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摄影报专访谢子龙:摄影,我乐在其中

  中国摄影报   2017-05-24 10:50:10

《中国摄影报》截图

近日,中国摄协机关报《中国摄影报》,在头版重要位置刊发了《劳模专列长沙驶出,用影像为劳动者点赞》一文,同时在内版刊发了专题访谈《谢子龙:摄影,我乐在其中》一文。

来自中国摄影报的报道——

《谢子龙:摄影,我乐在其中》

2015年荣获全国劳动模范荣誉称号的第十一、十二届全国人大代表谢子龙,是知名企业老百姓大药房的掌门人,但他却总希望别人称他为“摄影师”。实际上,作为湖南省摄影家协会主席,他更肩负着摄影组织工作的重担。

前段时间,谢子龙忙得不得了——作为全国人大代表,他在参政议政之余,还将自己拍摄的54幅各行各业劳动模范和先进人物的肖像搬进了中国国家博物馆,用“劳模拍劳模”的独特方式展现劳动者之美。在刚刚过去的五一劳动节期间,随着“劳模专列”的驶出,这些影像亮相长沙地铁,在节日里为劳动者“点赞”。除此之外,他还在紧锣密鼓地筹建谢子龙影像艺术馆,为湖南省摄影人搭建摄影艺术平台。百忙之中,他与本报记者张佺展开对话,不仅讲述了作品背后的故事,还谈到对湖南摄影事业发展的实践和思考。

张佺:您不是第一次在北京举办摄影展,这次与以往有什么不一样?

谢子龙:2009年3月,我在北京中华世纪坛举办了“田野·舞者”摄影展,展出的是我历经两年、深入湘西深山拍摄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土家族祭祀舞蹈“茅古斯”。而这次展览不同,展出的是我拍摄的劳动模范肖像。

“劳动模范”这一概念具有中国特色,我有意识地选择了一线劳动模范作为拍摄对象,他们都是普通工人、农民,还有一些工匠。我还特别选择了一些航空航天系统的工程师作为拍摄对象,因为最近几年我国的航空航天事业得到了很大的发展,这种发展和这些工程师的付出有很大关系。

从2015年当选全国劳动模范之后,我就想用影像的方式来表达这个群体,但一直没有找到很好的机会。今年元旦,习近平总书记在新年致辞中指出,天上不会掉馅饼,撸起袖子加油干!这句话让我找到了灵感。“撸起袖子加油干”说的就是一种实干精神,和劳模的精神正相吻合,我就决定拍摄劳模。

记得在拍摄时,一位劳模对我说:“我这一辈子就要把这一件事做好,不能有差错,一旦有差错就意味着发射会失败”。这就是党和国家提出的“大国工匠”精神,也是我有意识选择的拍摄主题。

我希望我的作品兼具艺术性、人文性和社会性。过去,劳动模范给大家的印象通常都是风尘仆仆、不辞辛劳,而我则希望能够有意识地挖掘他们每个人的个人特征、身份特征和工作特征。由于“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生病了,很遗憾没拍到他,我之后会去补拍他拉小提琴的画面。他是一个科学家,但是我想要拍出他生活化的一方面,打破人们对劳模的思维定势。我没有选择在工作岗位上记录,而是在影棚里拍摄,让背景完全干净,观者的视线能够聚焦在被拍摄对象身上。

为了拍摄劳模,我还特意买了1亿像素数码后背的相机,将作品以1.5米×2.1米的大尺寸进行展示,这样才能够把每一位被拍摄者的局部和细节完整地表现出来。

张佺:虽然没有采用环境肖像的拍摄手法,但是每一幅照片都体现了被摄者的职业特质和精神面貌,您有什么与被摄者的沟通技巧?有没有拍摄预案?

谢子龙: 本来我已经写了拍摄预案,但在拍了七八个人以后,我发现预案根本派不上用场,因为拍摄过程不会按照预案进行。每一个人拍摄的时间可能很短,有时只有几分钟,但是我和他们交流的时间非常多,因为我要把他们的生活、工作、性格特质挖掘出来。我会告诉每一位被拍摄者,我为什么要拍劳模,因为我也是劳模。拉近距离之后,我再告诉他们,我希望挖掘你们身上和平常工作时不一样的状态。

