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 2020-03-31 17:48:37

彭燕郊先生。
文/羊孤唐
20世纪80年代初,那是一个理想闪光、意气风发、昂扬向上、激情澎湃的纯情时期:
举国上下,欢欣鼓舞,理想的太阳就在天空金光灿灿,希望的长虹就在天边七彩闪烁,过去的事情不再想,急起直追,把失去的时间夺回来,甚至在食堂排队买饭,在车站排队等车,人们都拿着书和小本本,争分夺秒地记单词、背公式、读美文,学习紧张而幸福,工作甜蜜而无限美好,明天比蜜还甜!更为难得的是,全国的人几乎都热爱文学,工人甚至年轻的农民都在订购、阅读《诗刊》《小说月报》。在此举国文学热潮中,湘大中文系的学生更是激情盈溢、富于理想、浪漫多梦、渴望创造,几乎每一个人都做着作家梦。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有了“旋梯”诗社的诞生。
《旋梯》的诞生
1983的春天开学后,79级毕业在即,大家即将各奔一方,相见不易,创作了四年,毕业前应该留点纪念。于是,曾思艺和刘演林、严福金、李绍银商量:我们四个写诗的,每人掏点钱,合出一本诗选,自己刻印自己印刷,留个纪念。
大家一致赞同!
按照规定,这件事得中文系领导同意并批准。于是,曾思艺找到了当时的系副主任张铁夫老师。张老师不仅课讲得好,人品也非常好,深受学生爱戴,大家私下里亲切地称呼他为“铁夫斯基”。
到了张老师家里,曾思艺向他详细汇报了出纪念诗选的事。
张老师说这是一件很好的事,对曾思艺四人大加鼓励。并且建议:干脆办大点,让全系的同学乃至全校的同学都能参加,以后有条件成为系里乃至学校的一个学生刊物。创刊号以四人的作品为主,作为毕业前的纪念。令同学们更高兴的是,张老师答应一切费用由系里资助。同学们只需负责组稿、到湘大印刷厂办理铅字印刷等事情。
曾思艺还按张老师的建议去请教彭燕郊老师,彭老师是著名的七月派诗人,诗名远扬!
于是又到了彭老师家里,彭老师也十分支持,并建议:不但可以发表自己创作的新诗,而且应该刊发同学们翻译的一些外国诗歌,尤其是现当代外国诗歌;不仅要发新诗,而且可以发一些旧体诗、散文诗。
有了张老师和彭老师鼓励和支持,大家干劲更足了,曾思艺四人决定,这个刊物不再局限于四个人,甚至不限于中文系,而尽量扩展到全校。于是大家分头行动,去找全校爱好诗歌的同行约稿。找到了张少雄(欧莎)同学,程兴国、陈惠芳等同学。
最终,经过一番努力,约够了这期创刊号的诗稿。根据系里的指示,所有的文稿都必须交给张铁夫老师审查。张老师认真审查了文稿,并予以充分肯定。但也指出,有些作品情调过于灰色,或者过于感伤,不适合刊载(彭燕郊老师颇为欣赏的曾思艺的《关于外祖母的回忆》两首诗因为过于感伤,因此而没有刊载)。
刊物取什么名字呢?
