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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艺术观察 2020-01-10 09:20:26
和蔡皋老师聊天赏印。摄影/肖翱子
蔡皋老师
文丨杨雪来
1980年代的某天，我为人行道上迎面走来的一位女性深深吸引。
那是夏天，天气晴朗。她穿着白底碎花连衣裙，白袜白鞋。短发略高于肩，胸前挂着一条棉绳穿着的钥匙。她走在樟树下，阳光透过树叶撒在地上也撒在她的身上，脸带微笑若有所思。她就是蔡皋老师。
《桃花源的故事》封面（2002年）
《桃花源的故事》局部
《桃花源的故事》局部
再听到蔡老师时已是二十多年后了，我捧着日本出版的她的绘本《桃花源的故事》，满纸零金碎玉，目不暇给，心想，何时我也能有这样的境界。
又过了二十多年，我已是一个中年人，蔡老师却还如以往那般纯朴天真，她喜爱我的篆刻，专为我写了文章。
美往往偏爱独行的人，只要你足够天真、足够热烈、足够执着，终有一天能与她见面。
和蔡皋老师聊天赏印。摄影/肖翱子
《菩萨》（1987年）
《菩萨》实物（1987年）
雪来
文丨蔡皋
我喜欢雪来和雪来的艺术。
这种喜欢是同气相求的喜欢。
雪来搞的是篆刻和园林，我搞的是水粉和种植。
因为都喜欢自性和随心而动的物事而相通，故省去一来二去的许多麻烦，意到笔不到的相互欣赏，所以看他做的事总会会心一笑，心领神会，而他也常在很热闹的场合隔山隔水的一笑，或者默默地尾随我一阵，让人感觉到一种盈盈暖意。
人与人的交流方式有多种多样，意到笔不到比笔笔到有趣，比邻而居有趣，隔山隔水的遥相呼应似更有意味。
《痛快》（1987年）
我喜欢雪来的艺术。
首先，我喜欢他的气质，他通身有种厚朴气。
是那种什么也不做，单是握着一块石头也会满心欢喜的人，这样的人常年与石兄打交道，会有一种什么艺术景象出现？
《痛快》实物（1987年）
我喜欢他十二三岁时刻的菩萨、生肖和那枚内容为《痛快》的印章，菩萨刻得很美，造型老练，生肖刻得很天真，特别是那颗《痛快》，味道雄浑，有白石先生一刀下去绝不回刀的味，难怪当年李立先生叹道：我都刻不出来。
是的，天机触发，率性而为的东西是挡驾不住的。
《寒花葬志》（2018年）
儿童期的东西是质朴天真的东西，率性而为的东西。
那种东西原本人人都有，问题是人人不一定想保有就拥有的东西，源头的东西，所以觉悟了的人会奋力保护，不教污染和流失。
这一层，雪来一定有一种自觉和坚持，相信他所处的环境和经历，也从各种角度无论正反的成全了他的，推己及人，一般都是这种样子，看他后来的作品我们可以了解到。
《寒花葬志》（2018年）
《寒花葬志》（2018年）
我喜欢他率性而为，从欢喜心出发的作品，比如他刻的《寒花葬志》。
《寒花葬志》是归有光的名篇，很短很浓厚很含蓄，与他的《项脊轩记》比肩，我浓厚的喜欢过归有光的文字，百读不厌，几能背诵的也只有这两篇，而且是女十岁时读的，粘了骨了。
雪来也是喜欢着刻下的吧，我读着他的刻石，内里酸楚。
《不随人》实物（2018年）
我还喜欢他刻的《不随人》、《老而媚》、《欢无极》诸印，觉得里面凝结着中国人的数千年一脉相承的正气和骨力，洋溢着创作的欢欣。
《欢无极》（2018年）
还说什么呢？《020艺术观察》最近在发雪来的作品和文章。
鹅羊山侧，《双来书屋》里有数棵极有心思的古木，似都散发着雪来的消息，我觉得那种消息需要读他的人自己去发现与领会，很有趣咧，我不想泄露。
责编：刘瀚潞
来源：020艺术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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