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情系大灵山

刘大印   新湖南客户端   2024-09-23 16:41:47

文/大印

谨以此文献给我深爱的这一方山水和父老乡亲——题记

60年前的某一天,我带着一声啼哭,来到了这个世界,大灵山上因此多了一个鲜活的生命。

60年,在历史的长河中仅仅弹指一挥间,但于一个人的人生岁月却是一轮花甲。年幼时,母亲不止一次地给我求八字先生掐过命运,八字先生总是胡诌八扯说我长大后要离开这贫穷大山到大地方去吃皇粮;穷苦人家总是这样将最大的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可我长大成人后直到现在,我不但没能离开生养我的土地和山林,而且靠着这一方山水的哺育,在大灵山腹地安居乐业。所以,我心中铭刻着整个大灵山脉在星移斗转、日月交替中变化的印记,在时代变迁中人民生活的提高与生态环境的改善。于是,我常常用钢笔和键盘书写或敲打已深入我心灵深处的文字,用小说和散文以及诗歌等多种文学形式表现数十年来大灵山山上山下的深刻变化;或用镜头记录影像更直观地将大灵山脉良好的生态环境、民族风情、人文情怀、支柱产业、自然风光等制作成短片向山外传播。尽管我无数次地将大灵山脉的民情风貌、山水风光写进自己的作品中,但我总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连篇累牍还是写不完大灵山脉无处不在的风景,写不完大灵山脉山上山下世世代代人们命运的升降沉浮……虽然大灵山脉的山水没有文人墨客笔下的灵秀和奇异,但于我的内心深处,大灵山脉是我的魂,是我生活的摇篮,是哺育我的山水母亲,所以,我对大灵山脉的热爱有无可替代的感情。

我的户籍虽在石牌镇,但我却是大灵山上人。我家居住的这个寨子就在大灵山脉的腹地,正处两乡交界。我因此脚踏着两乡的热土,感受着两乡父老乡亲的情谊,在两乡之间活动中不断成长,几十年耳闻目睹大灵山上的过去和现在,见证了大灵山脉穿过时空隧道所留下的每一个印记。于是,我的业余创作,更多面对的是我深爱的大灵山脉和山上山下的父老乡亲。

一、早年的记忆

记得我六岁那年的春天,是我有生第一次看到飞机在低空飞翔。这之前,大灵山的无数个山堡,被有组织有计划地将曾经漫山遍野的芭茅和灌木焚烧过一次。此时的两架双翼式螺旋桨民用飞机满载着我们还不知名的树种,从酉水河畔来凤县机场起飞,一路甩下隆隆的马达声从我家的屋顶上空飞过。有时候,当飞机呼啸着穿过头顶,随即从天空中落下如小手指尖大小的树种,这些从天而降的树种有的散落在丛林中,土地里,有的则在木屋瓦片上欢蹦乱跳着滚向地面,一群顽皮天真的孩童们便捡起来剥着生吃。虽然,五十多年过去,我不仅记得那种子干涩的味道,而且还记得那时候与同伴们争抢树种的情形。

树种撒下之后的若干年,我和我的同龄伙伴们由儿童已成长为青年,可人们却没有见到大灵山上的芭茅和灌木变成绿野一片的森林,而见到的是在更加狂长的芭茅和灌木丛中稀稀疏疏努力挣扎着争夺生长空间的华山松苗,当人们意识到这华山松因水土不服难以在湘西屋脊生存时,让大灵山上的茅草和灌木变成林海成了人们心中的渴望。

山穷地穷人更穷,小时候亲身经历大灵山上的贫穷是我终生不会忘记的。我在满是苞谷花香的山地中咿呀学语,在贫困饥饿的年代艰难地成长,在䃼丁衣裹着身体被虱子叮咬的岁月里慢慢发育,在依靠微弱的煤油灯光照亮漆黑夜晚度过童年的时光,在每天上下共二十多里山路上吃力地迈着稚嫩的脚步从小学一直读完初中……这一切一切,我无法遗忘。特别是那年月的一句俗话不仅是山上人的难堪,更是山上人的屈辱,那句俗话居然这样形容山界人对吃米饭的渴求:“黄连坪,屋脊界,吃大米饭不要菜。”这也难怪,为吃上一口饱饭特别是大米饭而四季劳作但却不得如愿的年月,山界上的人们能有苞谷饭吃过全年就很不错了,至于大米,那是山界上稀缺的主粮,是奢侈品。虽然那年月山上也异想天开地开出过一些稻田,但山高水寒泥温低亩产两三百斤的产量实在难以维系,直到20世纪90年代,人们才决定水路不通走旱路,那是后话。