我拍摄的一位国防系统的工程师给我印象很深刻,他的工作要求他必须不断查阅文献资料,因此患上了1800度近视,戴着很厚的镜片。在拍摄时我问他最希望什么,他说最希望眼睛能够休息休息。我当时拿着快门线,对他说,你就休息一下吧,于是他做了一个习惯性动作——把眼镜拿下来准备去擦。刚刚把眼镜拿下来的时候,他的脸完整地折射在了镜片上,我就抓拍下了这个画面。后来我问了光学方面的专家,了解到只有镜片非常厚才会有这种效果。我对这张抓拍的照片特别满意,既拍摄到了工程师的职业习惯,还兼顾了艺术性。也有人质疑我的照片是经过后期处理的,情况并非如此,我特别强调要真实反映他们的状态。

我还拍摄过一位炉前工,在交流时问他平常最重要的动作是什么,他摆出了用特殊的镜片放在眼前观看钢花的动作。后来我提出,希望展览的时候把他戴的安全帽和镜片随照片一同展出,但他只同意将帽子借给我们,镜片不同意借,因为这个镜片跟随了他几十年,他通过镜片判断钢水的温度,才能进行相关技术的把控。

在展览当中,我选用了一张自己手持自拍线自拍的照片,一个是为了体现这组作品“劳模拍劳模”的核心,另外也是把我生活中的一面挖掘出来。这张照片头大身小,笑容可掬,能够拉近与读者的距离。

张佺:作为一名医药行业的企业家,您是怎么与摄影结缘的?

谢子龙: 我接触摄影是在18岁,那时几个朋友在照相馆工作,大家一起玩就熟悉了。中间停止了一段时间,直到2003年才重拾摄影,一发不可收拾。

刚开始我只是拍一拍风光,但很快就定位在拍人文和民俗,哪里有人文和民俗的题材就往哪里跑,西藏、内蒙、贵州、云南等地都跑遍了。慢慢我觉得,还是需要成系统地拍摄,于是我专心拍摄民俗和人文的专题。

张佺:您对湖南省摄影界的发展应该有很多思考吧?一些报道中称您为“新文艺人才”的典型代表,您对“新文艺人才”是怎么理解的?

谢子龙: 当选湖南摄协主席后,我身上的责任和担子更重了,作为湖南省摄协的掌门人,我认为应该要把协会两个方面的事情做好,一方面是把协会事务性的工作做好,另一方面是要把全省摄影队伍带好,带领全省摄影人创作更多的摄影精品。

湖南摄协过去做了很多工作,但湖南虽然是摄影大省,却还不是摄影强省,我们还有很多不足。比如湖南省摄影人在创作上还有提升空间;摄影理论工作仍然是短板,因此湖南省摄协成立了理论委员会,把理论这个短板补起来。另外谢子龙影像艺术馆也在准备与国内外的大学合作办学,希望能做出理论研究成绩,来支撑湖南省的摄影创作。

关于新文艺人才这块,我们现在正在筹建湖南摄协VR摄影委员会,这次长沙地铁劳模专列的报道我们也利用了VR全景影像的优势进行了很好的记录和传播。我觉得新文艺人才,是指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立足互联网新技术、新载体,利用新的创作方式进行创作的观念新、思想新的文艺人才。他们不仅敢于创新、敢于探索,而且对新技术、新媒介特别敏感。他们不同于以前传统的文艺人才,而是行走在体制之间,能快速洞察到各类社会问题与现象,并且以艺术的方式呈现,最终能够触动社会,从而让作品对社会起到积极作用。

我虽然不是职业摄影师,但我在摄影上投入了与主业相当的精力和财力。摄影不仅仅是一种艺术形式,最重要的是可以反哺社会,我觉得很值得,我也乐在其中。

张佺:谢子龙影像艺术馆今年也将开馆,能否简单介绍一下?

谢子龙: 艺术馆是由我个人全额投资1.5亿元建设的一个公共艺术场馆,今年6月左右建成后将免费对市民开放。艺术馆的筹建源自我爱好摄影的情结,该馆是由纯白色的金属混凝土铸造,我希望把它作为一个百年精品工程。我更希望用我的能力和资源打造一个湖南乃至全国性的摄影艺术殿堂。

张佺:接下来有什么拍摄计划,或是正在拍摄什么专题,可以给我们透露一下吗?

谢子龙: 最近一段时间的精力主要放在展览上,在这之后就要把大量时间投入影像艺术馆的运营中,当然也会进行一些拍摄和创作,但是不会做太大的专题。

在过去的几年里我进藏拍了十几次,但还不是很满意,没有把藏民身上的“魂”抓住,可能是因为语言障碍而缺少交流。下一步我也会利用一些机会继续进藏挖掘人文素材,填补拍摄中的遗憾,这可能会是一个很长的过程。

谢子龙,企业家,湖南,2015年全国劳动模范。 谢子龙 摄

编辑:李梓延

责编:李梓延

来源:中国摄影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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