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香芬芳话枇杷

    2022-07-21 15:52:31

5月,是果香芬芳的季节,五月枇杷成熟正当时,那黄白色椭圆形的果子,真让人有馋涎欲滴之感。今年受疫情影响,但并没有“阻止”人们求购的欲望,只见街道边、道路旁,总是人来人往,有就地摆摊的农民,也有前来购买的市民,各自的需求,因此聚集在一起,兜售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此时此刻,仿佛又让我回到了那个年代,品尝肉质鲜嫩枇杷的那美味,也许这就是常说的乡愁吧!点点滴滴,满满回忆!

枇杷是中国特有的水果。枇杷的名字来源,说是因为枇杷果形似琵琶。但是看枇杷果的样子,核桃一般大小,圆圆的橙黄色果子,并不像琵琶。只是横切面略作椭圆,果核颇大,也是有点像琵琶。

枇杷别名芦橘、金丸、芦枝,枇杷树开花和结果的时间比较特别,简直是有点儿个性了。它的花期是秋冬季节,果期是夏季。

“黄菊已残秋后朵,枇杷又放隔年花”。枇杷花期一般在10至12月之间,这段时间,它会开出许多密密麻麻白色的小花,清秀之美,清香四溢,引来阵阵蜜蜂采蜜,嗡嗡响,“静中有动,动中有静”。其他水果为“春花秋果”,而枇杷则是“秋花夏果”,别有一番意趣,这也给秋天带来了春的色彩。

随着季节交换,它在一天天渐渐长大,等到五六月,在南风的吹拂下,枇杷也慢慢地成熟了,硕果累累。金黄的果实挂满了枝头,那颗颗圆形的果实,着实令人垂涎三尺!一眼望去,在片片绿的树衬托下,绿叶金果交相辉映,点缀得格外美丽,煞是惹人喜爱。

枇杷树属蔷薇科常绿乔木,树高可达五六余米,树杆粗壮,像巨人一般,树枝向四面伸展。枇杷树的叶子,长成椭圆形,边缘有锯齿,上表面呈绿色,较光滑;下表面被黄色绒毛覆盖,主脉突出,叶柄极短。这儿一簇,那儿一丛,在阳光下,绿意盎然惹人醉。

枇杷树形态很美,四季常青、枝繁叶茂,冬有香花、夏有佳果,不失为城镇园林绿化、美化优良树种类 ——公园、江边、小区等地方,也都能看到蛮多的枇杷树。

“枇杷”浑身上下都是宝。树干木质坚韧,可供制作木钩、木棒、刀柄、弹弓等,当年农村好多劳动工具、儿童玩具,很多都是用它作为材料“制作”的。

枇杷不仅味道鲜美,而且还具有极高的药用功效。李时珍有《本草纲目》记载: “枇杷能润五脏,滋心肺”。传统中医认为,枇杷有“袪痰止咳、生津润肺、清热健胃”之功效。枇杷还富含纤维素、果胶、胡萝卜素、苹果酸、铁、钙及维生素A、B、C,具有保护视力、保持皮肤健康润泽、促进儿童身体发育的作用。

枇杷叶、枇杷籽为常用的中药,有清热、润肺、化痰止咳的功效。在民间,以它们为药,至今也流传着许多治疗伤风感冒的传统 “偏方”。在少时的记忆中,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里,当地老百姓大多是这种方法来治病的了!

北宋 诗人梅尧臣有诗云:“五月枇杷红似橘,谁思荔枝同此时”。此时正值初夏,在大片的枇杷林中,墨绿的枝叶配上黄澄澄的枇杷,这是一幅多么明丽的画面,此情此景,显现一派丰收景象!

