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的拐角处,被遗忘的平江近代两位伟人

  “创客江湖”微信号   2017-02-05 16:25:41

平江县自宋以前为蛮荒地,人文罕得而闻;有宋至明清,自宋罗孝芬以探花启其筚,元胡天游以诗鸣于国,明艾穆以忠节继其武,至清李元度等人踵事增华,始得开人文之盛业。

特别自近现代以来,屡得风气之先,育人无数,栋材辈出,人文之鼎蔚,诚“于斯为盛”。其中政军之人才尤其杰出,世所备闻且广为宣播者无数,而唯独文教一项,罕所顾及。

此无他,国家重政军,平江故步趋,非唯平江一县独重政军而轻文教也。但综观历史之进程,社会之进步,科学技术之发展,尤赖文教事业之发皇。其能兴盛、悠久而影响人心深远者,非政军之扩张,乃人文之鼎盛。是以文教当崇,应是国人之共识。

考察平江近现代以来人文之发展,有两大重量级的人物其意义和价值一直被我们所忽视、所低估,一则在中国通俗文学史有其显赫之地位,一则在平江文教事业有其巨大之功勋。

他们对平江的意义绝不在政军重量级人物如开国将军苏振华、张震等之下,亦远超现当代平江文化名人多人之上。他们是两张真正具有赤金的分量足以代表平江人文的标志性文化名片。这两位重量级人物是谁?

一是以“平江不肖生”著名、最负盛誉的向恺然。

他有三个第一的成就:他的成名作《留东外史》是中国现代以来第一部黑幕(谴责)小说,同时也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中第一部留学生小说;所作《江湖奇侠传》风靡一时,读者甚众。

该书被视为现代武侠小说的先驱;他的武术理论功底深厚,著有《拳术见闻录》、《拳经讲义》等专著,他是中国历史上兼擅武侠小说和武术理论的第一人。

他被称为民国武侠小说的奠基人,“现代武侠小说鼻祖”。他在武侠和谴责小说方面的贡献在中国通俗文学史上占有很高位置,尤其在武侠小说方面,当今三大武侠小说大家梁汝生、金庸、古龙均曾受其影响,得其沾溉。

但这样一位在全国乃至全世界有重大成就和影响力的平江籍重量级历史人物,却并未被我们平江人所真正认识,甚至是被遗忘。

二是以“毁家兴学”,启蒙思想,创办女校,争妇女之解放,开平江近代民主风气之先的凌容众夫妇。

凌容众的事迹在启明宾馆碑刻上有介绍,不赘述。为什么说他是先驱重量级人物,对平江的意义和贡献巨大,可以成为平江人文标志性文化名片?他也有以下三点,足以显示其成色之深,其分量之重:

凌容众夫妇是老同盟会员。凌容众早年与黄兴等人共组华兴会。光绪三十年(1904)考取官费留日,结识宋教仁、章士钊、杨昌济等爱国志士;光绪三十一年(1905)中兴会、华兴会、光复会等合组同盟会,凌容众夫妇同时加入,成为第一批会员。

光绪三十二年(1906),为反对日本文部省《清国留学生取缔规则》,东京爆发八千多中国留学生集体总罢课,许多学生中止学业愤然回国。凌容众是这次活动的实际参与者和激烈反对者,结果取得一定程度的胜利,但“为首滋事”的胡瑛、宋教仁、秋瑾、凌容众等18人因清廷之要求被日本政府驱逐回国。

这份履历足以表明:凌容众是与民族革命先驱孙中山、黄兴、宋教仁、陈天华、秋瑾等并肩作战的人物,是实践“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十六字纲领的老同盟会员,毋庸置疑,凌氏在中国近代史上的地位是崇高的。

凌氏夫妇在平江首创启明女校,开女界教育启蒙之先河。凌氏夫妇回平江后,立志为家乡的教育事业尽力。当时天岳书院新办县立第一高等小学堂,只收男生。凌氏夫妇遂决定毁家兴学,在甲山大屋创办启明女学堂,后迁至鹤岭,又改名启明女校。

启明二字,取寓意于启明星,即开启光明之意。启明星,即天亮前后,东方地平线上闪耀的一颗特别明亮的“晨星”,意示黑夜很快过去,光明即将到来。启明女学堂免费招收女生,以传播新思想、新文化为己任,扫盲识字,开启民智,传输新学,普及教育,为平江县女界思想启蒙播下鲜活种子,同时为妇女解放吹响前进的集结号。

“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凌氏夫妇毁家兴学之举在当时是走在了国人的前列。他们破天荒地创办启明女校,无异于在平江的大地上引发了一场地震,其所受的阻力是巨大的,其实践的道路是艰难的,但这一切都在凌氏夫妇坚忍卓绝的努力中得到了消解。随着时间的推移,凌氏夫妇的创举逐渐获得广泛的社会支持和鼓励,也同时得到了政府的支持和表彰。

1916年12月,国民政府教育总长范源濂致函凌氏夫妇,称其“毁家兴学,毅力热心,十年一致,举世罕见”。1928年,国民政府行政院长谭延闿亲题“启明女校”四字由南京寄赠凌氏夫妇,后勒石门楣。

据统计,启明女校自成立到1950年4月并入县立中学为止,办学四十三年,累计为平江县培养女界人才四千多人,其中培养了两千多名小学教师,两千多名各种职业技术人才。新中国成立后,她们成为平江县教育战线的骨干力量和各条战线女干部的主要来源。

平江早年投身革命的一批巾帼英雄,如湘鄂赣省委妇女部长胡筠、中华苏维埃办公厅主任李华英、湖南省民主妇联主任董纯,她们都是启明女校的学生。

凌氏夫妇为平江女界教育之贡献,其用力之巨,建功之伟,收效之著,有史以来,堪称平江第一。

凌氏自东渡日本时,即开始写日记,每晚入睡前,必先写完当天日记,才更衣就寢。不论居家、旅行,数十年如一日,从不间断。临终之日,嘱咐家人,其日记移置图书馆妥善保管,二十年后方许开箱阅览。

计现存湖南省图书馆凌容众日记四十二本。作为中国近代史重大事件参与者和见证者,凌容众日记对了解和研究清末重大历史事件、进程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

上述二人非仅是平江地域性之人物,且是立足于全中国视野,具有全局性重量级的人物。他们是平江人的先贤,是平江人的骄傲、平江人的荣耀,应当浓墨重彩,大书而特书。

责编:朱晓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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