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燕云十六声》研析

文/中国美术学院动画与游戏学院 邹文心

什么是宋元素？这是个很难一句话能说清的问题。

在张艺谋的创作中， 歌舞的表现方式是宋元素；在吴冠中的画中， 水墨意境是宋元素；在梁思成的心中， 飞檐翘角是宋元素。

在游戏《燕云十六声》中，由十二律加四清声构成的“十六声”“盛世之下繁华与阴影”的开封城，“象棋、投壶、古筝”等传统文化，都是宋元素。

宋元素是五千年华夏历史文化的重要的组成部分， 已经渗透到了我们的现代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更起到了延续民族文化的作用， 是中华民族的独有的内在和外在的特质， 既有形而下的具体物质， 也有形而上的意识形态。

一、游戏概况

（一）游戏简介与上线情况

《燕云十六声》是一款由Everstone工作室开发的动作角色扮演游戏 ，于2024年12月27日进行公测。 2025年1月7日16点，正式开启移动端预下载；1月9日，移动端不删档上线。

故事发生在五代十国与宋代的交替之时。春花秋月何时了，一曲虞美人，千古词帝李煜用一杯毒酒结束了自己潦倒的余生。大火把暗淡的过去焚烧殆尽，而“我们”——年轻的侠客，一袭鲜衣、一匹骏马，带着好奇心闯入了新的世界，迎来了冒险与挑战，也终将完成属于他的使命传承。

五代，“宗庙朝廷人鬼皆失其序”。赵宋，“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此”。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最好的时代。动乱将歇，繁华萌芽，旧的英雄消逝于烽烟，新的侠客还未来得及成长，人们知道他们将要开启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在混乱之中无数思想碰撞，究竟要如何从坎坷中摸索出关于未来的伟大答案，乱世之中仍蓬勃不息的文明与希望，千古之音，声声在耳。盼与诸位游侠儿，共同见证混乱与秩序并存，萧索与繁华俱在，仗剑长啸，万里同行。

（二）内容介绍

1.命名含义：

燕云十六声，引自后周名臣王朴撰写《律准》、将天下之音定为十二律加四清声的设定，以“十六声”喻华夏文明的千古之音。游戏希望玩家以游侠的视角，共同见证混乱与秩序并存，萧索与繁华俱在的时代。

Where Winds Meet是游戏的英文名，官方在微博解释道其含义为：自由的象征，拥有无限可能。风是自由的象征，拥有无限可能。而风的复数，代表着这个宏大时代中，思想各异的人物、理念分歧的组织，以及自由自在各有不同的游侠儿，这些和而不同的事物相遇、碰撞、融合，燕云十六声正是这些“风”相遇的地方。

2.历史背景：

“燕云十六州”是在五代十国时期对现在北京和山西大同周围十六个州的总称，对其的描述最早可见于《宋史·地理志》；《旧五代史》中记载了后周名臣王朴撰写《律准》的典故，十二律加四清声而形成了“十六声”——将此二者相结合，《燕云十六声》便由此诞生。游戏中故事开始于宋初建隆三年，这时宋元通宝也才刚铸三年，因此前朝的周元通宝仍在某些地区流通，这些没有明说的隐藏细节却奠定了游戏的整体基调。

众所周知，五代十国是中国古代历史上的一大乱世，各种骇人的民俗风气盛极一时。比如缺粮时掠人为粮，甚至《新五代史》中记载有官员好食人肉，而走进《燕云十六声》中的荒魂村，便会看到村长在熬一锅不知名的肉汤，旁边散落着一些奇怪的骨头，加上村长贫穷破烂的装扮和语焉不详的描述，这肉汤的来源便不言而喻了。

进入游戏中的另一个地区角门里，发现该地的百姓苦不堪言，既要承受来自官府的暴力收税，又要忍受当地罪恶势力无忧帮的欺辱。翻翻历史典籍，便能找到他们悲惨的根源。《老学庵笔记》中记载有“无忧洞”和“鬼樊楼”的存在，由于两宋时期发达的地下排水沟渠为来自各地的罪犯提供了藏身之处，猖獗的恶棍势力甚至做起了拐卖人口的勾当。而《燕云十六声》中角门里的地图设计、NPC口述内容便是在控诉着当时的平民百姓所承受的苦难。