再说大灵山下虽是大米产区,但我还是童年的时候,全社会所用的是常规稻种,亩产能达到六、七百斤就已是高产了,人多田少的山下自然也不够吃;尽管山下人自己也缺粮,但山下人却以自己是大米产区而自傲,山上人一旦下山,被山下人称呼“界巴佬”,这样一称呼,山上人与坪里人就低了一等。

二、治穷

还在30年前,一到冬天,整个大灵山脉便一片枯黄,贫瘠的山梁除了干枯的芭茅便是杂色灌木,曾有过几次山火,将大灵山的多座山堡烧得黝黑,好在春风一吹,春雨一浇,一两个年头又还原成过去的样子。山地的荒凉就是贫困的影子。

黄连坪——这个大灵山上的自然村,是湘西屋脊上的行政村,虽然新中国成立后被形象地叫成“翻身村”,但曾经以贫穷而闻名。为了治穷,世世代代生活在黄连坪的人民,绞尽脑汁地寻找脱贫之路。为发展经济,种玄参、木香、大力子、天麻……但无论种什么,山上的父老乡亲只能靠肩挑背负行走一条百年商贾山路来回40多里到山下的石牌洞去销售。山上缺一条能让汽车轮子滚动的大路,再好的土地资源也无法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几代人对公路的期盼是当年山界人无与伦比的渴望。直到1995年的某一天,一阵柴油车的马达声打破了山界的沉寂,一辆破烂不堪的四轮农用车,沾着满身的黄泥开进了黄连坪,盘古开天,老山界总算第一次爬上来一辆机动四轮车,此时此刻,由政府牵头、村民自出义务工、用钢钎、铁锤加锄头和撮箕历时5年修筑的15公里简易机耕道基本开通。

路是治穷的根本,是脱贫的希望,是迈步小康的先决条件。1996年,大灵山上的父老乡亲开始尝试烤烟种植,脱贫的曙光从大灵山后遥远的东方渐渐地穿透云层,将沉睡的大灵山界慢慢照亮。行走20多年的金叶之路,不仅仅是山界金叶产业的兴盛,而且使整体生态环境得到了根本的改变。

三、求变

在暗夜中寻求光明是人的生存本能。桐油灯、菜油灯到中国人俗称的洋油(煤油)灯,陪伴着黄连坪的父老乡亲一直走到1997年。而我生活的小寨子通电却在1977年秋末,仅一山之隔在20年间却成了两片天地。当20世纪80年代收录机成为时尚电器产品的时候,我们寨子里的几台大功率收录机夜以继日地将风靡一时的港台歌曲在大约半平方公里的上空宛转悠扬地飘荡,耀眼的白炽灯光与微弱的煤油灯光在夜幕降临后,在两乡的边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对当年的翻身村是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显然,当年造成这种现状对翻身村虽然有难言的隐痛,但时过境迁之后人们在深刻反思中更进一步认识到人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

时光回到1975年,龙山县委、县政府举全县之力,三万民工开赴石牌公社兴修卧龙水库。一时间,整个石牌公社驻地的夜晚灯火通明,从大灵山上俯瞰,灯光的规模犹如一坐小城。在那个年代,大灵山上山下的夜晚都还在煤油灯光下应对黑夜的笼罩,人们对电灯的渴望就像因久雨不晴而渴求阳光的农人。1976年底,一坐顶部长度150余米,距地面垂直高度42米,底座宽度80余米的土坝傲气十足地将卧龙山沟拦住,于是乎,依附在大灵山脉的石牌公社平添了一道人造风景。工程结束后,很多电线要拆除,在那个物资极为匮乏的年代,拆除的电线还得继续使用。当年我们生产小队的队长精明强干,咬住这些旧电线死活不放。队里的钱不够怎么办?卖储备粮,倾仓动库顶着大队干部的压力湊了三千多块钱,雷厉风行只用一天的工夫就将两根二五型铝线从山脚拉到山上,让大灵山腹地的一个生产小队率先在石牌公社的小生产队中通电,于是,我们这个小生产队一举成名,“烂泥湖”因此名扬山上山下。

