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武华

一

开吃三杯酒，这不知是哪个民族延续下来的礼仪规矩，也不晓得是从哪朝哪代兴起的。许勇家的酒杯很有个头，小高脚，捏在指头上有踏实感。很明显，杯子内是一坨实心玻璃，上面三分之一的地方才能装上一点酒。三杯后，许勇急着提议，把分酒壶里的酒一口闷了。显然，他没感到酒的烈性才做出这样吓人的提议。也许这是土家汉子表示热情的方式，这种方式也许自古至今不曾变过。现在社会上出现不少打着原生态的旗号，用变态文化来迎合时代的现象，特别在旅游市场层出不穷。许勇骨子里是藏着土家劲儿的，一切源自本心。分酒壶里的酒，已超过100毫升的刻度。我忽然觉得，他唱歌表现出的威猛音色，未必来自他喝酒的量与胆？他妻子舒维一直在微笑着轻轻地吃饭，我们喝酒最后都暂停了，她也只说了几个字“多吃菜”“慢慢吃”。不是我专程来同他们两个闲聊，一般人很难察觉她的存在。我想，她在舞台上柔情似水的歌声，未必是来自平时生活性格？干完那一壶酒后，我好像悟出点什么，能把土家族音乐玩疯，就该是这样的生活形态吧！

许勇和舒维是当今红火的“山水组合”。他俩的组合是中国内地创作型歌手组合。他俩都是80后，生活在本民族。许勇出生在张家界。那时张家界还是土家族文化处于原生态时期的大庸县，湖南四大河流湘、资、沅、澧的澧水穿境而过，九十年代更名为张家界市。虽然地名发生变化，但地方文化本色没变。许勇觉得自己有传承土家文化的使命，所以不赶时髦，坚守本真，每支歌都唱出了土家人的情怀。一个人青年以前的文化熏陶会影响整个生命过程，许勇至今保持的土家人性格和表现出的文化基调，都与他从小受到熏陶是分不开的。他的妻子舒维也是一样，虽然出生在沅陵马底驿，也是被当地土家族文化滋养大的。她门前的怡溪，是沅陵911条溪流中最大的一条溪，清澈见底，奔流进沅水。溪中有童年的天真，乡情的温馨。她从来没想过沅水与澧水会到一个地方聚拢的问题，从小潜意识里就有走出去才能感知世界的精彩。她的抒情嗓音让她中学毕业就开始在演唱事业上，只身闯荡谋生，于是从怀化歌厅唱到了常德歌厅。在常德结识许勇后，两人经常被演艺穴头组织到全国各地演出。为了生活两人唱歌、小品及各种形式表演都干过，由不得自己选择。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只能吃个饱饭。衣服脏了，口袋却一直干净，心里惭愧得无脸见爹娘。在外面闯荡，就只能糊个口，什么也成就不了。就像大海里飘着的舢板，就像大山里孤寂的鸟鸣。回张家界吧！许勇说张家界的旅游，可以成就梦想，可以大有作为，有用武之地。 回到张家界后，逐渐感觉被邀请唱歌时，两人经常不能同台演出。特别是结婚后，市场的需求往往不通情理，常常将他俩分开。2007年，他俩开始萌生唱组合的念头，模仿当时红极一时的某某传奇男女组合。他俩练了很多歌，不论哪里邀请都以组合形式出现，谁也不挪下谁，既能缠绵在一起又能得到相互照顾。那时他们主要在当地婚庆活动上演唱，也算是响当当地。有人给他俩演唱组合取了一个地道的名字叫“大庸传奇”。有了名字后，当地政府部门举办大小活动除了独唱、合唱外，又增添了一个新的形式，“大庸传奇”必在节目单上。