2.文化细节：

《燕云十六声》作为一款武侠开放世界游戏，融合了许多武侠元素和创新设计。游戏中体现了许多传统文化，如中国象棋、投壶、古筝等，玩家在游玩过程中也能了解相应的传统文化。

象棋：

中国象棋是中国棋文化，也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它源远流长，趣味浓厚。在《燕云十六声》中，部分NPC会设有象棋的残局，玩家通过交互，可以与NPC进行对抗，将残局走完。“人生如棋，落子无悔”象棋的棋理，在游戏内，NPC在提示中留有此话，玩家在下棋中可以看见的同时，也在践行不悔棋的精神。通过象棋传达走每一步路时，都应该想清楚的思想。

投壶：

投壶是中国古代士大夫宴饮时做的一种投掷游戏，也是一种礼仪。《燕云十六声》中沿用投壶把箭向壶里投，投中多的为胜的规则，玩家在与NPC的投壶比赛中，会先饮酒造成眩晕感，再进行正式的投掷，以增加难度。随着社会的发展，投壶已经很难在生活中见到，但可以在游戏中见到，也算是一种别样的传承。

古筝：

古筝是一种古老的弹拨乐器，也是中国独特的、重要的民族乐器之一。《燕云十六声》同样将古筝引入游戏，将其与音游玩法结合是传统文化现代化的体现，曲调皆为古筝所奏，按钮的弹奏方式让玩家更好地进行弹奏。玩家在休闲放松之际，在游戏里弹奏一曲，让古筝也怒刷一波存在。

4.地图设计：

玩家在游戏按“M”键可以打开世界地图，世界地图由多个区域组成，如隐月山、百草野、善妙洲等，滑动鼠标中键可以改变世界地图的缩放，放大地图后可以显示出地面细节和具体图例。需要注意，该作中玩家必须先和对应区域的固定NPC对话后才能解锁区域地图。

《燕云十六声》官方对开封城这一游戏核心区域倾注了极大心血，将其打造得既广阔又细腻。开封区域地图面积高达5.81平方公里，是清河区域的1.5倍，甚至只是一个开封城的面积就达到了100万平方米。开封城内部设计了一万多位各具特色、生动鲜活的NPC，为玩家提供了沉浸式的互动体验。无论是偷窃钱袋、询问八卦，还是触发隐藏任务，都能让玩家感受到更加真实的江湖生活。

从樊楼金街的纸醉金迷到宫城的庄重威武，再到贫民窟的贫困萧条和鬼市的神秘危险，古代的世间百态被燕云完美呈现了出来。开封城外的设计也同样精彩，五个大型镇守点和九个侠迹关卡串联起一段段引人入胜的江湖故事，等待着各位玩家的深入探索。

这恐怕是当下所有古代题材的游戏中，对“繁华的中国古都”塑造得最生动出色的那个。当玩家初次踏入开封城，看到《清明上河图》中熙攘的人群逐渐在眼前化为现实时，将实实在在地感受到那一种惊喜。

5．声音设计：

在燕云世界中，“声”是相伴于侧的重要体验。玩家在游戏中不仅能亲自演奏历经沧桑的唐乐古谱，还能听到各具特色的方言乡音。在《燕云十六声》中，有收录见闻的“博物志”，内含16大类及近1200种博物。“博物志”中有一类就是【乐舞】，大家可以通过乐曲古谱之“声”感受到历史的回音。

作为一个与现实历史、地域相呼应的非架空开放世界，《燕云十六声》力求给玩家带去真实感、熟悉感。在现实中有许多流传至今的古乐曲，各地的方言乡音也十分能展现文化的多样性。于是，《燕云十六声》的游戏制作团队在实地采风之后，尝试将这些元素融入游戏的场景、剧情之中。玩家在清河、开封等区域探索时，听到的场景音乐就是由河北和河南的古典民乐改编而来的。若是有心观察，还能发现大世界探索和剧情之中诸多话风迥异的方言表达。