大家商量了很久,每个人都提出了自己的命名,但都没有普遍认同的。曾思艺当时正在写毕业论文,研究的是彭燕郊的诗歌,正在反复读彭老师的诗,突然间,他想到了彭燕郊老师的《旋梯》:
因为它高出云表,刺入蓝天深处,
翘首仰望时,总有烟雾绕
拔地而起是为了上升、再上升,
视野便越过烟雾而控制了全景
……
云层里的霞光,雾海里的航标,在闪光。
上升,上升,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
那尖峰,那无限的碑,那发着冷峻的光的,
最亮点。
旋梯象征着永无止境的追求,这非常形象地表达了青年追求艺术的决心和过程,于是提议用这个名字作为诗刊的名称,并拿出这首诗来给大家看,大家看后,一致同意。
旋梯诗社成立时成员有:刘演林、严福金、曾思艺、程兴国。严福金自告奋勇担任刊物的主编。
1983年4月,《旋梯》创刊号刊印出来。刘演林设计封面并亲自刻版。除了彭燕郊老师写的《旋梯》一诗,共发表严福金(乔言)、刘演林、曾思艺、瞿明刚、张少雄(欧莎)、戈贝夫、筱莉、解永先、龚惠玲、程兴国、陈惠芳、郑青、张桂喜等全校十几位同学的新诗二十多首,散文诗两首,旧体诗两首,发表译诗五首(曾思艺译苏联诗人伊萨可夫斯基三首、张少雄译艾略特两首)。
“旋梯”就这样诞生了。
八十年代的辉煌
1983年7月,79级毕业之后,80级接手“旋梯”。陈惠芳出任社长兼主编,2班的唐明芳出任副社长兼副主编。
79级老大哥办“旋梯”的时候,80级还不敢与他们“争地盘”。办了一份油印诗报,叫《地平线》。不定期,每期一张,16开纸。活跃着80级的一大帮同学。其中,最活跃的同学包括瞿明刚。大家叫他“瞿满哥”。瞿满哥是“刻钢板专家”,字刻得好,还喜欢插点花花草草的小图。一下课,大家就忙乎油印诗报的事。
两手油墨,一袖清风。
接手“旋梯”之后,《地平线》停办了。“地平线”主要成员全部转为“旋梯”骨干。除了80级,81级、82级的诗歌爱好者也参与进来。阵容比79级“旋梯”庞大了。
作为“主要领导”,陈惠芳有意培养“接班人”,81级的沈国清就是被他一手扶植起来的。宁乡老乡,有共同的爱好。除了喜欢写诗,还喜欢围着操场一圈又一圈走,边走边吃“兰花豆”。陈惠芳毕业离校后,沈国清当了社长,干得红红火火!
当年,还涌现了“旋梯三才女”王静怡、尹秀兰、刘群伟(荒林)。
湘潭大学中文系对80级接手“旋梯”,是鼓励的。刚开始,是油印诗刊。从封面、封底到内文,清一色的油墨。其后,1班、2班拨了一些班费,封面、封底变成了铅印。省内一些报刊选发了《旋梯》上的诗歌,影响大了,校党委宣传部给予了关注。印刷由校方负责,全部铅印,每期1000本。
沿着“旋梯”上升,湘潭大学“大学生诗派”在湖南乃至全国有了名声。
1984年,以湘潭大学“旋梯诗社”和湖南师范大学“朝暾文学社”为基础,成立湖南高校大学生诗歌联谊会。陈惠芳代表“旋梯诗社”与会。
“那是青春的年代、诗歌的年代。浓烈而纯真的诗歌氛围,不可复制。”多年以后,在《湖南日报》长沙的一栋老式筒子楼里,陈惠芳做了几个拿手菜,对前来采访的师弟段羡菊如是说。
上个世纪90年代,经济大潮滚滚而来,理想主义的单纯的诗歌面临巨大的冲击。
曾经是诗社的社长,后来在文学与新闻学院当了老师的郑长天为第九期《旋梯》写的序言中说:
写诗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
更大的艰难不在于诗本身,而在于写作者与他周围世界的对抗,在于他与寄存于这个世界中的自身的对抗。
写诗几乎变成了一件越来越沉重的事情。那时的旋梯诗社也经历了举步维眼的过程,并且曾经自主地停办了。不过诗社虽然没了,诗还照常写。直到今天,那时的旋梯成员中还有一些人仍然继续爱着诗写着诗,诗已经融为他们人生的一部分。
旋梯停办数年以后,又跑来几个爱诗写诗的学生宿命般地恢复了旋梯,重新接续上了这一脉文学精神的香火。
