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名城之恋》——第二章 尘世胜景(壶瓶山)

徐虹雨   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   2025-09-26 14:13:26

徐虹雨(左)徐莞清(右)

作者简介:

徐虹雨,常德市委宣传部新闻中心主任,中国作协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鲁迅文学院、毛泽东文学院学员。她已出版书籍6本,3本被评为湖南省优秀社科普及读物,2本获得全市原创文艺奖。报告文学书籍《军歌嘹亮》入选2019年度中国作协定点深入生活创作项目、湖南省作协深入生活创作项目。

《名城之恋》2012年由重庆出版集团、重庆出版社出版,被评为湖南省优秀社科普及读物,获得常德市原创文艺奖。

音频朗读者简介:

徐莞清,常德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干部,文化和旅游部朗诵考级、少儿播音主持考级高级教师、湖南文理学院语言艺术中心艺术指导,曾获央广第五届夏青杯全国朗诵大赛总决赛配音组优秀奖,喜马拉雅A+优质主播,喜播教育官方点评官,有声书代表作《东京八平米》《痛快的日子》等。

壶瓶山 :藏于深闺的空灵

无限风光在险峰,通往雄奇、峻伟的风景地,一路总是几多崎岖和坎坷。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壶瓶山便是如此。出石门县城不久,车便开始爬坡,越往山中腹地行进,地势越是陡峭,一边壁立千仞,一边悬崖万丈,车如同悬在空中,人犹如飘于云里。从悬崖峭壁间开凿出来的盘山公路,顺山势蜿蜒,似一条玉带,与浮云一并萦绕、亲吻着壶瓶山的肌肤。

黄虎港石拱桥是必经之地。石门旧民谣曾唱道:“到了黄虎港,爹娘都莫想。”可见黄虎港之天险。清光绪二年(1876年), 在黄虎港东岸山麓留下石刻碑文:“黄虎港南北要冲地也,峭壁千仞,羊肠一线,结曲崎岖,摧车折轮,较险于太行之阪,年来加塌圮,殊难置足,爰集同人,鸠资补助,稍能容步,或可免折骨蹶足之苦,至若修治宽坦,为千百年计,是指望后之君子耳。”1958年,在苏联专家的帮助下,数以千计的建设者平地用土车、陡坡用滑轮、空中用索道、水上用帆船,采取立体作业的方式,经过一年半载的战天斗地,建成了当时中国跨径最大、桥孔最高的石拱桥,超过了河北赵州桥跨径保持1300多年的历史纪录,“后之君子”终于让天堑变通途。

当年,勇敢的建设者们用百多米长的麻绳拴腰,悬吊在峭壁上拿钎抡锤,每打一锤,人便被冲击力震开而随着绳索摇晃,险象环生,待靠近岩壁再又抡锤,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悬崖峭壁间“抠”出一条路。如今,站在黄虎港石拱桥上,迎着飒飒山风,仿佛还能听见回荡在山谷钢钎铁锤的清脆敲打,建设者们响彻云霄的劳动号子。

路程的艰辛让壶瓶山似养在深闺的碧玉,不求闻达、与世无求,守着这一方青山碧水的山里人则住在云端过日子,靠山吃山。想看看山外的世界时,背上背篓,驮一肩山里特产,走过山间吊桥,脚板丈量路程,走到山外的集市。或是放上竹排,一路顺水而下,到集镇上再塞一背篓的山外稀奇回去。

过黄虎港石拱桥后,便时不时可见山间吊桥飞渡,似长虹卧波,又如飞龙在天。晃荡在吊桥上,脚下数百米的深渊不由得令人头皮发麻、腿脚打颤。山里人背着背篓荡悠而过,胜似闲庭信步。 往来山民虽衣着朴素,但面色红润,精气神十足,全赖这好山好水好空气养人。

壶瓶山素有“湖南屋脊”之称,主峰海拔2098.9米,睥睨群山,一览众山小。山中富含负氧离子,最高达每立方厘米十万个,是天然的大氧吧。良好的自然环境赋予万物生机,壶瓶山中奇花争艳、异草盈野、珍禽云集,成为弥足珍贵的生物物种基因库,被世人誉为 “内藏万金的绿色宝库”,还被世界自然基金会、国际自然保护联盟、世界银行联合选定为全球200个重点生态区之一。

自然宝库里,空气异常清新,夹杂着青草的芳香;风是温润的,掺和着丝竹拔节的翠响;山是空灵的,层峦叠嶂,更添气贯如虹的飞瀑,演绎着群峰的万般风情。

壶瓶山瀑布之多、形态之丰,与中七条溪流有关。壶瓶山河谷丰富,溪流从大山深处的溶洞密林中奔涌而出,就着山形地势,以激流、清潭、瀑布汇入澧水支流渫水。瀑布有飞瀑、线瀑、帘瀑、雾瀑、喷瀑等,将高崖和幽谷相连,借助山势呈现出飞、喷、滚等千姿百态,实属人间难得一见。尤其是一场好雨洗礼后,壶瓶山更是无山不瀑、无水不奔,千沟万壑处处是欢歌。

大岭瀑美在水势,峭壁上忽然跌落而下,落为三叠,叠叠喷玉吐珠。雨季时节,瀑布飞溅而出,豪迈奔腾;枯水季节则丝丝缕缕,娇媚婉约。

龙洞峡的瀑布美在变化,每当大雨过后,瀑布便从50米高的山崖上飞过公路跌落河中,形成天然的水帘洞;雨后初霁,雾腾珠洒,幻出七色彩虹,又是另一番景致。象鼻子沟的瀑布则美在林立,三五里之间,便有四五道之多。它们婉约如小家碧玉,秀色各异,且全在曲径通幽处,不到瀑前,不知有瀑。

仙女瀑则美在意境,缥缈如筛子筛下的细粉,瀑布凭空而下,分为数绺数条,颇似仙女的秀发。更多的瀑布则如锦缀于碧岩间,绣于青帐中,有的于半山腰化为一缕云烟,有的汇成涓涓细流跌入山脚的溪流。那渗入半山腰的,说不定又通过哪个溶洞,滴答滴答着,点点滴滴重又与伙伴重逢。

德国作家赫尔曼·黑塞曾说过,世界上所有的水都会重逢。不知三千峰林上空的哪朵云,秀水八百当中的哪掬浪,是从壶瓶山跌落汇入洞庭、涌入长江、奔流入海后又重返壶瓶山的精魂呢?

壶瓶山尽管因交通不便、“蜀道之难”藏在人间多年,历代文人骚客为之歌咏甚少,但不因少人解读而惆怅、忧郁,依然无所保留地散发着空灵之气。它北望长江三峡,西接森林公园张家界,平静地笑看它的近邻们游人如织,但我怡然自得,或群峰升沉、层层叠嶂;或水自清幽、瀑布叠起;或藤蔓逶迤、苔藓丛生。其保持的一份决然独立与神秘,仿佛是大自然的另一种坚持。

“诗仙”李白流放夜郎,途经壶瓶山,感喟于人间仙境,乐而忘忧,随口吟出“壶瓶飞瀑布,洞口落桃花”的千古佳句。诗人的情怀是否也在某个时刻受到山景、瀑布感染,神会了山的坚持,并更加醒悟人生?

千年史册中,李白留给世人一个浪漫而坚定的背影。

不卑不亢、不忧不惧,如瀑,如山。

责编:马曼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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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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