名声逐渐传开后，从唱婚庆开始转向旅游景点演出，不仅仅是唱得受欢迎，还是靓仔美眉，给人视听极大的满足。

其实一开始他俩就感觉“大庸传奇”这个名字有局限性，缺乏通识，缺少创意，又不响亮。他俩都是在山水间长大，对山与水有一种特殊情感和缘分。在他俩的眼中，世界就是山和水构成的，山水养活着世上所有生命。几乎是同时，他俩对山与水的敬畏之心拨动了灵感，“山水组合”的名字油然而生。人们也常说男人是山女人是水，恰恰许勇的嗓子粗狂，舒维的音色柔情，一刚一柔，天作之合。两人十分高兴，为此，许勇那天晨跑还多跑了两公里。舒维不好运动，爱做家务，那天把地板拖完又用双手再细致不过地擦了一遍。“山水组合”就这样正式向外公开了！

聊到这里，我把酒杯用两根手指掐了掐。知道的人都知道，我喝酒有两大特点，一是量不大，总要比喝得最多的人少；二是慢慢喝，我总认为生活是用来享受的，没必要几下完事，然后在胡侃海吃中轰然醉去。许勇边说他喝酒不行边端起分酒壶朝我杯子撞来，咣的一声响，幸好先喝出去三钱，不然这一碰会酒花翻天的。

从老式留声机大喇叭口里传出的黑胶唱片音乐与我们现场的行为成了反差，温馨而淡雅。这个现代生产的古典欧式留声机，摆在一柜灯光照射的名酒旁边，显出两种文化的精致、融合。

家里装修风格是中西合璧，体现出他们对不同文化的认可和爱慕，也可看出他们在传统与现代之间正探索着平衡点，以此来阐释，他们对自己今后音乐走向的执念。借酒劲，我们聊起了《你莫走》。

二

这首堪称爆款的歌曲，自发布之时起，持续占据酷狗、QQ、抖音等平台排行榜榜首。这首歌还被各大音乐学院作为视唱练耳教材，被越南、泰国等诸多国家的著名歌手翻唱，成为家喻户晓的神曲。它神就神在不论白人黑人都唱，正规演出唱，短视频搞笑唱，有事无事、田间酒吧又跳又唱，男女老少全年龄段没日没夜地几乎翻江倒海的狂喊狂叫“你莫走——我不走——生个娃——养条狗”。这是一首巅峰之作，一夜大红大紫之曲。

临近半夜，我与许勇还在宵夜喝酒的兴头上，舒维把菜都热了两次。许勇打开响了很久的手机视频，说明正在和朋友喝酒，并把手机转向我。我举手打了招呼，嘿嘿一笑。视频里也在餐桌上，全是藏族面孔。正待放下手机，对方就以各种表情吼起了“妹儿丫头你莫走，唱首歌歌儿把你留”。没想到，原来西藏汉子唱我们土家族风格的歌曲，也能如痴如醉的浑身起包谷子劲，而且一点听不出是遥远的兄弟民族在酒劲发作后的引吭高歌，吐词发音完全张家界化了。我听过视频里黑人唱这首歌，发音完全不能同这几位兄弟相比的。

他俩没学过专业，一路都在靠天资摸爬滚打，没有团队打造，没有资金运作推广自己的作品。他们仅有的只是对音乐的一腔热血。

2010年，他们想打造一首歌曲作为山水组合的招牌。他们想通过这首歌把张家界的游客留住，毕竟那是生养他们的地方。加上山是张家界的主体亮点，水是张家界的陪体衬托，这首歌若能起到旅游宣传的一点点作用，也算是对张家界的贡献和感恩。他们最先想到了歌曲标题——你莫走。请了几个人写歌词，最后都觉得有不太如意的地方。当初他们并不知道带地名的歌词是很难写好的，谱成了歌曲也难推广成功。因为歌曲的功能是靠歌词意象来抒发人的真情实感，若作为一种目的性很强的宣传品，是很难有预期效果的。除非是一种嬉戏搞笑，娱乐人生的东西。