当然，对“声”与“乐”的适当处理还能增强玩家在开放世界中进行探索时的沉浸感。比如，对游戏配乐进行“碎片化”的处理就是比较细节化的声音设计。有时可能是用多种不同的民乐演奏同一段旋律，再用不同的衔接和间奏，这些不同的单句段落就可以在不同场景中无缝匹配切换。总结来说，即便是在地图中撒了欢儿地跑，听到的音乐也都是无缝衔接的。甚至，在不同地点、不同天气、不同时间，游戏中的音乐也能呈现出更多的变化和丰富感。因此，玩家在体验《燕云十六声》时，能够持续地沉浸在武侠江湖之中。

二、亮点与创新

（一）“声”与“乐”，深入细致的武学表达：

《燕云十六声》在音效和配乐上做得相当出色。游戏中的音效和配乐都充满了传统文化的气息，无论是市井的喧嚣声，还是茶馆内的琴声悠扬，都让玩家仿佛置身于那个遥远的时代。这种全方位的感官体验，让玩家在享受游戏乐趣的同时，也能更加深入地感受到了中式武侠的独特魅力。

此前几次测试预告的标题分别用了“黄钟”“仲吕”以及“夷则”取自十六声的声律为命名，除了已经公开的内容外，在游戏中还能看到更多与声律相关的设计与游戏内容。

游戏中的“十六声”不仅仅是标题的命名，还深入到了整体的设计中。正如此前内容中所看到的那样，而这些元素也将贯穿于整个游戏的设计中。官方表示，未来将在更多内容中融入这些声律的元素，包括地图机制以及解密探索等等。

（二）“互动”与“心流”，可选择的特色系统：

1.社交系统：

武侠玩家的需求是多样化的，官方有特别注意玩家针对单人和多人玩法之间割裂感的反馈。在单人剧情模式下，玩家可以享受完整的武侠故事，而多人互动则是为喜欢与他人共同合作玩家提供的选择。

在社交系统上也做了很多尝试，力求做到既能增强代入感，又不强制玩家进行社交。希望玩家可以在不必强迫参与多人活动的情况下，感受到其他玩家对自己世界的影响。

这种“轻社交”的最好体现可能便是“路牌”。玩家可以在路牌上看到其他玩家的探索心得，甚至可以邀请他人进入自己的世界进行联机合作。通过这种方式，玩家既能享受武侠世界的沉浸感，又能在需要时与其他玩家进行互动。

2.游戏模式：

游戏分为单人模式、多人模式两种模式。在单人模式中，玩家完全可以体验到单机的影视化剧情、自由探索和快节奏的战斗，并且没有任何社交的压力。在多人模式中，则拥有更多的社交和竞技体验，多人镇守、竞技对决和趣味合作。这两种模式互不打扰，也可以随时切换。

因此，玩家可以轻松感受到他人存在带来的乐趣，而非传统MMO式的资源争夺或强制组队。在游戏过程中，玩家也会自然有机地与其他玩家进行自然的互动，毕竟有人的地方才是江湖。

3.战斗系统：

该作采用了3D第三人称视角，按键即时战斗的模式。在战斗开始前，选择适合的装备进行备战，战斗时根据实际情况，使用不同的技能和道具。随着游戏的进行，玩家必须持续强化角色、装备，才能在后续的战斗中取得胜利。

《燕云十六声》摒弃了MMO中的职业设定，转而将玩家的能力和使用的武器与门派绑定。不同的武器不仅动作模组不同，所拥有的能力也各不相同。有的攻速慢但拥有聚怪和AOE技能；也有的有着远程和治疗能力。只要你学习了相关的武学，就能随意切换。

