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戏言合肥不东不西不南不北,现今说合肥承东接西有聚合融合之新

  上观新闻   2023-06-06 10:47:23

初夏,合肥时晴时雨,清凉之气早早晚晚潜流在城市的角角落落。这股强大而无声的气流,源于丰沛的地气、缥缈的云气与勃勃的生气,也源于郁郁葱葱的绿植、纵横的河流以及散布的湖泊、水库、池塘。清晨四五点钟,大大小小的鸟就在窗外树丛中欢叫着,不把人从梦中吵醒不罢休似的。

我现在所居住的是合肥老城区,位于环城河以南。按照以往说法,这里属于典型的城南。随着城市的延展,城南的界定也当随之更新。因为居所与工作的关系,我在新的城南与老的城南之间穿梭、移动,像划船的摆渡者不知疲倦。不管摆渡到哪里,晨曦中的鸟声总是不绝于耳。有一天,凌晨三四点光景,我在鸟声中醒来,用手机录下数分钟鸟声。鸟声清亮如山泉流动,悦耳又沁心,让人生出恍惚,以为住在森林里。

我喜欢听鸟声。曾经着魔一般,大清早跑到科学岛观鸟听声。科学岛位于城郊,三面环水,是一座响当当的科研基地。岛上有片松树林,那天清晨,一个人走至林荫深处,耳畔传来的鸟鸣,密集如网,将整个人罩住了。鸟声高高低低,有急促有舒缓,有群唱也有独吟。

在老城区,广玉兰、香樟树较多。因飘絮而扰人的意杨,正逐渐被其他树种替代。今年早春,我开车经过黄山路,发现路中央的乌桕树尚未长出叶子,而我拍照的一株乌桕已绿意盎然。那株乌桕,长在芜湖路边,毗邻包河公园。我用手机拍了又拍,记下它在一日及四季中的变化。同城之中,同一树种,相隔五六里路,有这般差异,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环城河畔适宜散步、深呼吸。在环城河畔上班的那些年,我才三十出头,正是体力充沛之际。有时下夜班,与几位同事从环城路拐至桐城路,找一家土菜馆或大排档,海聊一通。那时,合肥夜生活谈不上多姿多彩。今日时尚、文艺气息渐浓,精描细绘的打卡点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由春入夏,古镇新街都热闹起来。龙虾店里、烧烤摊上,重现人头攒动的景象。夜色中,城市是朦胧的、含混的,也是意味深长的。到了白天,它则血脉偾张,万马奔腾,势不可挡。一座城市颇像一株大树,沐风栉雨,既写实又写意,既相似又不同,居住其间的人们与城市息息相通,共赴天长地久。

合肥正以愈来愈强的包容性塑造着自己的个性。追溯可知,水流相合之处始有合肥。因了淝水以及引江济淮,合肥由古至今一以贯之地连通着巢湖、长江。

以往,坊间戏言合肥不东不西、不南不北。现今,因为承东接西、交汇南北,合肥之合,有了聚合、融合之新解。在风貌气韵上,合肥既有方言、饮食上的“土里土气”,也有历史、文化上的“文里文气”,还有科技创新上的“科里科气”。说到底,合肥是一座移民城市。从江淮小邑到创新之都,合肥犹如小树长成参天大树。20世纪50年代初,一批上海企业迁至合肥,使得合肥工业从无到有。50多年前,中国科大南迁而来,成就与合肥共生共荣的佳话。

时至今日,大量高校、科研机构、科创企业扎堆,顶流科研成果不时传出,世界制造业大会的永久落户,长三角地区的频繁互动,一切的一切,使得这座城市愈发自信,绽放前所未有的活力与光彩。

那天,听说一度红火的中隐于市街区就要拆迁了,心底顿时有些失落。与文友夜访,颇有文艺范的“春树下”还在营业,院中那一株椿树仍冲天而立。在树下,我们不紧不慢地说着话,月色星辉从树叶间洒下,幽幽的凉爽之气萦绕在身旁。相谈间,又有几拨年轻人轻车熟路地进来了。(作者  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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