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向绪俊：鸢尾花又开了

向绪俊新湖南客户端 2024-04-09 16:46:55

小区里的鸢尾花又开了，每年春天的末尾，小区里大片大片的鸢尾花就会盛开，开得如此的热烈而蓬勃，安静而美丽。

以前在城里是很少能见到鸢尾花的，这种花，一般都生长在山区的溪水旁或者山间小路旁，它没有梨花的洁白，没有桃花的灼灼，没有玫瑰的高贵，没有牡丹的华丽，它生长在山区的溪边路边，总是那么的默默无闻。只是给大山带来一抹星星点点的色彩。每当我看到盛开的鸢尾花，就会想起我的家乡，勾起我思乡的情怀；我的老家在慈利县甘岩乡，一个叫大理坡的地方，这是一个远离县城的大山，听我姑妈说，以前走进这里，小路两边的树木遮天蔽日，连阳光都照不进来，后来因为大炼钢铁，山上的树都砍伐得差不多了。

我很小就过继给我的姑妈（姑妈也是我的养母，如果是不她，我现在只能是大山深处的一个老农民）而离开了老家，但每年都会回到老家，去看望我的亲生父母，以前山里不通公路，每次回家，都要走20多里的山区小路。小路崎岖难行，因为年龄小，回家一次总是累得不行，虽然很累，但因为是回家，心里总是充满了欢乐。而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那盛开在路边的鸢尾花。

山区的鸢尾花不像城里栽种的那样成片成片的，而是三两株一起，零零星星的长在路旁，走不了几步，就会看到一些，对我而言，这花也就成为大山里最美的风景，这花一直沿着小路，沿着溪边，沿着我回家的山路散漫地盛开着。虽不艳丽，但却朴实无华。因为我家属于高寒山区，鸢尾花也开的迟，看到鸢尾花，就会感觉到春天来了。看到鸢尾花就会觉得离家越来越近了。

鸢尾花是我儿时的记忆，也是我儿时的希望所在，看到它，就会想到家，想到大山，想到山里的小路，想到那潺潺的溪水，想到溪水里的小螃蟹，想到溪旁哪些长在田埂上的土琵琶。于是小时候听到的和看到一幕幕就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听我姑妈说，有一次，我妈妈上山割红薯藤，由于红薯藤很长，有些就挂在了背篓的外面而拖在了地上，回家的路上，总觉得有人在踩着了她背篓里的红薯藤，于是回过头来想看看是谁这样恶作剧，当她回过头来时，看了吓人的一幕，一只老虎紧跟着我妈妈，每走一步，老虎的脚就踩在了红薯藤上，我妈妈吓不敢做声，只能一步一步地往家走，也不知道老虎是不是已经吃饱了，竟然没有去攻击我妈妈，当妈妈到家时，衣服都汗湿了。后来说起此事，依然心有余悸。

小时候，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玩，而满山采摘野果和挖各种野菜是山里孩子们的最大乐趣，有一次，我看到了一种野菜，像极了野湖葱，感到可以吃，就挖了很多拿回家，我父亲看了后把我狠狠地打了一顿，因为那不是湖葱，而是一种叫乌头的毒草，人吃了会死的，幸好没有吃，只是拿回了家，为了让我长点记性，就挨了一顿打，这事过了好多年，我依然记得清清楚楚。还有很多很多值得回味的小事，时不时地会让我想起，而想起哪些往事也就会多了一份乡愁。

感觉时间过得真快，小时候希望自己快点长大，现在希望自己不要太快的变老，人就是这样的矛盾，一晃几十年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去了，我自己的人生几乎没有值得回味和骄傲的东西，更谈不上有所作为，岁月能磨掉很多的往事，也可以改变很多人的习性，然而那山间的鸢尾花却依然深深地植根在我的脑海里，看到它，就让我想起多彩而无忧无虑的了童年，看到它就会让我的思绪回到魂牵梦绕的大山深处。

作者：向绪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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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新湖南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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