游戏的战斗系统经历了较大的调整。最初官方打算采用一个更加稳妥的战斗框架，但随着开发进程的推进，团队决定采用更具创新性的设计理念。经过反复讨论后，最终选择以“卸势”作为核心，打造一个更加富有层次感的战斗体验。这一改变是基于官方团队对武侠世界战斗氛围的深刻理解，以及在动作与策略的结合中给玩家带来全新体验的诉求。

玩家可以前往“镇守·开封”和“武林录-开封-野外首领”，与强大的敌人开启战斗，感受武侠世界的热血与激情。同时，为了让玩家在紧张战斗之余也能领略到开封的独特魅力，游戏还提供了“同游-闲趣”模块，让玩家可以沉浸于开封丰富多彩的文化韵味中，体验不同于战斗的宁静与乐趣。

（三）“古”与“今”，确然对应的文化背景：

《燕云十六声》与历史地理上划分的燕云十六州确有对应关系。

燕云十六州历史背景成为了游戏剧情的基础，特别是五代十国至宋初这一时期的政权更替和文化交融，深刻影响了游戏的世界设定和角色塑造。

官方将《燕云十六声》作为一款以内容体验为核心的游戏来打造，因此计划进行持续的内容更新和扩展。每个版本都需要带来全新的体验，提升玩家的期待和惊喜感。这对官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因为每次更新都需要比上一个版本做得更好，提供更加精致和令人惊艳的内容，才能保持玩家的长期兴趣。玩家必须感受到不断的进步和创新，这样他们才会愿意回归并继续探索下去。

五代十国的政权交替频繁，文化风俗多元，这些都成为游戏世界的灵感来源。从清河地图的“隐没与出世”，到开封城的“盛世之下的繁华与阴影”，每张地图都有独特的历史定位。第三张规划中的河西地图，将以“诗歌”为主题，尝试更写意、更抽象的呈现方式。

在游戏设定的五代十国时期，政权交替十分频繁，并包含众多民族特殊文化风俗，如何展示这部分内容也是不小的挑战。

五代十国时期是一个文化和民族多元交织的时期，官方在游戏中精心融入了这一历史背景。通过不同的地图和文化元素，玩家能感受到那个时代的风貌。例如，傩戏、舞狮、打铁花等传统民俗活动融入游戏的剧情和探索中，而未来将上线的河西地图中的坎儿井则展现了古代水利工程的智慧和伟大。

游戏的主线剧情设定大约是在962年至980年间，涵盖了五代十国至宋初的过渡期。在这段时间里，玩家不仅能体验主角的成长，还能逐步揭开上一代人物的经历，了解他们的故事和背景。主角的养父为何逃亡至小山村，他身上隐藏了什么秘密？随着游戏的运营，剧情将继续扩展，玩家将进一步探索更早时期的历史事件。

（四）“鲜”与“美”，另辟蹊径的长线运营：

1.养成设计：

在保持玩家长期兴趣方面做了新的设计。例如，任务系统、升级机制、玩法创新等。官方核心理念是“高品质的沉浸式体验”，基于这一理念，他们在游戏的设计和运营上做了多方面的部署。游戏的长线运营将侧重于“内容更新”，每个版本或资料片都会引入新的地图、BOSS、武器和探索机制，确保玩家始终能感受到新鲜感。

此外，官方并不会通过强制养成来绑住玩家，而是提供更加自由的选择，比如横向扩展的武学与武器系统。我们也设计了适应单人玩家的内容。甚至说，尊重这些玩家选择在“长草期”暂时离开，不会去施加压力。每当新版本发布时，相信高品质的内容会吸引他们回归。

2.商业模式：

不卖数值，选择在单机玩法下做外观付费。数值付费或强制养成的方式会影响玩家的核心体验。在武侠主题和内容驱动的结合下，外观付费的空间仍有很大的探索潜力。

此前的测试数据证明，这种模式既能满足玩家诉求，也足以支撑长线运营。外观付费不会影响核心玩法的设计。游戏不会强制推动多人互动，所有的社交机制都是非强制性的。

这些尝试并不容易用过去的游戏模型来解释，因此确实加大了与玩家沟通难度。官方一直在进行玩家访谈、邀请小型测试以及见面会，收集了大量的反馈意见。每次在研发新的版本时，都会定期邀请玩家来参与测试，并与核心玩家一起讨论改进方向。

