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书院 2016-05-06 10:41:13


张昆弟,1894年生于湖南益阳板溪(今属桃江)。1922年入党。曾任中共北京区委工人部部长、河南省总工会委员长、中华铁路总工会党团书记、中共山东地委书记、顺直省工委书记、湘鄂西省总工会党团书记。1932年秋牺牲。
王兰英,字肖云,1908年生于济南。1925年入党。曾任中共山东地委委员兼妇女部部长。从莫斯科留学回国后,先后在全国总工会、湘鄂西苏区工作。后任中共广东省委秘书长。1933年,因叛徒出卖被捕,不久在广州惨遭杀害。
【张昆弟】
张昆弟(1894年3月18日~1932年5月),号芝圃,中共早期工人运动活动家,张昆弟1894年3月18日出生在湖南益阳县板溪乡龙西村(今属桃江县)一个贫苦农民家庭。7岁始读私塾,后入益阳高小。毕业后,因家贫而辍学种田。后得叔父张翰宾的资助。1913年考入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入学不久,受进步教师杨昌济、徐特立等人的教诲,在校期间,与同班同学蔡和森、八班就读的毛泽东结为好友,形影不离,经常探讨国家前途和救国救民等大事。

生平轶事
1913年考入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与毛泽东等结为挚友。他的日记中有“今日早起,同蔡毛二君由蔡君居侧上岳麓,沿山脊而行,至书院后下山。凉风大发,空气清爽。空气浴,大风浴,胸襟洞澈,旷然有远俗之慨”的生动记载。1918年与毛泽东、蔡和森等创建新民学会。1919年赴法勤工俭学,与李维汉等组织工学世界社,认识资本主义的本质,研究俄国十月革命经验,探索中国革命道路。他参加领导“工学世界社”及勤工俭学学生进行的三次重要斗争,被法国政府拘捕遣送回国。
1921年底回国后,积极参加党领导的中国工人运动。1922年春在北京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5月,李大钊派他到正太铁路从事工人运动,以“交通部铁路密查员”的身份,到石家庄总机厂宣传俄国十月革命,成立正太铁路总工会,参与领导震惊中外的京汉铁路大罢工,并取得了胜利。1923年3月,中共北京区委改组为中共北京地委,他任工农部部长。1924年,他和李振瀛等人到河南郑州,很快恢复了京汉、陇海铁路总工会。1925年5月,河南省总工会成立,他当选为总工会委员长,经常到郑州、信阳、洛阳等地检查工作。他常说:“要深入工人中去,关心工人利益。”第二次全国劳动大会后,任中华全国铁路总工会总干事、党团书记。1926年春,任中共山东地方委员会书记。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他转移到天津,任中共北方局委员,与蔡和森、王荷波等一起负责恢复北方局的领导机构。1928年6月,在莫斯科召开的中国共产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当选为中央审查委员会候补委员,列席参加共产国际六大。回国后,同刘少奇、陈潭秋等领导顺直省委工作,任顺直省委工委书记,同时任全国铁路总工会党团书记。他妻子兰英任顺直省委妇委书记。他们在艰苦的环境下坚持革命斗争。
1931年5月,中央派他以党的特派员身份到湘鄂西苏区开展工人运动,主持召开了湘鄂西省工代会,成立了湘鄂西省总工会,任党团书记。还领导恢复和建立了监利、沔阳等8个中心县的工会组织,会员发展到两万多人;帮助政府恢复和发展生产(当年洪湖遭水灾),支援红军,巩固根据地,粉碎蒋介石的“围剿”。1932年5月,湘鄂西中央分局执行王明“左”倾错误路线,开展“反改组派”运动,他被诬陷为“右派的首领”,遭到无情打击。同年秋,在湖北省洪湖县瞿家湾被秘密杀害,时年38岁。张昆弟牺牲后,他妻子兰英被党组织派到广东省委做秘书工作,在广州被捕牺牲。1970年,国务院副总理陈毅在石家庄车轮厂参观时,悲痛地说:“我和张昆弟是从法国一起回国的,他搞工人运动做了许多出色的工作。但牺牲得很可惜,现在我还在收集他的史料呢!”
