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光耀 新湖南客户端 2023-07-26 15:59:55
翻过坳口就是默乡了。
坳是油坊坳。坳在盘古开天时就有了。后来归土司管。土司姓向,管漫水、管卯洞、管油坊坳这一坨。从某一天开始,坳里就响起了嗨咋声。那一拉一送的打油号子,就一长一短,很有节奏地从坳口传出去,传得很远很远。传过了清晨和黄昏,传过了卯洞和漫水,还传到了山坳的那一边。
那一边是一条大峡谷,岩头都撞得起火的大峡谷,人们叫它火岩。火岩先前归老兴管,后来归桂塘管。管来管去,最后大峡谷还被人改了个名字,叫做乌龙山大峡谷。
我们就从乌龙山大峡谷翻坳过来。
当然还有另外一条路,从来凤县城到漫水,过酉水河,再翻越一座大山,几弯几拐,也就到了油坊坳。
但那打油声我从未听到过。据说贺龙听到过。当然,贺龙那时不再赶骡子,是带领红三军从山坳下的小溪,由漫水和卯洞那边过来的。来的时候,在溪里随便找了一块石头,叫红军战士磨一下刀子。每一块石头都可以磨,嚯嚯的磨刀声就传到了坳口,混合在打油声中。打油声就停下了,因为先头部队爬到了油坊坳,后面的战士还在溪里磨刀,嚯嚯的磨刀声就震颤了打油人的耳鼓。等红军走了,好久都不见回来,打油人就把那条溪改了个名字,叫做磨刀溪。
打油人姓向,是向姓土司的后裔。若更向前推一点,在土司未诞生之前,向姓祖先就在这里扎根了。出了个狠人叫向柏林,联合彭士愁父子打败了土王吴著冲。这地界从此就有土司了。后来改土归流,到了清雍正年间,这地界上又没有土司了。所谓风水轮流转,山不转水转,星不转日转,转来转去,又转到了二十一世纪,向姓家族又出了一个狠人,在这坳口,也就是磨刀溪上的半山腰,搞了个叫默乡的农场,引来无数游人慕名前往。
我也是慕名前往的一个。
但我最先慕名的却是油坊坳。那时我女朋友在火岩当导游,住两河口,我在此过往驻足,知道翻过了山就是湖北境地,若去漫水赶场,最近的一条路就是翻越油坊坳了。只因道路不畅,当时我并未前往。
后来我又听说了这个地方。
那一日我绕道回乡,经过漫水和卯洞。时值雨后初晴,望南河对岸的缥缈山峦,于薄雾中时隐时现,仿佛仙槎一般,误以为梦入仙境。询问方知,乃是与桂塘镇相比邻的漫水乡油坊坳。
那地方我就一直想去。一想就是几十年。如果不是听说那里有个默乡,我怕是一辈子都走不到了。
偏偏就听说了这个默乡。却不知默乡就是我曾耳闻的油坊坳。百闻倒不如一见。传说那个榨油坊,打出的茶油能达到每斤三两五钱,比外地能多打出五钱油,曾名震一方。如今油坊坳已是一个行政村,油茶种植上千亩,规模也远不及当初。
第一次前往默乡,不过走马观花。其心不在默乡,只在油坊坳地名之由来,探寻而知其根古。问度娘也只知油坊坳之名,而无默乡之实。一路上,我想默乡名之由来,重在默,原意应是默默无闻的默吧。着实,那时的默乡名气不大,油坊坳之名却远播他乡。问一老者,也只知油坊坳而不知其默乡。走南闯北,我也算是一个乡村旅游的民间策划者,有个成功的案例在龙山“桐花寨”,人称我为龙山非著名景点之父。我喜欢猎幽探奇,追根溯源,寻找灵感。一到油坊坳,但见那白墙黑瓦,翘檐飞角,一派徽州建筑风格,甚是喜欢。
其实武陵山地,除了土著外,多为江西人后裔。“无有江西不成街”的说法在当地流传。昔日江西人沿五溪之一的酉水,入住楚西大地,再入巴蜀,到一地则建一座万寿宫。在桂塘、百福司都有。万寿宫的建筑又俗称窨子屋,封火墙,黑青瓦,翘飞檐,弯牛角,与徽派建筑几无二致。如今的油坊坳,就像这个样子。
