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忆母亲:永恒的温暖

田晓辉   新湖南客户端   2024-03-05 21:58:54

文/田晓辉

“妈,开门,我回来啦”“今天周末,大家都到妈那里聚个餐吧”……母亲已走了3个多月,但回家的思绪依然停留在母亲的关爱中,母亲并没有走,也不能就走。

母亲离开我们的时候虽已80多的寿龄,但凭她对生活的待见与温情,不应该这个时候放下儿女、与世辞行。

“等我精神了些,我还想和你们再逛趟首都北京呢。”母亲自己信心满满,我们做儿女的也规划完善,但最后还是未能实现此行。母亲留下的这一憾事,成为子女永远的愧疚。

种菜、洗衣、家厨,串门、散步、跳舞(广场舞),两年前的母亲,还那么精气充沛、爱好多趣、在行能干。

“屋梁最怕歪,老人最怕摔。”勤劳多动的母亲两年间不慎摔倒达6次之多,从头跌到脚,每次伤势都不轻,或居家卧床或医院治疗。身体健康指数受意外伤害逐月减弱下降,并引发出多个老年并发病症。母亲身体“滑铁卢”期间,表现出来的是格外的坚强,经常忍着伤痛、拄着拐杖操劳家务。大家虽心疼地反复嘱咐,但子女不在身边时就又屋里屋外,找事做事。“这辈子就这劳苦命,清闲了就人心慌、不舒服。”母亲说得很轻松有道。从吉首到凤凰不远,每次回家探望母亲,我都要备些菜食,计划到家中后亲自劳作成品,让母亲分享,但太多的是次次母亲都是把饭菜做得香喷喷,等着我们来分享,而且都是我们喜欢的口味。“你们大多时间在外头,工作辛苦,回到家中妈高兴!”母亲疼子女,真正是爱你没商量,虽然我们都过了不惑之年,但在母亲的世界里依然是个孩子。

母亲出身贫寒,从小就在节衣缩食和艰苦劳动的环境中长大,养成了吃苦、勤奋、俭朴的做事底色和不争、宽仁、无私的做人品性。记得小时候母亲每一次招呼我们吃饭,自己却又忙这忙那起来,“我还没饿,你们先吃。”当我们放下碗后她才一个人一边收拾一边在厨房灶台上动筷子,每回吃的是剩饭余菜。

记得一年临近春节的一天,那天天气很冷天空飘着雪花,寨子外不远的一处水利工程休工放假,搞了一个集体餐犒劳辛苦劳作一年的民工们,母亲以记工分的形式平时参加了工程劳动,自然有资格入席这个集体餐。大家都在工地上开怀聚餐,而母亲则申请将自己的那份带有辣子炒肉条的荤味菜及二两白米饭,用一个红色塑料口袋打包,个人离席匆步回家。那天,我们像过年式地吃到母亲带来的菜饭,开心得不得了。母亲自己吃着家里的红薯炒片,幸福地看着我们笑。

那段缺吃少食的岁月,哪个不想饱餐一顿,母亲的做法是那么的无我、那么的苦心、那么的舐犊情深,也许这就是天下母爱深层与博大之伟力。

母亲一生抚育6个子女,其艰辛自不必说,家境条件和对自己的“苛刻”,其身体一直营养滞后,瘦不长肉,引发的基础病较多,体质虚弱。多次的老龄意外创伤阻止了她元气的有效恢复,从慢步行走到需要拄拐杖到坐轮椅,母亲真的跨下了。几个姊妹商议,请长女回来专程陪护照护。将近一年的时间,我每周上完班从吉首回凤凰老家探望母亲成了“日常”,我是家中的长子,孝不待时啊,我惶恐自己的那份情爱迟到抑或缺席。

“把班上好,别影响了工作,我还能动能吃,有你大姐呢。”每周“日常”看望离别,母亲总在不舍中敦促这样的话。从每次回到家中母亲看到我们的目光中就知道,其实她很高兴子孙时刻身边膝绕,但又更把子女的事业前程放在第一。记得我读大学的一个夏季学期,临近期末考试,母亲下城不慎被车严重撞伤住进了医院近半个多月,放假回到家中我才知道这事。“当时伤势也不轻,都想告诉你回来看看,母亲就是不同意,说是不能影响你的学习啊。”姐弟们告诉我时母亲已完全康复在家了。

按照母亲的体质特征,她应该还可以挺过一段时间,她走得很突然,最后的话语和交代都没能和子女们接上,个人静静地、无任何征兆地在大家熟睡的凌晨2点左右时段“远行”而去。我连夜驱车赶回,看到直挺在床上、脸上刻满和善、额上留着牵挂、千呼万唤不应的母亲,伤痛的泪水喷涌而出,双膝跪地长时难起。也正是这时,我才真正感觉到没有了母亲的那种思绪的空荡、那种精神的失温、那种“归途”的苍凉。

老家屋中墙面上贴挂的母亲生前的照片,我坚持不允许取下,一直原位留存,每每抬头看到母亲鲜活的照片,就有一种舒坦和温暖。多日来,我时常做梦,梦中大都是母亲的生活场景和母亲唠叨不断的叮咛,身影很清晰,声音很清亮:要搞好工作,要诚实做人,要节俭勤快,要团结宽爱,要照顾好你……醒来有时会经常下意识的高喊“妈”,久久地停留在“其实你没走,从来没离步”的温念之中。

母亲一生操劳不停,饱尝人间辛酸,像一盏普通平凡的煤油灯,光亮虽显柔弱,但燃烧不停止,温爱如春,她暖和了全家日子,照亮了和美家风,炽热了子女们的“家国情怀”。

母亲,您是儿女们永远的想念,您是我今生最深切的牵挂。您的那份温暖将热存永恒,激我前行,励动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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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新湖南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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