本来,按当时的实际情况,我们生产小队有联合黄连坪一起架设高压线的意向,队里并承诺无偿给黄连坪赠送杉木电杆,电力部门的施工单位也同意这个方案。但遗憾的是,因为隔乡,当年翻身大队的掌舵人迫于本乡工作的压力,把这千载难逢的发展机会搁置一边,不料这一搁就耽误了整整20年。

四、大灵山上迟到的春天

当21世纪的春光温暖着大灵山上湿润的泥土,当阵阵春风吹绿了春草和万木的嫩芽,当大灵山上的父老乡亲在脱贫致富的道路上奋力地前行,大灵山上曾经的芭茅和灌木丛中人工栽植的落叶松在树杈上冒出了浅绿色的松针,这些横看成路、直看成行、间距规范的人工造林是政府在21世纪对大灵山脉进行生态治理的大手笔。随着大灵山上经济产业的发展,政府将大灵山上的生态建设提上了工作日程,万宝山林场的成立,标志着整个大灵山脉的造林和对林业生态的维护进入专业化状态。从“科学发展观”“以人为本”,再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治国理念,大灵山脉的产业发展与生态治理并驾齐驱,为山界的繁荣与乡村振兴展开了一幅宏伟的画卷。

或许是因亿万年前地壳变动时的挤压,让大灵山脉理直气壮地隆起成了湘西屋脊。当地人把西方的山梁叫前山,把东方的山梁叫后山。前山山脉的中段,一高峰突起,山顶海拔1570米,此山就是大灵山。

大灵山在整个大灵山脉虽然是第三大高峰,但整个山脉却因她而得名。登上大灵山顶,人有飘入云端之感。凝视山下,万千小山跪拜脚下,眺望湘、鄂四县交界辖区(湘西龙山和永顺;鄂西来凤和宣恩),那种“一览众山小,山高人为峰”的感觉油然而生。因为大灵山所处的地理位置视野开阔,所以若求登高观景,大灵山是最佳山峰。

20多年前登上山顶,一览无遗的视野中,整个大灵山脉周边林草斑驳,特别是冬天,芭茅干枯,灌木落叶后的景象无意中给人带来无奈的荒凉。而如今,经过人工20多年的描画,整个大灵山周边已被落叶松、杞木和檍杨以及其他树种形成了此起彼伏、郁郁葱葱、绿野万顷的人工森林。于是乎,春夏和初秋季节,大灵山脉便像两位醉酒后的湘西汉子,懒洋洋地顺南北方向躺在湘西北方与鄂西接壤的版块上。这两位巨型无比的醉汉躺着的头部,分别各有一道山峰,前山最北头是小猪耳朵梁,海拔1641米;后山最北头是万宝峰,海拔1736米——湘西最高峰。这几大山峰的周边,通过20多年来的治理和人工绿化,从因地制宜的治理到还原原生态,在不断的实践与探索中,顺其自然地将大灵山脉的两条大山梁经营得井井有条,治理得多姿多彩。

五、我深爱的这片山林和土地

大灵山脉溢出的甘泉,滋润了山脉两侧和山上的沃土,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石牌和大安人,两乡人民以大灵山脉前山山梁为界,在大灵山脉两侧艰苦奋斗,安居乐业。两乡人民深吸大灵山脉散发的灵气,不失时机因地制宜地打造本土产业。2008年,石牌镇被农业部授予“全国一村一品百合示范镇”的荣誉称号;大安乡则抓住高海拔地理优势,一跃成为了全湘西州最大原烟生产乡,而大灵山腹地湘西屋脊上的翻身村理所当然地成了全湘西州最大的原烟生产村。我家居住在两乡之间,在两乡的支柱产业中脚踏两只船,见风使舵努力地甩掉了贫困的帽子去紧跟时代的步伐。

