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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丽婕 《文史博览》 2024-02-21 15:52:14
齐白石
文/张丽婕
“横行到几时”
国民党上海市警察局长兼淞沪警备司令宣铁吾过生日，举办盛大的宴会大肆铺张。宣铁吾虽一介武夫，却也知道齐白石的声望和地位，于是派人请齐白石赴宴，齐白石没有理会。他再三去请，齐白石只好勉强接受。席间宣铁吾附庸风雅强要齐白石现场绘画。齐白石略加思索，在纸上画了一只斗大的螃蟹，栩栩如生。众宾客赞不绝口，宣铁吾亦觉颜面有光，非常得意。齐白石又提笔在画的右上方题了几个大字“横行到几时”，接着又写了“铁吾将军”字样，尔后落款盖印。
齐白石笔下的螃蟹
“白石已死”
1937年日军侵占北平后，齐白石辞去北平艺专的职务，宁愿在家过清苦生活，不愿为敌伪政权服务。但是日本人不甘心，常派人到齐白石的寓所以买画为名，企图劝其加入日本国籍。齐白石愤怒地说：“我是中国人，不去日本，你们要齐白石，可以把齐白石的脑袋拿去！”
齐白石特意写了个告示贴在门外：“中外官长要买齐璜（齐白石又名齐璜）文画者，用代表人可矣，不必亲驾到门。从来官不入民家，官入民家，主人不利。谨此告知，恕不接见。”可是告示贴出去，还是有特务上门来。齐白石便把告示换成“停止见客”。几天后他觉得这告示作用还不够大，干脆换成“白石已死”。
“替你画了只死虾”
齐白石是一个职业画家，他的客厅里就挂着润笔单：“卖画不论交情，君子有耻，请照润格出钱。”还有一张告示：“花卉加虫鸟，每一只加10元，藤萝加蜜蜂，每只加20元，减价者，亏人利己，余不乐见。”一次，有人请他多画一只虾，这只虾便走了样，毫无生气。那人有点奇怪，齐白石说：“你要添的这只虾是不在价钱以内的，所以替你画了只死虾。”
齐白石《虾戏图》
齐白石对大客户非常重视。据齐白石孙女婿说，每天早晨，白石老人吃完早饭走到画案前的第一句话就是：有没有荣宝斋的订单？如果有，每天清晨的第一张画就给荣宝斋。
“她生得好看，我就爱看”
作家老舍登门拜访齐白石。一见面，老舍就出了个“蛙声十里出山泉”的课目，请齐白石画一幅“蛙声十里”。数月后，齐白石画成了，老舍急忙展开一看，立即拍案叫绝，赞叹不已。
齐白石《蛙声十里出山泉》
原来齐白石并没有去画那些鼓腮鸣叫的青蛙，画的是山涧乱石中泻出一片急流，有几只蝌蚪在戏水，高处画了几笔远山。这乱石、急流、蝌蚪、远山水乳交融，十分和谐，虽然画面上看不见一只青蛙，但却使人隐隐如闻远处的蛙声。
新凤霞、吴祖光结婚之后，在家里举办“敬老宴会”，年逾九十的齐白石也来参加。坐定之后，齐白石目不转睛地直盯着新凤霞看，也不说话，也不理睬别人。一时有人捂住嘴乐了，但老人仍呆呆地盯着看，毫无察觉。
齐白石的护士终于忍不住轻轻推了他一把，低声说：“您总看着人家做什么，不要老看人家。”齐白石说：“我这么大年纪了，有什么看不得？就要看！”护士带着责备的口气说：“老看老看，不顾别人，不大好。”齐白石却说：“她生得好看，我就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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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文史博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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