其间第二次来默乡,得知一友参股了默乡农场,便邀约上三五好朋,到默乡一睹她的订单农业规模。其实也是路经考察,而非一览默乡风光。尽管默乡农场已初具规模,走廊,餐厅,溪上民俗,彩虹滑道,溪上云浴,天空之境等已样样齐全,却是上午十点多钟才到,根本不知默乡魅力之所在。远望,一片干涩,无有温润,除了山还是山,天还是天,农场建在一片乱岩窠上,似无有奇处。向西而望,一山窝有梯田数百亩,杂树间杂其中,似有那么一点意思。若置一二伞盖,三五草树,更会出奇养眼,适合入镜。当然,因不知默乡之全景,指画一二,权当闲聊,枉顾美景之隐藏,不免贻笑大方。
吃过中饭,见磨刀溪三字亮眼,甚是喜欢,一行便驱车前往。那时道路不宽,多有崎岖、坑洼之处,小心翼翼方抵达磨刀溪。其间停留数次,因见溪上民俗下面的悬崖,乳白墨黛相间,不无沧桑之感。崖间藤蔓飞白,翠竹掩映,时有鸟影飞过崖壁,坠落溪间,无有回音。而溪间小路为昔日古道,溪岸住户多依古道而建。溪下谷底便有十来户人家,因村村通而有了组级公路,几乎都毁木房而建洋房。然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当年的便捷之地,如今多沦为偏僻之所,搬迁另立户者居多。
过溪上短桥,复又沿溪涧上行百五十米,既见悬崖一洞口。那乡间小路三米五见宽,到源头忽现一停车场,可停靠小车三五辆。于是下车驻足,如蚁观看,有凉风徐来,拂动草木藤蔓,不觉衣袂翻飞,忽生超凡脱尘之感。洞口高约四五十余仗,现大洞小洞两处,褶皱如隙,幽深而不知其深浅,遂不敢贸然以入。唯感这风是好风,冬暖而夏凉,是个极好的去处,若不加以开放利用,是为遗憾。只因不遇当地人,只知溪为磨刀溪,而不知洞之名何也。
癸卯年7月22日,应湖北来凤县作协之邀,遂第三次前往默乡。
亏得这次前来,得见创意者向家林,现为来凤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分管文化这一块。
其实,未见其人已早闻其名。
那时我与他并不相识,更谈不上熟悉。
是芳明兄介绍的。芳明兄为原来凤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县作协主席。
这就是那个默乡的缔造者?似乎像,又似乎不像。这就是握手后的第一个印象。
人却热情而健谈。气质多外露。脸是国字脸。个子一米七多。最打眼的是脖子上的一道疤痕,随后才知道,是做腮腺癌手术留下的。
有疤痕也就有故事。
当年离开旧司前往百福司就职时,竟有千余人赶来百福司镇相送,一时传为佳话,遂成为干群关系学习的典范。
典范曾沉入基层,下到村里,搞精准扶贫。不为空谈,只想默默地干事。可又该干何事?想想,搞个文旅相结合的扶贫项目,应该符合时宜。
有项目就得有个好名字。再一想,默乡不错,正符合自己的为人处事风格,少说多做,于是取名默乡。
这实在是个朴素的想法。很接地气。却不知这“默”,在土家语中就是天的意思。默乡,不就是天乡?不想竟歪打正着。也不以一己之名去建公司,完全是村办企业——一切产权归村集体所有。作为租赁,每年给村里上缴租金十三万元,是为村集体收入。油坊坳籍在外村民,则有钱的出钱,入股默乡农场;未外出打工的村民,有能力则来农场上班,或种植或服务,可谓月月有工资,天天有班上,还能就近照顾一家老小,不做那春去秋来的候鸟,腊月三十才会有一个鸟窝。
说是容易做者难。难就难在这半山腰上缺水。喀斯特地貌,最缺的就是水了。洒水车就来了,三天两头的跑,人家也厌烦。那默乡就买一台,也如牛拉水车,可谓杯水车薪。一好友就挖苦他,说你那油坊坳,连买头水牛都要人抬上去,还能搞乡村旅游?
