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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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 语

1966年，英国学者比特•霍尔将「兰斯塔德」和「绿心（Green Heart）」作为区域城市空间概念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

如今，兰斯塔德地区因「绿心」战略闻名遐迩，享誉全球！细数其战略、规划、建设管理变迁，对我们更好的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和新型城镇化发展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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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塔德「绿心」

兰斯塔德是位于荷兰西部，由阿姆斯特丹、鹿特丹、海牙及乌特勒支四大核心城市及众多小城市组成的多中心城市群。

兰斯塔德「绿心」是位于兰斯塔德城市群中央、被城市群环绕的约400平方公里的绿色开放空间，以农业用地为主。

值得一提的是，兰斯塔德「绿心」并非人为异想天开的刻意圈地、强行保护而来，在工业革命时期，由于无节制地开矿形成的低地难以利用，便将其作为水资源保育与发展农业之用，由此形成了荷兰特有的农业景观。由于在空间结构上，这块绿色生态空间恰好是四个城市中间的隔离带，这才有了绿“心”之名。

▲荷兰·兰斯塔德“绿心”空间分布示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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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导向变迁

「保护绿心」是荷兰的一项基本国策。20世纪50年代以来，荷兰中央政府为保持「绿心」的开放性、提升兰斯塔德地区的空间质量，对绿心地区进行了5次国家空间规划。

1956

1956年，「绿心」的概念被明确提出来，并在荷兰的区域规划中有所体现；

1958

1958年，制定了兰斯塔德发展计划（Randstad Development Plan）；

1960

1960年，编制的实体规划（physical planning）中，明确提出绿心保护战略和实施策略，严格限制城镇化的肆意发展与蔓延。但是，1960-1970年，由于战后经济快速发展，绿心内发展诉求强烈，绿心保护面临挑战；

1966

1966年，第二次编制实体规划，其延续了对绿心地区的保护战略；

1972

1972-1988年，再一次编制实体规划，同样延续了绿心保护战略，并在绿心地区内划定了许多具有生态价值的地区，旨在引导绿心适度开发建设，并运用了区划政策管理城市增长，强调发展「紧凑城市」；但在此期间，农业地区保护失控，绿心人口和建设用地增长较快；

1990

1990年，政府明确划定了绿心边界，边界范围内70%为农业用地，15%为自然地带，15%为其他用地；

1990年以后，绿心战略的各方质疑进一步增强，绿心地区内各城市对绿心限制政策的抵触尤为强烈；

1995

1995年，荷兰规划部组织开展绿心发展与保护讨论会，本次会议提案获得极高的市民认同。绿心战略性管理导向由此开始重点聚焦以下三个方面：

其一，限制。限制无序的工业和住房发展、限制城镇化对绿心的侵蚀政策仍会继续，但不会像过去那样整体严控。

其二，激励。激励绿心的功能向更加绿色的方向发展，如：提供更多的游憩和自然空间；提升农业质量；强化水管理及小尺度的休闲；改善乡村居住等等。

其三，景观提升。划定国家地景区，强调包括基础设施在内的任何开发建设活动均应充分考虑对地景的保护（如：通过高成本建设铁路隧道来降低铁路廊道建设对周边景观环境的不利影响），全面提升绿心景观价值。

可以看出，虽然城市管理将「绿心」作为保护重点，区域发展却与其背道而驰，绿心在城市化过程中渐渐被吞食，因为「绿心」的发展是无法抑制的。

因此，「绿心」最终的发展与管理导向，必然趋于兼顾发展的保护，这种保护不与其功能的复合化相矛盾，它寻求的是一种人与自然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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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模式变迁

兰斯塔德绿心跨多个行政区界，其规划建设管理经历了「管理委员会→协调管理平台→独立管理区」的进阶。

最后成立独立管理区的模式是经实践检验后相对成功的绿心地区管理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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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心路：发展与保护的激烈交锋