两乡人民不仅在经济建设中并驾齐驱,而且将两乡的民俗文化融为一体,并一代又一代的传承。曾经,一条百年商贾之道成了联络两乡经济和文化的纽带,而且不知有多少山上的村姑在变成新娘的那一天,被一群山下娶亲的人们前呼后拥着沿着这条古道,从此别离了山界——那时每一位新娘的心中,除了初离娘家的眷恋,就是从此已离开了贫困落后的大灵山界的庆幸。昔日大灵山上的贫瘠与大灵山上人民的贫穷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自然,要离开这贫困的山地便是我小时候的梦想与追求。但贫困如一场场铺天盖地的山雨,总是将欲燃的山火浇灭。因为贫困,升学无望;因为贫困,纵有特长无力发挥;因为贫困,狭隘的封闭的思维禁锢了思想的发育。当时光在斗转星移中一闪而过,不觉已人到中年。虽然,我时刻不忘奋斗,在生不逢时中也曾经在乡镇企业弄潮的年月被招过全民合同工,转过城镇居民户口,但乡镇企业终归是社会发展过程中突击建设的一座浮桥,当载过千军万马之后,这浮桥只能是历史发展过程中不可抹掉的一笔……我思索再三,决定回乡创业,于是我义无反顾地回归到大灵山上。

历经磨难无数,我从黑暗的空隙中偶遇一线光明,于我而言,我将那一线光明视为摆脱贫困的光源——一位邻居的所有承包土地要转包。于是,我一个移动电话,走上了创办家庭农场的艰难道路,也因此使我下半辈子改变了暗淡的人生,更使我与大灵山上我经营的这片热土结下了不可抹掉的深情。

千言万语道不尽人生路上的坎坷,在稍有空闲的时候,我喜欢用我拙劣的语言来展示我对家乡大灵山上山山水水的热爱与情怀,是关怀和支持我的乡亲给了我决心留守山界的舞台,让我在百亩土地上纵横驰骋;是这一片山水丰富了我后半生的生活,让我的后半人生充溢出斑斓的色彩。于是,我满怀深情地以大灵山为背景和大灵山人为原型写出过中篇小说《古道·古店》,短篇小说《守夜》《帮》《荒坡上有个棚》《闲话二叔》《死妻》《炊烟》《沉重的骨灰盒》《送哥上路》《光环》等;以生活在大灵山脉的两乡人民为题材写出的散文《回归田园安乐多》《家庭账本》《重上青岩堡》《澧水之源寻旧梦》《山上山下的风景》《湘西屋脊的风景》《净土》《影印在时光隧道里的风景》《灵山四季》《记忆中的麻柳树》《大山中的古道和石板桥》《镶嵌在猛洞河源的明珠》《春游桃源村》《烟垄上的大头菜》《难忘那片地里的百合花》《留守山村的快乐》《大山深处的古道和岩板桥》等;还有报告文学《大爱倾洒桃源村》和众多表现大灵山上山下人文情怀与风景的视频。为了抒发我对大灵山的情感,我将我的两个抖音名分别命名为“灵山大印”和“灵山之子”。所有这些,不仅是我家庭和个人发展的体现,而且是生态环境的不断改善使我在搬迁潮中毅然决定留守后能安居乐业的深刻感触。

而今,我的家庭农场四周遍布森林,它既形成了一道天然防护屏障挡住了曾经无休无止的山风,又为熊出没,喜鹊喳喳,乌鸦哇哇,山蛙呱呱,百鸟争鸣缔造了广阔的乐园。曾经,洁净甘甜的大灵山山泉,偷偷地从大灵山脉的山脊滑下无数条山沟,从东西两个方向分别窜进了酉水和澧水,而今,无数条自来水管把这些天赐良源引进了百姓的家中。特别是夏末秋初多雨季节,枞林里的枞菌破土而出时,那些争先恐后、你追我赶,天刚破晓就将车开进林区的人们,满怀着喜悦与渴望,背着背篓,提着小桶去寻找采摘枞菌的刺激与快乐,这些人中不乏当年穿红戴绿沿着古道走下山界的新娘……一切一切,都是生态环境的改善带给人们的享受和幸福。