写诗在今天所面临的困境或许更大。屡见相亲类综艺节目的直播场面上,当某位男嘉宾倾述他的诗歌情怀之后,女嘉宾们便齐刷刷地灭了灯。如此舞台塔称时代镜像,你站在舞台中央,看到的是一个风情万种但毫无诗意的世界。写诗不能带来任何功利的东西,不管是财富还是荣誉,它甚至还意味着另类和不靠谱。所以写诗远不是一项伟光正高颜值的事业,千万不要抱有奢望,想逃离的还是赶紧逃离吧!当然如果你不在乎这些,如果你确实深陷其中无法逃离,那么也要祝福你:这就是命,认命吧!作为回报,写诗会给你不安的灵魂带去安慰,你会在写诗的过程中感受到纯粹精神性的快乐。
记得某年某月的某天晚上,一个中文系八七级的挚友回学校来,我们坐在泽园草地上喝了很多啤酒。他看着夜色里的文科楼,说看着像布达拉宫。这个学校以后看着像什么,取决于你在这里是怎么度过的。大学四年,这位朋友写了四年诗,我相信正是这段诗性的时光让他能在文科楼上看到自己心中的布达拉宫。
于世俗中见神圣,这大概正是诗歌存在的意义,也正是旋梯存在的意义。
单是这篇檄文就足以让第九期《旋梯》变为不朽!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写诗变成越来越艰难的的事情,但在校园这块土地上,诗歌仍在继续。
复社:不朽的旋梯岁月
唐湖湘回忆道:
2001年的初秋格外炎热,在原一教学楼前的体育场——因黄土飞扬名曰“黄土低坡”里搞军训的有文学与新闻学院的四百多名新生,其中就有后来成为旋梯诗社的几名骨干:殷明、刘松航等,同时在场的还有一些后来成为学院甚至全校的“知名人物”:倡议湘潭大学“爱心血库”的龙源、校广播电台的好嗓子陈凤丽、舞蹈高手刘薇等。这批全国高考扩招后的第三拨新生对于未来充满无限遐想,注定大学四年不是简单的四年。而彼时,这群愣头青尚在烈日下嗓子冒烟中坚持喊着“1-2-3”,用不了十天,一个个会变得黑乎乎。
就那样在懵懵懂懂中,忙碌的大学生活开始了,前三年的课程特别多,有时周六、周日安排了课,老师们都很敬业、也很可爱,一些老师讲的课至今仍印象深刻,如季水河的《文学原理》、徐炼、姜逸波的《古代文学》、李伯超的《现代汉语》、马固钢、谭松林的《古代汉语》、龙慧萍的《现代文学史》、王建章的《民间文学》等等,好学的同学们使劲往头脑里塞知识,求上进。学习之外,许多同学还要参加团委学生会、参加社团活动。那时,总觉得时间不够用,觉睡不饱,也总感觉生活费不够用,金翰林公寓的菜不错,可难得天天有钱吃好的,后来搬到北苑了,才适应过来。那时,在老师同学的口口相传中,慢慢了解到更多文学与新闻学院的人事典故,比如姜书阁、羊春秋、彭燕郊、张铁夫等老师,程兴国、陈惠芳、郑长天等师兄师姐,比如远方出版社出版了诗歌选《旋梯诗丛》等,其人其事,心里充满了敬仰。那时,文学与新闻学院大部分女同学书读的比男生好,女生喜欢参加英语角等活动,而男生喜欢足球、篮球等,我喜欢写点东西。有一次,我狠狠努力花了几天写了一篇文章,忐忑着去找《文心报》责任编辑2000级的禹爱华请教,第一次见到他,感觉“瘦的精神”,听着师兄的指导改一改,居然发表了,虽然没有稿费,但心情无比舒畅。后来,竟然真的爱上了文学,课堂上老师们的辛勤教诲,课外禹爱华的提醒指导,从模仿到自我发挥,慢慢的写的多了。再后来,我也知道湘潭大学除了校报,还有学工处的《学工通讯》,一些院系也有自己的刊物,写作投稿的刊物慢慢多了,再后来就尝试向湘潭日报、湘潭晚报投稿了。而在那时,校内刊物于我而言,最喜欢向吴华云和田良富老师负责的《学工通讯》投稿(稿费不错啊)。
2002年3月,“爱民书记”郑培民因公去世。不久,《光明日报》湖南记者站站长唐湘岳向学校提出要借用禹爱华一段时间,专门整理撰写郑培民先进事迹,于是《文心报》的许多具体事务就落在副主编陈凤丽和我的身上了,而这时我也对校内的骚客文人有了更多的了解,如法学院蒋海松、舒伟健,外国语学院谭水阳,管理学院马畅、哲学与历史文化学院马峰,同班的王宏、郭谷芬、邻班的张宇、何文等。这时的《文心报》专门设置了诗歌专栏,我很荣幸见证了许多同学的文字变成了报上的铅字走入了校园的每栋宿舍。