他们的演唱，只是传统意义上的男女对唱，没有自己的组合特色。加上当地又有新的演唱组合出现，无形中有了竞争压力。演出机会渐渐减少，给生活增添了不少烦躁。他们是纯粹的草根阶层，是再普通不过了的夫妻。手机里的时间无法暂停，不顺心的事越积越多，走平路都会踢到脚趾头。像灶膛里堆满湿柴，不燃则罢，一燃浓烟翻卷。谁的世界发展到这般地步，脆弱的情感会最先受到灵魂拷问。一日三餐有了问题，对心里编织的梦想不是质疑，而是直接打击和否决，世界观开始粉碎，人生开始绝望。就在此时此刻，美丽、温柔和善良的山水组合女主人翁舒维，决定要回娘家，很坚决，走路也要回去，哪怕到最后是爬，也要爬到娘家屋门口。她为当初没听父母的话十分愧疚，越来越觉得她父亲第一次跟许勇见面时就将他定性为骗子是对的。父亲是火眼金睛，没聊几句就能判断抉择。本来生活事业烦心了的许勇，见到自己时刻夸长得乖的舒维这么一闹，简直是屋漏又逢连夜雨，可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许勇是真爱她，不让她走，求她，对天一遍遍发誓，举起发誓的那只手几乎把天上正飘着的云都给搅散了。舒维丝毫没被感动，越发觉得他是个骗子，那一脸绵绵胡，特别骗人前两个眼珠的闪动，给人总是那么虚假、恶心、不安全。回想一路过往，真是十足的大骗子。

委屈的许勇双眼抛泪，望着一心要离开的妻子，心里难过到极点。突然，他双膝一屈，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苍白的脸上渗出万般肃穆，眉头锁成一枚疙瘩，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他铺了一地空白纸，拿出签字笔疾书，几行字歪斜地出现在纸上：“妹儿丫头你莫走，唱首歌歌儿把你留。歌中有我对你的真情，歌中有你的温柔……”。那刻，非常寂静，只有许勇胸腔里惊涛拍岸。《你莫走》的歌词就这样跃然地上，放置八九年的歌曲标题，须臾间有了血肉，满满的爱和情。

舒维的心软了，软得一塌糊涂。终于看到多年来几乎泯灭的希望，心中那份对音乐的炽热重又燃烧起火焰。她望着趴在地上创作的许勇，既心疼又可气，本想上前扶他起来，但还是没去惊动他，擦一把长流的泪水，毅然放弃了回家宁愿种田的念头，静悄悄地走向卧室。

歌词初稿是一气呵成的，那是2018年的秋日。之后开始打磨，舒维也开始琢磨谱曲，二人开始试唱，反复修改。2019年底歌曲定稿。他们对这首原创歌曲很满意，也相信很多人会喜欢。他们没钱做伴奏音乐，歌曲变不了成品也就无法在舞台上演唱和网上推广，爱情歌曲政府部门也难给予支持。信心十足的山水组合，不烦恼，不放弃。他们用吉他弹唱，在直播里倾情推广。原本只想用音乐的功能表达一下彼此的爱慕和对未来生活向往的情绪，哪知严重触碰到粉丝们那根柔软的心弦。每场直播都炸裂，像开锅的水简直要溢出手机屏幕。粉丝们强烈要求录制成专辑，要学唱，要用这首歌表达自己，要“生个娃，养条狗”。许勇和舒维只能在手机屏幕里反复打上尴尬的表情。于是粉丝们就刷礼物，支持他们做伴奏。终于，歌曲《你莫走》于公元2020年4月29日正式发行。那真是迅雷不及掩耳，此歌凭借其质朴的歌词、土家族元素与现代流行元素融合的旋律，成为那年现象级网络热歌。当年8月数据显示，全网点击量已超25亿次，年底就突破100亿次。

歌曲是以张家界方言和土家族文化为特色，把湘西的木叶和唢呐融进现代音乐的伴奏织体中。这是妥妥的湘西风格歌曲，是典型的张家界情感，是活生生的土家族文化艺术经典。《你莫走》真的实现了山水组合的初心，用满怀热情，用土家文化留住了无数游客的心。

