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登岳阳楼 不失旷达襟怀

  凯风网   2016-06-14 08:28:55

“文章憎命达”——这话对杜甫来说,真是一语成谶。

公元768年,安史之乱已经结束五年了,但是天下并不太平,唐军与吐蕃在北方正打得如火如荼,内地的大小军阀不时混战。四川盆地早当不起“天府之国”的称谓了,也是乱象频仍。这一年,杜甫不得不挈妇将雏,由成都乘一叶扁舟,一路飘零,止于湖南岳阳。他或许已经有了几分预感:生命于他,已经时日无多了,岳阳这个通衢广陌之邑,却也提供不了一条生路给他,这里就将是他的最终归宿地。

56岁的他,老病侵寻,老境颓唐。我们现在考证出他当时患上了严重的糖尿病,而且右目已经失明,没有稳定收入,全家人长期处于饥一顿饱一顿的窘迫中。亲朋戚友完全断了联系,除了一条孤舟聊为寄身之所,他和他们全家实际已经一无所有。

是,“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沙鸥断了食物,折翅在即。

这一天他拖着病躯登上了岳阳楼。诗圣终究是诗圣,虽衣衫褴褛犹不失旷达襟怀。早就听闻过八百里洞庭的赫赫声名了,虽身处百端拂逆之中,也还有兴致要登上岳阳楼来亲眼看上一看。

果然是一个“大”!烟波浩渺,极目也望不到头,诗圣想象力勃发:这条大湖,犹如一条巨鞭,将吴、楚一分为二,以天地之广之阔大,亦覆盖不了洞庭湖而反为洞庭湖所覆盖。于是,“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从诗圣脑海中喷薄而出,千古名句就此锻造出炉。后人有将此诗评为五言律里的夺冠之作。事实上,千百年来,咏诵岳阳楼的诗句不知凡几,唯有孟浩然的“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差堪比拟,并为瑜亮,其他种种皆等而下之、膛乎其后了。

触景焉能不生情!风光如此绮丽,大自然的伟力淋漓尽现,而一己之躯何其衰弱,当真是人行天地间,犹蜉蝣、犹电光、犹石火,本就是一瞬间的事呀。

杜甫留下了许多沉实厚重的诗篇,透过纸页,我们常常能够听得到作者苍凉的叹息声声声震耳。他的《三吏》、《三别》会不由自主地唤起我们内心深处潜藏的同情心、悲悯心。我读《登岳阳楼记》,却轮到我来为老杜叹息了。

责编:朱晓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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