兰斯塔德「绿心」规划为人类展现出一副人居环境的新图景，但其发展模式和作用仍长期饱受质疑。

A：支持的声音

▲「绿心」是兰斯塔德闻名于世的核心特征，也是区域可持续发展的基础，唯有继续推进「绿心战略」才能保证其独特性。

▲ 对于一个人口不断增长、城镇化不断发展的大城市地区，如果没有强有力的「绿心」控制模式，会形成以地价为基础的空间组织，农业与自然地带会快速地被城市建设用地吞噬。

「绿心」是一种应对自由土地市场与城市无序蔓延的解药。人们可以努力在「绿心战略」的大框架下进一步探索如何发展、如何保护。

B：反对的声音

▲ 绿心战略提高了区域发展成本。

主要观点：「绿心战略」鼓励周边城市环状连接，绿心便拥有了到周边各大城市相对较短距离的区位优势。主张保护绿心、抑制绿心内的工业与住房发展，阻碍了绿心内部与外部的经济与交通联系，人们不得不舍近求远，则会提高兰斯塔德地区发展的交通成本。

另外，由于大面积地保护中央农业地区，大大减少了农村低廉土地的供应量，在兰斯塔德快速城镇化时期，住房成本快速提高，也带来了持续的住房短缺。批评者认为「绿心」的概念是有悖于基本经济规律的，人为提高了区域的发展成本。

▲ 农业地区保护失控。

主要观点：绿心地区的人口在享受绿心生态的同时，同样也在追求现代生活，试图保持自己和整个国家的发展脚步，同时外界的房地产与工业发展也在想方设法地获取价值低廉的农业土地。

城镇化是不可逆的，不会因政策强制约束而折返或停止，发展与保护的冲突会更加严峻，「绿心战略」过于理想，甚至是一种空想。

▲ 绿心的限制发展模式有悖于地方自治的传统。

主要观点：在国家推行「绿心战略」以来，国家需要规定绿心中相关地方行政单元的发展模式，并进行大量的限制，要求各省必须在规划控制下执行。

批评者认为这种模式损害了地方自治，因而在推行「绿心战略」的过程中国家和地方发展的矛盾一直存在。

▲ 低质量的景观造成了绿心的「虚化」。

主要观点：绿心大部分地区实际到处都是有碍观瞻的道路和高压线，从景观的角度其并没有可识别的、统一的、区别于一般乡村景观的特征；且绿心自然和游憩地仅仅占到其总面积的3.8%，不足城市环中游憩地比例的16.0%；绿心中存在保护价值的面积亦很小；因此，绿心保留太大面积是不现实且没有必要的。

所以，在大都市区尺度下保留的大片开敞空间是偶然还是必然？是否确有必要？仍有待我们去深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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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 语

兰斯塔德绿心规划所体现的思想精髓对我国不同层面的区域规划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

国内在一段时间里相当程度上强调「绿心」已有的休憩、开敞空间及生态等概念，并大胆借用其形式规划城市或城市群，如：2008年首次提出的「长株潭城市群生态绿心」，属于国内绿心规划与保护的现行区，现已发展成为世界最大的城市群绿心；

另有在更大区域层面的设想，如：长江中游城市群提出「中国绿心」设想；

也有单个城市提出城市绿心设想，如：北京城市副中心绿心、武汉东湖绿心等等。

▲北京城市副中心「绿心」

▲武汉东湖城市「绿心」

言而总之，「绿心」，作为一个巨系统中的核心要素，如何平衡其发展与保护，提升其综合效益，为这个区域尺度上最大的绿色公共空间提供发展机遇，合理判断人为干预力度和保护力度，才是最重要的课题。

主要参考文献：

◆ 袁琳.荷兰兰斯塔德“绿心战略”60 年发展中的争论与共识——兼论对当代中国的启示[J]. 国际城市规划

◆ 谢盈盈. 荷兰兰斯塔德“绿心”——巨型公共绿地空间案例经验[J]. 北京规划建设

责编：王铭俊

来源：湖南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