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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琦 湖南日报 2025-06-27 06:56:20
文/左琦
长沙算是一个多山的城市，谈到青山，首选岳麓。三百米海拔的它，生长着湖湘大地的骨骼，包容了鸿儒巨子、骚人墨客的思想精髓，融汇了湖湘血脉弦歌不断的深情。
对于游客而言，这座山的意义仅仅是观瞻，而黄耀红在散文集《万年青翠》中视其为不可复制的生命共同体，彰显了一个文人对一座历史文化名山应有的态度。
从其著作《一路还乡》《天地有节》《吾土吾湘》来看，《万年青翠》延续了黄耀红一贯的散文写作风格：语言优美诗意、情感真挚深沉、文化底蕴深厚、哲理思考深刻。
在书中，黄耀红把自己的情思、慨想，镌刻到对山与水、山与人、山与草木、山与鸟兽、山与风雨雪月之关系的书写中。他借助物象的描写，传达了一种气息，一种岳麓山特有的气息。他饱含深情、葳蕤茂盛的文字，记录了他爬过的石阶，走过的曲径，品过的山茶，抚摸过的树干，行经过的亭台轩榭。作者与古树对话，与菊花与兰草对话，与山上的每一种鸟对话，这些文字里有一种光在闪烁，体现了作者所拥有的一颗热爱生活、极具洞察力的心。
书以“万年青翠”冠名，自然是聚焦了山中先于人类而存在的草木。
“每一棵树，都是斑斓的语言。红的枫，黄的栎，绿的香樟，金的银杏、棕的马尾……”
“你看那些落叶，冷灰，明黄，深褐，旧的层层相叠，新的翼然飘飞。”
岳麓山的每一种生命都是美的。作者捕捉了岳麓山的四季之美、前山后山的不同面貌之美，继而将美的曲线延长至西湖、后湖、桃子湖，再而扩展至湖湘自然地标、文化版图，这种深广的观测体悟视角，也启发了读者将审美的主体放置于更宏阔的视野之中。
“立诚”为“修辞”的根本。作者在《心归岳麓》中谈道:“再苍老的历史，也可以看得见爱，看见纯净的人性。”作者把写作的纾解功能及情感出口的功效发挥到极致，这本书，也成了他抒情的盆地，促成了他情韵的圆润、思维的多向度发展。
人的一生就是在“世上走一回”，但走多远却因人而异。
“若在山径雪地上缓缓行走，咯吱咯吱的，像踩在清脆的节律之上。”
“就这样与岳麓山水同行，从春华到秋实。”
“走上岳麓山的哲学之路，就像走在《中庸》的智慧之光里。”
通览全书，作者行走岳麓山的步履不曾停歇。他在新芽竞发的春天与山为伴，在草虫低吟的夏天山中访友，秋天的火枫下有他驻足的身影，冬日漫山银装素裹，他在松柏抱雪的时节慢赏玉叶琼枝。
文学表达的根本在于凝聚人心，汇聚力量，增进认同。读此书，透过岳麓书院的历史辉煌，沿着岳麓山生命存续的脉络，顺着时间之河的上游做纵向回溯，我们会发现，关于麓山过去与此刻的讯息，都藏在作者的笔墨里。而能读一读语言上给人温暖、思想上让人启迪的著作，走近草木，滋养心灵，获得成长，岂不妙哉？
责编：李玉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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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湖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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