三、传播情况与玩家反馈

1.游戏媒体测评：

中国“武侠”的灵魂，讲究的正是复杂的人与人之间的互动，边缘人格、病态人格在失序世界观下的激烈碰撞产生的精彩故事。《燕云十六声》在这方面目前看起来做得确实挺有区别，很有意思。

与市面上大量的韩系武侠游戏审美趋同不同，游戏以其独特而硬核的风格吸引了众多玩家的关注。以刀刻般的粗粝质感打破了以往游戏的柔化审美，为玩家带来一种全新的视觉体验。这种质感设计与游戏中的故事情节相得益彰，让玩家们更加沉浸于游戏世界中，感受其中的紧张与神秘。

2. 销量预估与下载量：

2024年12月09日，高盛发布研究报告称，预计《燕云十六声》PC/手机版的首12个月总销售额为18亿/24亿元人民币，相当于2025年PC游戏收入的7%，及2025年国内手游收入的4%。

2024年12月30日，上线仅5天，网易游戏官宣《燕云十六声》PC官方下载包下载量达到300万次。

3.传播与交流：

游戏出版在传播过程中，能够通过娱乐化、多样性、沉浸式的方式讲述故事，传播传统文化。价值认同律是一个包含“文化自觉—文化判断—文化认同—文化共识—文化他信—文化交流”的动态发展过程。因此， “文化传播”并不仅仅是简单地将文化展示，而是得让玩家理解、接受并喜爱这种文化，是让目标受众“接收（receive）”“接受（accept）”“认同”“接纳”游戏产品所承载的文化价值。

四、对行业、社会的影响

1. 加速聚焦核心品类：

《燕云十六声》的研发之路并非一帆风顺。立项长达五年，历经几轮负面舆情和多次延期，这使得不少人对其前景持怀疑态度。甚至在《燕云十六声》宣布定档之时，仍有人断言其会遭遇“暴死”，然而，如今这款大作能够平稳落地，并且收获诸多好评，属实不易。

从玩家们的评价来看，《燕云十六声》似乎做到了“重定所有既定”，为玩家们带来了全新的游戏体验和足够的诚意。从玩家社区的反馈来看，在叙事方面，《燕云十六声》展现出了极高的水准，这也是目前玩家评价最高的部分。它营造出了一个“活”的江湖，通过大量可信服的细节铺垫出网状叙事结构，同时借助镇守等元素打造出情绪峰值。无论是主线剧情还是支线任务，抑或玩家漫步于清河和开封城时，都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仿佛就是一个行走江湖的大侠。游戏努力刻画“侠”身上最纯粹、最理想化的特质，“认准目标后虽千万人吾往矣，哪怕付出世人无法理解的代价的精神，深深打动着我的心。”一位玩家评价道。除了线性的剧情叙事外，游戏中更“无形”的叙事也备受赞誉。

当玩家在开封城内闲逛时，能够听到各种各样的消息，从而感受到城内密织的关系网。就连贩夫走卒都拥有专门的配音，使得NPC们仿佛真实地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在多人与单人游戏体验方面，游戏呈现出二八开的态势。不少玩家认为多人部分存在硬加的嫌疑，但在游戏社区中，也有不少玩家对此持接纳态度。这从游戏可观的数据中也可窥见一斑。

对此，DataEye研究院负责人刘尊在接受《每日经济新闻》记者采访时分析称，《燕云十六声》的这一数据表现有一些特殊性：其一《黑神话：悟空》刚发售不久，带动了一轮PC设备销量，而当下《黑神话：悟空》热度基本褪去，作为类魂且同为中国文化题材的产品，《燕云十六声》承接了PC玩家。其次，网易在仙侠MMO赛道深耕多年，不论是在内容品质上，还是在技术能力上都有优势，此前的《逆水寒》手游、《永劫无间》等，不论成败，新游戏上线都会引发玩家尝试，但其后续长线表现则需要持续观察。