偏偏就不信邪。从八岁就离开油坊坳去漫水读书的他,一直有个家乡情结,或说乡愁吧。落地生根或叶落归根,既然选择了此等险路,那就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披荆斩棘,不管后路。这需要有过人的胆识。多年的磨砺自然造成了他的血性。好!岩层蓄不住水,车子也拖不够水,那就舍下老脸皮进城找领导,联系水利部门。不为空谈,不落腰包,这既是做好事,也是做善事,自有人来捧土筑墙,雪中送炭,遂获投资八十多万元,首先解决了农场吃水、用水问题。如今默乡的用水,是从下面洞里抽上来的,上下落差二百来米,通过两台净化机净化,就成了“溪上云浴”的池水。一入夏,默乡游客就爆满。
一来时,但见扩宽的主干道竟有八米宽,长约四公里,连接漫水乡酉水河左岸的过境公路,年底就将黑化,铺上炒砂路,这将完全破解油坊坳的交通瓶颈,如同打通了默乡的任督二脉。
然而这默乡又好在哪里?为何如此多的人驱车前往?又为何获得如此好的口碑?不就一个观落日的地方么?因为背靠东面大山,光线被阻挡,是不适合观日出的。
一个个疑问就这样涌上了各自的心头。天!已经投资了四千多万,还有一部分是贷款,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那就不观日出观日落。
观日落,最佳的时间自然是黄昏了。远山的轮廓,近山的葱郁,在夕阳的辉映下,将溪上民俗的木楼、蒙古包、栈道、走廊,镀上了一层金黄的釉色。这样的黄昏,适合静静地远望,一睹光芒洒向最后的人间。在溪上云浴的大人小孩、男人女人,此时享受着戏水之乐,又焉知我观日落之乐?海之浪的三D打印画面,只有通过摄像镜头,方能识别画之魅力、画中景象。
原来美也可在肉眼之外。
其实也不全对,进入天空之境,方发现天之魔幻。也许是上天惠顾我等一行,也许是上天有心眷顾创业之人,此时天高云淡,云卷云舒,竟出现了如诗如歌般幻化的云朵。踏入玻璃之镜,俯瞰下野,倒映着蓝天白云,忽见天空之高远,似乎天有多高,地就有多深。几个孩子也借机涌进来,在那里摆出各种pos拍照。我的镜头似乎不够用了,不断地按下手机快门。在旁人的指点下,降低角度,与玻璃板对齐,方发现天空之镜的妙处。人景相互结合,蓝天、白云、落日一同组成了玄天魔地,山脊于是成为了地平线,落日似乎成为了山脊的一颗红字,远山的轮廓似乎就是个睡美人。
这样的黄昏,适合群居,适合喧嚣,适合发泄,如果有过剩的精力,你大可一试喊泉,让夕阳的光芒穿透水柱,穿透你的呐喊,回荡在空旷的山野和天际之间。当然,这样的夜晚,更适合独处,像我一样,在思索白日与夜晚的临界线。白天的我似乎应该归属于社会,夜晚的我又似乎才归属于自我。于是临窗听风,凭栏眺望,日落的西山墨黛中又透出了玄黄、天蓝,让你一度想到天青色。“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是的,默乡在等你,我亦在默乡等你,等着与你的一场迟到的约会。