六、人与环境共依存

鸟择木而栖,鱼看水而生。人作为生命世界最高级的动物,对生存环境的选择与其它生物一样与生俱来。不知我们的前辈的前辈以至再再前辈,究竟是因战乱或是因天灾或是因饥荒,在不断的迁徙中,把他们求生的希望寄托在这大灵山上时,他们何曾想到,这平均海拔1500米左右的大灵山上的生存环境也不容乐观。自然生态状况明白无误地告诉人们,海拔1200米以上的大山之上,很难自然生长出一片有用的用材林,漫山遍野的杂草灌木于人类生存而言除了烧火做饭取暖别无他用,而一年四季却有半年时间,人们的日常生活都离不开火炉,无休无止的砍柴使生态环境不断地恶化,可这样的环境却偏偏让大灵山人一代又一代的繁衍。更残酷的是我们的先祖们在微弱的桐油灯和菜油灯光中,在泥泞的小路中,在连接山上山下的古道中,在连苞谷饭都难吃饱的饥饿中艰难地走过了他们的一生。前辈们不会想到,后来的大灵山上,当机动车开上山界和高压电线架上山界之后,人们煮饭烧水已少用了柴火,灌木不再被大量的砍伐,于是,若干年过去,原生态得以渐渐复;加上人工林点缀,蓝天下郁树葱茏,清新的空气弥漫着整个山界。

当时代变迁进入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年代,大灵山上的第一代烤烟房如雨后春笋般地从各家各户的房前屋后拔地而起,当进入烘烤季时,一根根烟囱喷出的乌黑浓烟,使整个大灵上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煤烟气味,为了发展经济而付出损害环境的代价无一例外地凸现在这古老的大灵山上。好在科技进步逐步地解决了这个难题,从第一代气流上升式到第二代热动力气流下降式,再到第三代的密集式烤房;从有烟煤到无烟藕煤再到现在广泛使用的生物燃料,人们怀着对自然的敬畏之情,将往年飘散在大灵山上与蓝天不和谐的黑烟,用科技的春风吹散,让大灵山上的蓝天更蓝。

如今的大灵山上,像一幅崭新的图画盖住了往年的贫瘠,风电厂的建成,20台风机的叶片闻风而动不知疲倦地在高空中旋转,如同蓝天白云下挥舞着的60把长剑。这道人造风景与山下的卧龙水库相得益彰,成为山界独树一帜的一大景观;无论前山后山,茫茫林海盖住了过去的荒凉;沃土中遍地碧绿乏黄的金叶彰显出全湘西州最大烟村的风采;柏油路如一条黑色的飘带从大灵山脉的后山直飘到焕然一新的村部;水泥机耕道在田间地头纵横交错;“大灵山露营基地”顶着三伏天的炎热脱颖而出,磁铁般地吸引着山下城镇的倩女俊男……如今,“界巴佬”这个称呼不从知何时已在山下人的语言中渐渐消失了。有谁能预见,大灵山上曾经以婚姻作跳板,用倒插门的方式逃离山上的年轻人,这些年又纷纷回老家发展,将他们的勤劳和勇敢,投入到了老家的建设中。

常常,我从航拍图中欣赏现如今整个大灵山脉的图景,小山依附着大山,森林怀抱着土地和村庄,公路和机耕道纵横交错于田间地头,立于山脉之巅的风电场——这些图景不时勾起我对往日大灵山脉的回忆 。我兴奋时下的图景,这是一幅令人精神振奋的画卷,是一幅充满希望与活力的画卷,更是一幅生生不息的画卷。

2024年8月写于大灵山上

责编:莫成

一审:莫成

二审:杨元崇

三审:张颐佳

来源:新湖南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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