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蝴蝶 - 尖尖角

冬天的蝴蝶

2024-01-12 16:26:07

作者|肖谭米希

浏阳河边的风，总是匆匆忙忙的。枯黄的芦苇秆哼唱着，它们和我个子差不多高，手牵手摇摆着身体，吹散的芦苇絮欢快地朝河堤、朝河中四散飞去，风继续赶路。

刚过元旦的冬天，已有一丝春的气息。周末又来到这边芦苇地，这里和家很近，小时候爸爸常带我来，我喜欢看芦苇下绿柔柔的水草，喜欢看老爷爷坐在折叠凳上，拿着细细的杆子钓鱼。

今天的阳光竟还有些刺眼。我忍不住眯眼，再抬眸，倏地发现，一只蝴蝶从芦苇中飞出来，从眼前掠过。我怔住，还以为眼花了。它就那样朝着阳光飞去。我犹豫半秒，遮着半张脸望去——那是一只橙黄色的蝴蝶，轻盈地扑棱着翅膀，一下，一下地向上飞，跳动柔美的舞蹈。翅膀上的花纹鲜艳明亮，在阳光下脆弱而透明，像极了玻璃彩窗画。

我出神地盯着，印象中很久没有见过蝴蝶了，更没有想过会是在冬天。

在记忆里，见到蝴蝶，大多是在春天或者夏天，鲜花盛开的季节。在外婆老家张家界大峡谷的小溪边，我见到过白色的凤蝶，纯白翅膀描上黑色条纹，就像从水墨画里飞出来的一样。去年7月去绍兴游学，遗憾没去祝家庄村，听说那里发生过梁祝的凄美故事，也和蝴蝶有关。不过，在安昌古镇一家店铺旁的花丛里，我见到了一对紫褐色的蝴蝶，身上披着一缕优雅的飘带纹，如影随行，无以言说的神秘感……

蝴蝶最让人摸不透的，就是五花八门的纹路、颜色以及种类，我到现在也一直弄不清楚，但这不妨碍我喜欢它们，总是在某一个瞬间，出其不意带来惊喜。就好比眼前这只蝴蝶，冬天出现的蝴蝶，橙黄色的蝴蝶，很特别的蝴蝶。

为何特别呢?岸边的风，可以吹散芦苇絮，可以吹起地上散乱的纸屑，甚至也可以把旁边小朋友们嬉闹的声音从我耳边刮走，却无法吹动这只蝴蝶。它身躯很小，但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坚定地往前飞。

它要去哪里呢?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蝴蝶的一生都要经历卵、幼虫、蛹和虫四个阶段。不同品种的蝴蝶，生命周期长短不同，大部分只能存活两周，长的可以达到六个月，最短的只有2个小时，可谓朝生暮死。

我不知道这只蝴蝶可以活多久，既然能够在冬天活下来，应该生命力是惊人的吧。它往远处飞，会不会是为了找一个安静而温暖的地方歇下来，收拢翅膀，好好休息一会呢。

没过多久，蝴蝶消失在我视线中，用不着去找它。

河边的风，又匆忙起来了，水面泛起涟漪，水草散发着淡淡的腥味，远处一只小狗在叫个不停。

风刮在脸上，还是有那么点凉，提醒我这是冬天。

原来冬天，也是可以有蝴蝶的。

(作者学校：长沙市湘一史家坡学校2306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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