王兰英在第一次国共合作期间,按照党组织的决定,以个人身份加入国民党,在国民党内部多方团结进步力量,揭露右派阴谋。1925年冬,中共中央派张昆弟来山东,建立中共山东地方执行委员会,张昆弟任书记,她任中共山东地方执行委员会委员,为山东省妇女运动领导人。1926年北京发生“三一八”惨案,她和刘淑琴等在校内外张贴标语散发传单,发动学生抗议段祺瑞政府的暴行,宣传打倒封建军阀政府,揭露帝国主义和反动派暴行,被学校开除后。进入中共山东地委机关工作。不久,与张昆弟结婚。是年夏,去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1928年6月,作为工作人员参加在莫斯科举行的中共“六大”。1929年春回国,分配在上海全国总工会工作。1931年春和丈夫张昆弟去湘鄂西革命根据地。
1932年张昆弟牺牲后,她又回到上海,不久被派至广州担任中共广东省委秘书长, 后因叛徒出卖,省委机关遭受破坏,她被捕入狱。经组织营救出狱后,转赴上海。国民党特务随船跟踪,当抵达上海时,又被逮捕押回广州。在狱中,同敌人进行了顽强的斗争,受尽酷刑,坚贞不屈,1933年被杀害。
【张昆弟记与毛泽东的两次谈话】
(一)
今日星期,约与蔡和森、毛润芝、彭则厚作一二时之旅行。早饭后,彭君过河邀蔡君同至渔湾市会伴,余与毛君先到渔湾市。稍久,彭君一人来,蔡君以值今日移居不果行。此议发自蔡君,余诺之,并商之彭毛二君也。事之难合,诚莫能料。三人遂沿铁道行,天气炎热,幸风大温稍解。走十余里休息于铁路旁茶店,饮茶解渴,稍坐又行。过十余里,经大托铺,前行六里息饭店,并在此午饭。饭每大碗五十文,菜每碗二十文,三人共吃饭五大碗,小菜五碗。饭后稍息,拟就该店后大塘浴,以水浅不及股止,遂至店拿行具前行。未及三里寻一清且深之港坝,三人同浴,余以不善水甚不自由。浴后,行十四里至目的地下,时日将西下矣。遂由山之背缘石砌而上,湘水清临其下,高峰秀挹其上,昭山其名也。山上有寺,名昭山寺,寺有和尚三四人。余辈〔告〕以来意,时晚,欲在该寺借宿。和尚初有不肯意,余辈遂有作露宿于丛树中之意。和尚后允借宿,露宿暂止。晚饭后,三人同由山之正面下,就湘江浴。浴后,盘沙对语,凉风暖解,水波助语,不知乐从何来也。久之,由原路上,时行时语,不见山之倒立矣。和尚待于前门,星光照下,树色苍浓,隐隐生气勃发焉。不久进寺,和尚带余辈至一客房,指旷床为宿处,并借余辈小被一块。房外有小楼一间,余辈至小楼纳凉,南风乱吹,三人语笑称善者久之。谈语颇久,甚相得也,毛君云,西人物质文明极盛,遂为衣食住三者所拘,徒供肉欲之发达已耳。若人生仅此衣食住三者而已足,是人生太无价值。又云,吾辈必想一最容易之方法,以解经济问题,而后求遂吾人理想之世界主义。又云,人之心力与体力合行一事,事未有难成者。余甚然其言。且人心能力说,余久信仰,故余有以谭嗣同《仁学》可炼心力之说,友鼎丞亦然之。彭君以清夜之感,久有为僧之志,且云数年后邀余辈同至该邑名山读书,余与毛君亦有此志,毛君之志较余尤坚。余当时亦有感云,风吹树扰声天籁,欲报无从悟弃形。但未出以相示。夜深始睡。
十七日补
(九月十六日)
(二)
昨日下午与毛君润芝游泳。游泳后至麓山蔡和森君居。时将黄昏,遂宿于此。夜谈颇久。毛君润芝云,现在国民性惰,虚伪相崇,奴隶性成,思想狭隘,安得国人有大哲学革命家,大伦理革命家,如俄之托尔斯泰〔2〕其人,以洗涤国民之旧思想,开发其新思想。余甚然其言。中国人沉郁固塞,陋不自知,入主出奴,普成习性。安得有俄之托尔斯泰其人者,冲决一切现象之网罗,发展其理想之世界。行之以身,著之以书,以真理为归,真理所在,毫不旁顾。前之谭嗣同,今之陈独秀,其人者,魄力颇雄大,诚非今日俗学所可比拟。又毛君主张将唐宋以后之文集诗集,焚诸一炉。又主张家族革命,师生革命。革命非兵戎相见之谓,乃除旧布新之谓。
今日早起,同蔡毛二君由蔡君居侧上岳麓,沿山脊而行,至书院后下山,凉山〈风〉大发,空气清爽。空气浴,大风浴,胸襟洞澈,旷然有远俗之慨。归时十一句钟矣。
由麓山归,作家书一封。下午送信晋城,托胡君带归。
(九月二十三日)
根据张昆弟日记手稿刊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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