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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澧文苑】怅惘清明
蹇在斌 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 2025-04-04 23:16:21
■蹇在斌
还记着您转身拭去的泪光
十四岁游学的儿子，您牵挂肚肠
那是一个黎明，在候早班车的路旁
我心中镶嵌了您憔悴的模样
一年一度的归乡
还是那盏昏暗的灯光和您出嫁时的老床
母子叨唠在深夜的西厢房
您上下打量长大的儿郎
欣喜的目光难掩您的欢畅
幸福的时光在匆匆来去中流淌
我结婚了，穷人的孩子把家当
娶了一个性格倔强不讨人喜欢的新娘
您苦口婆心地规劝同样倔强的父亲
独自饮咽着难言的委屈和哀伤
女儿的降临带来了短暂的欢乐时光
粉嫩的脸蛋紧贴您粗糙的脸庞
女儿两周岁生日的前一天
在去卖棉花换钱为女儿炸爆米花的路上
您倒在了一条陌生的车道上
纷飞的棉絮成了您的挽幛
自此，没有了娘
我便没有了故乡
娘陪伴我二十二年的岁月
如今，我又走过三十多年没有娘的时光
儿时的绕膝承欢成为梦想
梦里难见我的亲娘
自此，没有了娘
我更留恋我的故乡
那个叫马坡湖的村庄啊
成了我一生的念想
那里有我躺着的亲娘
和我娘亲的姐妹与兄长
他们还生活在那块贫瘠的土地上
尽管岁月流转，我依然保持一颗朴实心肠
因为我的血管里母亲的血液依然在流淌
在脉脉传递着善良和情殇
清明的雨水桎梏我的思想
混沌中我辨不清方向
归去来兮，怯怯的我难掩哀伤
马坡湖啊，我不忍回望
我不忍瞧见我那躺在地下的
苦命的亲娘
责编：李杰
一审：李杰
二审：鲁融冰
三审：廖声田
来源：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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