2.PC游戏市场回暖：

大厂青睐、佳作推动国内手游发展十多年来，用户游戏审美不断升级，市场明显呈现出从泛用户向核心用户转化，向更高硬件和体验平台升级的趋势。同时，手游重度化和体验升级化背景下，厂商助推用户使用手游模拟器在PC设备游戏，高成本的手游制作让只做手游和跨端投入不再是二选一。

从市场数据来看，PC平台的崛起并非偶然。据中国音像与数字出版协会发布的《2024年中国游戏产业报告》，2024年，我国客户端游戏市场实际销售收入679.81亿元，同比增长2.56%。主要得益于头部长青游戏的稳定表现，以及多部移动游戏新品在PC端的同步发行。事实上，这一数据自2020年触底后已连续四年逆势上涨。伽马数据统计显示，2019年至2023年多端互通产品的客户端收入涨幅约10倍，从3.08亿元跃升至33.85亿元。全球范围内，PC市场同样呈现回暖趋势。荷兰市场研究公司Newzoo预测，2025年PC游戏总营收达432亿美元，占比23%，营收增速超手游和主机游戏，同比增长4%。Jon Peddie Research预估2024年全球PC游戏硬件市场将突破300亿美元，未来需求将持续上升。在日本，2023年PC游戏软件销售额同比增长24.9%，连续第四年增长，促使许多日本手游产品开始注重PC端扩展，如 Square Enix的《Ember Storia》以及《尘白禁区》登陆日本DMM平台等。大厂财报和会议谈话也揭示了PC市场受重视的原因。此前腾讯集团高级副总裁马晓轶在IEG内部对谈会上表示，PC游戏是当前市场的重要增量所在。网易2024年三季报亦指出，公司游戏业务在PC端的利润同比涨幅约三成，表现优于移动端。叠纸的《无限暖暖》上线首日，国内PC端收入占五成以上，海外PS和PC合计收入占比更是高达八成。《鸣潮》《绝区零》也均选择跨端发布，且在PC上呈现出更完整、优质的体验。

一个不得不提的现象级事件是首个国产单机3A游戏《黑神话：悟空》在PC平台的大获成功，这将游戏科学送上Steam开发商收入前10宝座，在Wegame平台发售1个月左右预估售出超100万套，刷新国产游戏多项纪录，使业界重新审视国产3A价值及PC平台增长潜力。随着手游市场竞争加剧，厂商对高规格3D产品、沉浸感大世界的追求与移动设备性能瓶颈之间的矛盾日益突出。玩家对产品操作触感反馈、画面帧率和流畅性有了更高要求，PC平台凭借其性能优势，顺理成章地成为厂商和玩家关注的重点。例如，叠纸的《无限暖暖》基于虚幻引擎5开发，PC端玩家首轮评价优于移动端，体现出PC端在画面表现和操作便利性上的优势。对于PC游戏市场的增长原因，刘尊分析称，《黑神话：悟空》带动了PC设备销量，PC玩家数量增多；其二，APP+PC、主机、云游戏等多端发售，特别是高品质产品，带动了PC市场游戏内容增量；其三，小游戏上PC的崛起（如挂机小游戏）也成为PC游戏的增长动力之一。

结语

历史学家陈寅恪认为：“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在中华文化发展史上，宋文化独树一帜、熠熠生辉，理学、文学、史学、艺术以及科学技术领域硕果累累。

《燕云十六声》作为一款武侠开放世界游戏，它以武侠为“点”，将“象棋、乐谱、投壶”等传统文化融于游戏内；随着古筝的琴弦、特色的方言……千古之音，一声一声铺就宋文化宣传的“线”；当玩家畅游江湖之际，随着声“线”逐渐融入那个繁华的古都，精心设计的开封城地图便成了传播宋文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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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邹文心

责编：张芷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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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新湖南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