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化屐痕(组诗)

  新湖南客户端   2025-09-18 18:11:57

文|陈惠芳

雪峰山

雪峰山是一座山,是一条山脉,是一群人。

自崛起的那一刻,一直高举。

坚硬,深邃。


80年,且长且短,如一道闪电。

山顶是战旗,山腰是脊梁,山下是侵略者低垂的头颅。

长沙有知,常德有知,衡阳有知。

大会战,把所有的血肉会聚,清算一次又一次,

最后由雪峰山结算。


芷江风雨桥,岂止是风雨?

南来北往,岂止是苦难?

雪峰山不是一夜白头,

淤积的青翠拱出丝丝银发。

天下名山,镶嵌在万里锦绣之间。

唯独这一座像刷了桐油的风车,

发出旷世的警示。

作者陈惠芳



黔阳古城

城墙太厚,时间太薄。

滇黔门户大开,又大合。

脚印捡拾不起,兴衰耽误不得。

王昌龄何在?七绝圣手何在?龙标尉何在?

废立数千年的芙蓉楼,维持了艰难的风骨。


湘资沅澧,历经繁华与贫瘠。

沅水的上游,有激越,也有呜咽。

五颜六色的人群,穿越汉唐至今,

凡夫俗子,只知柴米油盐,不知汉赋唐诗。

水鸟的一声鸣叫,也是后代的一种习俗。


站在城头,举目四顾。

高高低低的山川与屋舍,构成了立体几何。

唯一的平面,是生命的明灭。

当萤火虫都成为了濒危动物,

点燃希望的是不断接力的眼睛。

粟裕故居

上一道坡,遇见一棵古树,再下一道坡,

粟裕的胞衣地就到了。


古树上维系了很多红带子,

春夏秋冬都很醒目,无风也飘动。

我不敢抚摸,只能仰望。

根粗。一部分裸露在外,一部分藏在土里。

像大将军。


两块匾额,不多不少。

门口是“江陵第”,进屋是“旋听鹿鸣”。

一字型天井,品字型客厅。

一品型战将,经历血与火、起与落。

抬头,头上有天,有天光,也有眼神。


粟裕!沧海一粟,丰裕天下。


通道转兵

一个书生,遇见了一座书院。

一段征战,遇见了一条道路。


湘江血战的余悸犹在。

漂浮的历史,用血水洗涮血水。

湘方言一直未变。

湘人的脾气一直未变。

拐弯处,转折处,

夹杂着几缕书香和眼睛密布的血丝。


山河有恙。身心有病。

不是领袖的润之,挥了挥衣袖,定了。

定了乾坤。


转兵。转运。

通道就是一个图钉,

将飘落的地图钉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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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新湖南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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