2002年9月开学后不久,突然一天,禹爱华提出:旋梯诗社应该复社。于是,我们向时任文学与新闻学院党委副书记丁炎、校团委副书记肖志伟、校党委宣传部部长瞿鹤鸣等老师汇报此事。不久,正名后的旋梯诗社走入新一代大学生中,焕发出勃勃生机。虽然与当时校内声明鹊起、社员众多的风华文学社比,旋梯诗社显得有些孤单寂寥,但贵在质量高,初时十来个人,禹爱华、我、瘦小个殷明、大高个刘松航,还有后来成为风华文学社社长的汤浩等。殷明和刘松航对“诗歌”的爱非常纯粹,读诗写诗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真有诗人味,他们除了自我挥洒,也喜欢与湖南师范大学“黑蚂蚁文学社”、湖南科技大学“白屋顶文学社”等外校文学社团交流研讨,而殷明也一度因参与诗歌流派之争成为湖南省高校校园诗人中最知名的人物之一。为了印刷诗集《观湘门》,除了争取学校有限的支持外(当时学校学生社团太多,仅挂靠文学与新闻学院的就有7个),更多采用了“众筹”方式,而最后,竟是主编殷明和副主编刘松航想方设法承担了相当费用,终于印出来几百本,在圈内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能做那么一件或几件意义非凡的事,总是让人感到佩服和羡慕。
旋梯引领青年
2015年的端午节。
在学生活动中心的社联办公室里,旋梯诗社正在进行又一年的换届,前来竞选的统共三个人:李燎,夏志权和肖振锋。
尽管情形有些窘迫,但是不管怎么说,旋梯发展的接力棒,还是巧合似地落在了这三个人手上:李燎作为团支书,夏志权作为副社长,肖振锋是社长,加上后来的四个人,理事会终于陆陆续续组建起来了。到这个时候,诗社已经是三年没有印刷诗集了,于是副社长夏志权提出要办诗歌大赛,吸引同学们来投稿,为诗集征集优秀的诗稿。
“那就办呗!诗社的前辈们也没带我们做过,没有可以借鉴的经验,那也不管,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况且有我们这么多“臭皮匠”呢!开会也没有场地怎么办?七个人就约在一田开会,大部分时间都是晚上下课之后开,几个人才能凑齐。”郴州来的肖振锋这么想也是这么干的!
冬天的一田,就算不下雨,冷风也够人喝一壶的,他们就蹲在一块,你一句,我一句,把事情商定下来,再分头去落实。办比赛和印诗集都要钱怎么办?多亏了以前的一位社长(据说他不肯透露名字)私人捐赠了2000块钱给诗社用度,再加上院里和社联的赞助,好歹把第一次诗歌大赛办下来了,接着就是印刷了第九期旋梯诗集,把停印三年的诗集续上了。在旋梯的大部分内容是做这些工作。
当然,除了日常的工作,他们也会自己举办诗歌交流会,和其他的社团互动。我们的诗歌交流会很实在,大家相约周末,占个教室,人多时二三十人,人少时十来人,购置一点小吃,饮品,把交流会要谈及的内容印刷成页,然后一个一个上去讲自己喜欢的诗,或者自己创作的诗。
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诗人作品,肖振锋经常捣鼓木心的诗,夏志权别号“情诗小王子”,张康讲马燕,曹琳和严曼华作的是诗词…有时讲到兴头上,讲义没准备的内容,就干脆拿起粉笔在黑板上抄起诗来,到最后,整块黑板都是我们写下的各类流派,各种诗人的诗句了。乃至于2017届的换届仪式上(也就是第三年之后),当时的财务部长蔡颖,竟然拿出了一本厚厚的讲义本,里面集结了她收集的我们每一次诗歌交流会的讲义!
对于参加其他社团的互动,记忆最深刻的是,有一次友校社团举办发刊活动,邀请我们与会。我们发现桌子上的标识竟然是“璇梯诗社”,个中滋味,一时涌上来,不过也更加坚定了我们要把诗社好好办下去的决心。
彭燕郊先生曾经说过:旋梯必定要在五四运动之后的中国新诗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何其乐观!
我们就这么走下来了,也不管是不是留下了什么,到底是在走着。李杰波学长在1986年的旋梯诗集卷首语上写下:让我们挣扎着站起来威胁全世界。何其大胆!