我知道默乡在一直等我。
或者说,默乡的云海晨雾在一直等我。
翌日一早,应是早晨5点51分,我起床打开房门,忽见一沟壑的云雾,低低的浮在峡涧,在磨刀溪的上空轻轻蠕动。尔后,一片白茫茫的云海,又从溪涧慢慢浮上半山腰,延伸到了西南天际,如一条白蛇在山峦间逶迤游动,或露顶如螺,或露身如船,或露峰如浆。最是阳光照射下来,穿透迷雾的时刻,近山的朦胧,似有水墨画的意境。想来神仙之境也概莫如此。而我年轻时穿越过的酉水卯洞,就在这滚滚云海之下,距此不过3公里之遥。在我看来,地图上的卯洞和默乡其实就是同一个点:默乡一头连接酉水卯洞,一头连接乌龙山大峡谷,默乡就是两个风景区中间的最佳衔接点。远景的默乡就是卯洞的一个分支:沿磨刀溪顺流而下,溪的尽头也便是卯洞。昔日我涉水南河穿卯洞而过,虽整整过去了三十年,却仿佛就在昨天。上善若水,如今一切涉水的思想,也便蒸腾出了这云海之境。那就是我的长篇小说《白河》所描写的卯洞,张古老卯时闻鸡而凿的卯洞。那一刻也便在这云雾之下酝酿着我的默乡之吻。沿着长长的走廊栈道,我便开始从不同的角度,欲一睹这雾海云天所带来的欢愉。
一不小心就遇见了一位老乡。当年一家子下放到我们村。年过七旬如今已退休,却依然记得我的名字。说是一家子都来了,十多口人,亲家、女婿都到,搞的是家庭游。说这默乡,不愧为一个好地方,天然氧吧,很适合亲子游、情侣游、研学游、家庭游,可一边享受天伦之乐,一边享受清凉之愉。
我诚以为然。而这份山中清凉,就得力于默乡的总设计师家林兄。
家林兄是个有故事的人。他家就住油坊坳。吃了早饭,一行便驱车前往。
屋是木屋,长五间,有一转角。板壁已油漆。老远可见屋子靠山而建,在寨子最上一层,被绿树荫郁环抱着。与默乡农场斜可对望,地势却更高。左青龙,右白虎。车绕行一尖山嘴,可直达家门口。门口置一电动大门,门柱上书一联:一生勤为本,万代诚作基。内墙土坎上,还有数面水泥浮雕,两处红字。一处为:大气谋事。一处为:乡愁。可见谋事之眼光,为人之胸襟。忽见一老人,精神矍铄,说是其父,年已八十有三,还能开小车。还有一联挂于堂屋外柱头上:心系家国春绣千行绿,情倾土地秋收万斗金。神龛挂一家先,为河内堂上。我妻也姓向,同源同脉同宗,当以亲戚呼之。遂进“诚信”茶室,享用一杯红茶。
如何诚信?这可不是一句口号。老百姓讲究的是实际,来凤和龙山,那是县款县。问其规划,方知尚有大手笔,月底就动工。
大手笔就是打造磨刀溪源头那个洞。
哟嚯!在那悬崖之上,要装一台电梯上下。那崖壁高约七八十米,是不是在痴人说梦?
当然不是。立马就要动工的事,两个月内就要完工的事,又岂能儿戏?