《你莫走》火了后，山水组合2021年登上央视全国农民新年音乐会和湖南卫视小年夜春晚；2023年再次亮相央视《夏日星光夜》栏目；2024年又一次演唱在湖南春晚舞台上。几年来，在全国各地大小舞台上无数次演唱了这首歌，与歌迷们近距离深情互动。

让他俩最难忘记的一次演唱，印象最深最让人感动的一幕，是在贵州台江县台盘村的村BA活动现场周末音乐晚会上。这是一个很简易的舞台，场内外竟有近万的观众。当他俩刚出现在舞台灯光下，观众的呼唤声就震耳欲聋地袭来，激动的观众跟着他俩从头唱到尾。我就奇了怪，这么一个小村庄，这么一些朴实的贵州村民，对《你莫走》竟这般痴迷。场内外观众居然在那个没有星星月亮的夜晚，掀起了此起彼伏的对唱声浪，而且是一浪盖过一浪。未必这首歌的情感经历他们全都经历过？成年人也许，那些几岁的小屁孩懂个毛线啊，他们也在人堆里大喊大叫，而且还知道这句是男声唱，那句该是女声唱。就因为这个沸腾的夜晚，许勇与舒维被评为2023年贵州村BA深山音乐会最受欢迎好声音。

火了后，各种荣誉从天而至：2021年的绿色中国行推广大使；2021年的湖南省首批新文艺群体领军人才；2022年的绿色中国行公益大使；2022年的全国环保大使；2023年的广西助力乡村振兴文化大使；2024年的湖南文明传播风尚奖；2025年的美丽中国万里行推广大使……

三

奋斗的目的是要成功，是要红火，但没预料成功后他们会遇到这么多的高兴事儿。《你莫走》这首自己作词作曲的原创歌曲虽然来之不易，可谓十年磨一剑，但终于天下皆闻。土家族的形象，张家界的印象，山水组合的名声，都随夫妻俩往台上一站，往网络上一唱，就具象化了，就活灵活现了。怪不得那么多各种大使荣誉称号都找上他俩了。

有句俗话是怎么讲的？人怕出名猪怕壮。他俩出名后，在生活中逐渐意识到原来是正常的事现在都变成烦恼了。遇到粉丝要无休止的加微信、签名、合影，哪怕带上大口罩也会被认出；多了很多熟人朋友约聚餐；半夜三更粉丝们要视频见面等。舒维平日里很少说话又不爱化妆，最怕见到人问这问那。不要看许勇在舞台上是土家壮汉粗声粗气，生活中可有点小腼腆。他们原本就不爱应酬，出名后却多了很多礼节性应酬，甚至有一些无厘头的应酬。于是他们无赖地编了些理由去拒绝，刚开始还语无伦次胆怯怯地不好意思，后来就直接拒绝。久而久之，身边很多朋友以及亲戚产生了误会，疏远了关系，甚至断了关系。谈到这里，他俩觉得对不起他们。他俩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只是要安静下来，再创作一些好歌曲，再练唱好一些好歌曲。

我与许勇喝得正高兴时，一省级卫视台的朋友来电话，邀请他俩参加他们电视栏目组的大型活动，许勇当即婉言推辞了。他的声音很平和，理由略显奇葩，竟是想休息一段时间。最近，他们确实在家休息，搬进新家还只一个多月，屋里屋外还有一些地方要打理：要去山地挖草皮填补花园空缺处；前院的新池塘还要消毒，准备养点水中生物，这不，太阳能水下彩灯刚快递到边，还需安装调试；天热了，花花草草需要大量浇水等等。

山水组合的《你莫走》如同山间清泉，流进了无数人的心田。面对荣耀与机遇，他们当然还要继续踏上旅程，将那份源自心灵深处的旋律传递给更多渴望的灵魂。

山水组合的核心竞争力并非依附于人情网络。事实上，他们两人都不擅长那些社交，更不依赖包装与炒作。正是那份对音乐的执着追求，以及脚踏实地、坚守本真的生活态度，成就了今天的他们。他们像两棵扎在土壤里的树，不为外界风雨所动，默默汲取养分，继续在成长。