我的家乡是湘潭县易俗河区郭家桥人民公社仁和大队(今易俗河镇踏龙村),记得小时候,枇杷是村里最常见的果树,而且它们似乎与生俱来就跟这方土地有了感情,生命力极其顽强,从不见有人刻意种植,也无需人专门管理,被人随手丢弃的一颗果核,若干年后或许就会在一个旮旯缝里长出一棵参天大树,它们深深扎根于这里,恣意生长,四季常青。结出的枇杷果约莫葡萄粒般大小,酸酸甜甜的,很是可口。那时候,我们村里虽说桃、李、枣等果树也常见,但或许是它们未经过改良,也或许是并不适应这里的土地,其果实大都又苦又涩,实在谈不上美味,远不如枇杷的入口生津来得酸爽。

记得我家屋门口以前就有一棵高大的枇杷树,枝繁叶茂,其状如盖,粗壮的树身要两三个小双手合围才能丈量,似一把张开的巨伞,遮住一片艳阳,留下一片阴凉,既是大人们消暑纳凉的好去处,也是孩子们玩闹嬉戏的天然场所。每年的五月中旬,从枇杷开始泛出一点微黄时,我们一群馋嘴的孩子们就每天时不时仰头观望,心里总抱怨这枇杷怎么天天都是一个样,黄得这么慢呢?在那个连糖果都是稀罕物的年代,这些小小的果子无疑就是我们心中无上的美味。

枇杷黄了,也就熟了,随着一群鸟儿在树冠上叽叽喳喳的欢叫,孩子们也跟着欢呼雀跃起来。我们敏捷地爬上树干,坐在摇摇晃晃的枝丫上,一个个吃得小肚子圆鼓鼓的,滑腻的双手顺手在身上擦拭,衣服上到处花花绿绿的沾满黏糊糊的枇杷汁液,回家时免不了招来母亲的一顿责骂,可贪吃的我们在当时,谁还会顾及这些呢?

枇杷好吃,但却是不宜多吃的,儿时的我常常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敞开肚皮放开吃。初时尚感觉不到什么,过后就觉得牙齿又酸又胀,几乎张不开嘴,此后一整天吃任何东西都没胃口,毕竟,枇杷再甜,酸味始终是会有的,可见做什么事都不能贪图一时爽快。

孩子们吃得酣畅淋漓,大人们自然也不会闲着,父亲乘着清晨的露水,把刚采摘下来的枇杷小心翼翼地装进箩筐里准备拿去售卖。枇杷最大的缺点就是不易保鲜,采摘下来的枇杷如果没能在当天及时卖完,次日就会发黑变质,变得一文不值。所以,谁也不敢懈怠,父亲挑着担子,沿着乡间崎岖不平的小路,到十里外的集镇上去叫卖。卖枇杷的钱一部分补贴家用,一部分也用作孩子读书的学费。

转眼四十多年过去了,村里那些曾经触目可及的土枇杷树由于各种原因多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新引进的杂交枇杷,其生长迅速,结出的果子宛若鸡蛋般大小,色泽金黄,果肉柔软多汁,无论是外观还是口感的确是当地的土枇杷所无法比拟的,只是这些枇杷即使口感再好,似乎也很难再激起我想吃的欲望。

时过境迁,我已不是小时候的我,枇杷也不是当年所熟悉的味道了。曾经熟悉的村庄,熟悉的父老乡亲,熟悉的枇杷树 ……留给我的除了回忆,还是回忆。

犹记当年,实在是贪玩好耍,有时可以说是甚至闯出祸来,一向严厉的父亲手持荆条,罚我站在枇杷树下,训诫我们上进好学。如今。父亲早已于 1992年7月12日永远离开了我们,整整30个年头。屋门前那颗当年陪伴我们童年的枇杷树也在2000年二哥家翻建楼房时砍掉。无论何时何地,就是到了季节谈到,市面人流之中睹到,不要说吃枇杷,书中枇杷的意象,纸里颗粒灿然的辉煌,或者,风轻轻吹过叶儿止咳的微语.......都能,泪湿了衣裳。

文/楚国良

责编:蒋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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