说去就去。立马就带着我们一行去了磨刀溪源头。溪就从洞口里流出。
那洞口我曾去过,深知开发之必要。除了早晚,在默乡农场,似乎再无其他去处,唯有此洞清凉如许。
英雄所见略同。一下车,一股清风就迎面扑面。有人加衣,穿上外套,生怕着凉。日头尚不当顶,日光照不见洞口,唯有清风从洞中徐来,溪涧顿时一片凉爽。
站立片刻,似觉寒意袭人,不宜久留。
只是这洞外,比较空旷,又如何养眼?诚以为,可以植树,尤以珙桐为好。珙桐为孑遗植物,是植物界的活化石,俗称鸽子花树,五月开出的花朵,恰如白鸽一样,羽翼洁白,随风飘飞。
家林兄诚以为然。见大家似要离开,则叫大家既来之则安之,不妨进洞一看。我当然喜之,不想再次错失这进洞机会。
一路乱石穿行,先见小洞,再见大洞。小洞可以直达溪上民俗,欲修步行栈道与之通连。大洞则极为宽大,或者说较长,前厅足以修上两个篮球场,还有盈余。有藤蔓挂于洞顶,如绿帘遮蔽。也有石笋悬于洞壁,钙化成形,滴水有声。
此洞何奇?最先扑入眼帘的是一堵断墙,长约四五十米,立于洞口之下,试图将洞内外隔开。石墙倒下一壁,现出一豁口,一行便过残墙,向洞的更深处迈进。
更喜人的是那些个遗址,依旧历历在目,为过去熬硝用的灶台,或椭或圆,或残或缺,大小不一,遍生苔痕,竟有八九个之多。更有一个,依附崖边的洞穴而建,入口处高过人头,应是最大的一个。说是里面的漆黑之处,应该还有十几个。只是无缘亲见,可想当年熬硝的规模。
这就是人类的历史。这才是真正应该保留的东西。当年乌龙山大峡谷里的飞虎洞,就留存着一些土炉遗址。那是1958年大炼钢铁时的土炉。可惜,让那些没文化的人搞旅游,竟把宝当成垃圾,一锄头铲没了,你说可惜不可惜?这熬硝的灶台,就曾演绎了一段人类的故事。有故事的地方,自然才有看头。
这里还是电影《张福清》的拍摄取景地。一地的道具,木棍、席子、草料,已经散落在地,若无人提及,谁又会知晓这个红色故事?这才是宝,能见历史之痕迹,能观岁月之沧桑。这个红色之旅,也应该好好加以保护。试想,当年红军从这里路过,是否也有人住在这个洞中?
步入洞中,才觉气温更为适中,不冷也不热,比站在洞口舒适多了。最养眼的当是那千丘田,因洞壁流水钙化而成,为最精致的一处景观。我希望能用鹅卵石圈起来,免得遭到破坏。而里面见光处,还有一沙滩,黄泥柔软,最适合小孩子玩耍,遂建议铺以彩色细沙,供小孩子纳凉娱乐。洞穴高大而空旷,回音荡漾,经久不绝,又是个天然的回音壁,在此举行歌咏比赛,也不失为一景。
如此一来,有一个理想的去处,来默乡的游客中午时分便可免于酷暑。对于默乡的未来,一行便不再担忧。
出得洞来,我觉得还是少了点儿什么:这溪上民俗,何如溪上小舍?这“溪上”,又何如云溪上?默乡的主体是农场,农场的主体是民俗,而人之游玩的主体呢?毕竟洞穴只为载体,何如有一雅名,得默乡之神韵?而默乡的神韵,或说灵魂,不就是磨刀溪上的云天雾海嘛。此洞,应该有个点题的名字映衬才好。
家林兄说,你是大文人,不妨取来一个用用。
云溪洞如何?
因这晨雾云海是默乡一大景观,民俗又以“溪上”为题,那么云溪洞上,方为溪上,著一云字,不仅读之朗朗上口,更得默乡之神韵也。
家林兄说然,欲在洞穴之上,连接民俗之间的台地,设置一帐篷营地,营地何不就叫云溪台呢?
一行都说妙,绝妙!
说干就干,趁晚饭时间,芳明兄就给一老友,家住武汉的一位七十岁高龄的书法大家打去了电话,求先生赐以墨宝。老先生当即爽快答应,说用微信发过去,云云。
一唱一和,默乡最大的一个主题:“云溪上”就此诞生了。我玩笑说,到时在龙来两县中间,用一张美图再做个“默乡·云溪上”的广告牌,其他广告就都不用投放了,明日默乡就将日进斗金,成为文旅结合的一处打卡胜地,铸就一张乡村振兴的名片。
借各位吉言,借各位吉言!家林兄笑了,说,那些贷款,那明年就可以还上。又引得一行会心地大笑。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此次默乡之行,虽是短暂,却目睹了这半山果蔬,一山云海,又得此“云溪”二字,也不枉三顾之恋。
责编:李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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