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澧文苑】我们都是命运的主角——漫读《主角》

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 2023-11-29 11:49:35

■严丽蓉

最近迷上“戏子”，贾平凹的《秦腔》，毕飞宇的《青衣》，李碧华的《霸王别姬》……动人心弦的情节、丰满鲜活的人物深深吸引着我。最能打动我的还是陈彦的《主角》。

第十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主角》是一部动人心魄的命运之书。作者以扎实细腻的笔触，尽态极妍地叙述了秦腔名伶忆秦娥近半个世纪人生的兴衰际遇、起废沉浮，及其与秦腔大历史的起起落落之间的复杂关联。其间各色人等于转型时代的命运遭际无不穷形尽相、跃然纸上，既发人深省，亦教人叹惋。读完不禁感叹：原来，我们都是命运的主角；原来，命运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忆秦娥从一个乡间放羊娃到靠关系入团的学徒，再到因舅舅犯错被牵连打入后勤的烧火丫头，又机缘巧合遇到“忠、孝、仁、义”四老的点拨成为C角、B角，再逢扎根民间的秦腔大师秦八娃为她量身定做剧本，将她打造成A角，最后成为无以取代的主角。虽然这漫长的艺术之路荆棘遍地，险象环生，瘦弱的她累吐过，累晕过，也曾经低迷过，挣扎过，逃跑过，甚至轻生过，但她最终还是扼住了命运的喉咙，把大戏一路唱到了西京城，唱到了中南海，唱到了百老汇。成就自己的同时，也振兴了秦腔艺术。这一切，靠的是忆秦娥对秦腔四十年如一日的痴迷与执着。在浮躁的当下，这种对艺术和事业的忠诚，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忆秦娥勤奋刻苦，学艺认真。为了演好《打焦赞》，她拿大顶、学棍花、练“一对灯”、包大头，演出结束后竟晕倒在后台，遭受了非凡的苦累甚至是生命的绞痛；为了演《鬼怨》《杀生》，她练水袖、练宝剑、练“卧鱼”、练吹火，即使是在皮亮寻衅滋事时，她依然在排练场上练功。天道酬勤，忆秦娥一步步成长为一代秦腔皇后，享誉三秦，名扬四海。

忆秦娥憨厚朴实，心地善良，一直保留着孩童时的纯洁和干净。她总是愿意用最善良的角度去为他人着想。在看到伤害过自己的前夫刘红兵瘫痪在床上时，忆秦娥还愿意用“他也是一个可怜人”的心态去帮助刘红兵。离开时，她郑重地告诉伺候刘红兵的那个男人：“我每月再给你加1000块钱，请你务必把他伺候好。你得让他有尊严地活着。”忆秦娥收养了宋雨，因为在这个乡下烧火丫头身上，她看到了11岁的自己：不受重视，被欺负排挤冷落。她的收养不仅抚慰了曾经受伤的自己，更为秦腔艺术造就了一代新人。

忆秦娥最讨厌别人说她傻，她傻吗？傻。不管遇到什么事，忆秦娥只会用手背捂着嘴笑。忆秦娥就是傻，因为傻，她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塌糊涂，有时甚至狼狈不堪。也正因为傻，才成就了她的大事业。

忆秦娥命运多舛，性格坚强。面对命运的捉弄，忆秦娥痛苦过，悲观过，失望过，退却过，但最终还是昂起头颅，顽强地挺了过来。作者笔下的世界，不乏人世的苍凉及悲苦之音，却在其间升腾出永在的希望和精进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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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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