作为后来的攀登者,好像提供了另外一个版本的旋梯故事:一群怀抱着乐观主义心态的年轻人,在长歌大笑之余,也要趟进现实生活的大河,去面对寒风刺骨的夜晚,面对捉襟见肘的经费;去面对功利实际的现实,娱乐至死的时代,却依然相信“我们出发时,阳光也出发了”。
一个诗社,一本诗集,一群人,也许对于许多人来说,是Nothing,但对于我们每个还有所热爱,敢于斗争,不断向上的人来说,又是Everything。
“从这个意义上说,对年轻人而言,旋梯有了不断引领的价值!”肖振锋坚定地说。
旋梯书苑纪事
2015年9月10号,教师节,也是毛主席给湘大题名的日子。
一位毕业的中文系校友张雷,回到母校,在学校边上,创办了旋梯书苑。
母校宽广的原野给了他理想和情怀,他奉献给了母校一颗真诚的心,他说:
人才的培养不仅仅在于课堂,一个高尚的文化环境的熏陶也至关重要,大学尤甚。社会高度物质化与娱乐化,万千学子正在经历着城市大学被霓虹闪烁灯红酒绿包围的热闹里的凄凉拥挤里的孤单,旋梯书苑默默存在自得风流,说不定今天在这里读书,听讲座,扯谈的学弟学妹,某天会成长为文学家、思想家、哲学家……即使平凡一生,平淡生活,亦能独立思辨,心怀诗意,不在乎台上的灯为谁而亮,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
旋梯诞生于此沉沦和崛起之时,“北有清华,南有湘大”,昔日口号已成绝响,终须自爱自强,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别人何以青眼视你?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何来自信?若无自信,又如何自强于万千大学之林?见过刻意隐埋自己湘大学历之人,也见过捋臂为湘大鼓与呼摇旗呐喊孜孜不倦者,但更多的人则是在内心深处默默关注着母校的点点滴滴,为之郁闷感伤亦屡屡为之感动振奋。从荒山野岭不毛之地四棵孤树到山水校园40万株林木葱郁华盖成荫,今文气蕴结,蔚为大观,实为奇迹。更重要的是,诸多大学奉成功学为圭臬以培养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之骄躁风气盛行,我则扬言母校是一股清流,偏居一隅,形同牛津,若能坚守,自成体统。况优秀之寒门生源十之六七,淳朴写在脸上,理想藏在心间,朴实无华却又奋发向上,心地善良更有胸怀无边,未来诚可待也!
有人说,旋梯书苑,成了湘大的第二校史馆。
旋梯书苑收藏了一批湘大的老照片,精心制作,先在学校图书馆展出,又在书店内展出,还通过公众号发布,观者不可胜计。让很多的人了解了湘大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那段辉煌的历史。回顾历史,展望未来,学校前党委副书记黄建新同志参观后感慨“旋梯书苑是湘大第二校史馆”。目前书店正在做的一件大事是: 收藏前辈大师著作,收集湘大校友著作建立“湘大文库”。来这里的学弟学妹,第一次听说姜书阁、羊春秋、萧艾、彭燕郊、张铁夫、沧南、尹世杰诸先生,由惊讶惊奇到钦佩敬畏,他们表情的变化,正隐藏着一种历史的变迁。我深信,来过旋梯书苑的人,会更爱自己的母校——“母国,只有湘大!”
2019年10月书苑自筹自拍的纪录片《书卷山河》在校友中影响很大,好评如潮,校友尹小平评论“10分钟的片子,我几度眼角噙满泪水,谢谢张雷学长,为湘大人开垦出一片精神家园。”学校宣传部齐绍平同志认为:拍得非常好!我们就缺这样文脉深厚精神丰满的作品。湘大校友湘潭市市委书记曹炯芳说“拍得很好,看了很振奋,尤其是文案和旁白,音色音质虽显低沉沧桑但很有底蕴劲道!”
从这个意义上讲,书店还承担着一种传承的使命。
结语
旋梯连接着湘大不平凡的起点和坎坷征途,更是湘大复校40年文气蕴结的一朵奇葩,它将反哺和激励着一代代湘大人奋发向上,没有终点!起点就是上升! 我们已经踏上了旋梯,要追寻的,是“那尖峰,那无垠的碑碣,那发着冷峻的光的,最亮点。”(彭燕郊《旋梯》)。
文学与新闻学院何云波教授在《湘大人与湘大精神》中说:“一位诗人,一个诗社,一方书苑,一所大学,这里面便有着某种精神的传承。旋梯,上升,不断地上升,只有高和更高,没有终点,也正代表了湘大人的一种追求。”
是的,旋梯,代表的其实就是湘大的一种精神,砥砺前行,追求卓越,永无止境。
责编:曹漾
来源: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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