他们渴望安静，渴望从喧嚣中抽离，为心灵寻得一片净土。他们明白，只有在这份宁静中，才能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思考时间，让自己得以沉淀，让能量得以聚集。这不仅是对个人空间的守护，更是对艺术灵感的保护，更是对山水组合的捍卫。

成长与蜕变，往往发生在独处时刻。这样的他们，仿佛是在进行一场人生的升级。

我常常想，当一个人能够从社交泥沼中抽身而出，他便开始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自由时光。在这样的状态下，每一分努力都会精准地投射在梦想与目标之上，生命的价值也在这一过程中悄然倍增。

这几年，外面有公司邀请他们走出大山，去北京上海等地加盟，寻求更大发展。他们不假思索地回答，哪里也不去了，就扎根山里。毕竟是大山养育出的，是绿水滋润大的，是这片土地的文化浸染成的。没有这些，他们什么也不是，连山水组合这个名字都不会有。他们深深知道，就像太阳与月亮、红花与绿叶、大地与星空一样，离开了就会失去生命意义，就会失去存在价值，就会没有光彩。他们一直在为创作新的流行作品到努力。一旦失去创作的土壤，他们坚持追求的山野民谣就会变成空中楼阁。他们创作目标很坚定，必须把土家山野风与现代流行风融为一股风，不至于在传统民族文化里走不出来，也不至于在时代流行节奏里迷失方向。总之要跟上现代人的审美观念。

有人说一首歌就躺平了？《你莫走》确实给他俩带来众多人苦苦追寻的名和利，完全有躺平的理由与资本，奋斗半辈子，真可以定居一线城市富足地生活，可以周游世界享受梦中幻景。但他们并没这么想，更没躺平。我整理了一下，《你莫走》唱响后，这四年发布的新歌竟然有八首：《拐弯弯》《山谷恋》《烤火》《拉着妹妹的手》《打个啵儿》《青春芳华》《相守山水间》《花开山寨》。这八首你一定不会全陌生吧！从标题就可闻到土家族的味儿，看到升起的烟火景象，感受到张家界巨大的吸引力，更能欣赏到山水组合那刚柔相济的音色魔性。

天，黑了下来，他俩的后花园很美丽，太阳能灯在树底下、草丛中、花之间以及石头缝里放射着七彩颜色的光亮。花园里有一茶坊，围绕原生木头茶几可坐五六七八人，四周能拉起纱幕帷帐，像古人一样可运筹帷幄之中。当然许勇是将用来在此交流新作与发布歌曲。茶坊外是一块小坪，高处装有他们很热爱的舞台灯光。我猜想，只有站在聚光灯下，他们才会感觉到生命的灿烂与辉煌。

许勇的工作室是玻璃房，博物架上横放着几摞红色奖证和立着的好几个奖杯。壁上有音箱，还挂有两把吉他。他开锁取出沙发旁摆在防潮箱里的吉他，一个扫弦，那音质让人失魂落魄，好听得心脏都要融化了。听着由那六根弦发出的和声余音，大脑立即有了成串的音符跳动，一种冲动在强烈撞击我的胸膛。许勇说这把琴不便宜，我想若便宜，怎么可以发出这般美妙绝伦的声音呢？看那防潮箱就要上万元的。

许勇在拨弄琴弦，口里嚼着槟榔，时断时续的旋律很陌生；客厅里的舒维，面对没有画面的大电视，安静地、若有所思地、慢条斯理地嗑着瓜子；我呢，举头望着没有月亮的夜空，任凭花藤缠绕的椅子吊在那悠悠摇晃。突然，我在本子上记下了这么几句话：

成功，是一场既绚烂又艰辛的旅程。它告诉我们，真正的胜利不在于外界的喝彩与赞誉，而在于内心的宁静与自我实现的满足。让我们以更加友善与鼓励的心态，去支持每一位在孤独与误解中砥砺前行的追梦者。因为，每一个看似偶然的成功背后，都蕴含着一段段必然的不凡征程。

作者：刘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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