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散文诗去上班 | 张悦：成诗的漂泊（外二章）

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 2025-10-30 07:37:25

《散文诗》2023年第11期

标题：《成诗的漂泊》（外二章）

作者：张悦

朗诵：耿月

成诗的漂泊

心底的石山是中空的，整支船队的浩荡，藏匿在此。

这里闲置着命运之手挥舞过的鼓槌——梦的纹身，曾追随鼓点律动。

这里闲置着吹响海风的螺号，柔顺草裙的舞曲，以及冲不出幽瀑的疑惧。

逝水把椰壳变硬，把已知澄清。

航海者隐居的岛屿，种植不肯生根的“遗忘”。

领航的星光，射穿眼下安稳。

海涛抄誊的密语，等候启封与回复。滑翔的赤魟，是自未知深处寄送的信函。

给暗夜燃灯，惊醒休眠的火把，诱惑着成诗的漂泊。

久居心底的航程，究竟将会被命运的钓钩甩脱，被海盗的奇兵劫夺，还是被大海的漩涡选中？

界河底的卵石

30年了，它时而收窄，时而拓宽，却从没改变过悬在我头顶的习惯。

车，马，炮，兵卒，飞跃它的湍流，携带各不相同的风雨。

30年了，消磨棱角，也消磨玉质。在它身下摸爬翻滚。通透，仍未能从雀跃的石身中破壳。

平原高举的河床，分隔南山北岳，擂响体内沉沙，召唤下一场对垒。

界河底的卵石，早已深陷河床，依然拒绝沦为那难以辨认出的部分。

名山远若将帅。象，相，士，仕，不过是禁足之峰。

命运网格上有待重置的残局，叠作断崖绝壁。

第4个10年，不问东西，依然保持对黄河，对银河的仰望。伺机替换某枚兵、卒，背负北岳南山此消彼长的险峻葱茏。

一尾鱼跃，拖拽钩，拖拽网。一枚顽石的起飞，拖曳着河床。

风对我的改写

风，进入我的阅读。通过枝叶，阳光，紧闭的窗玻璃，白墙壁，以及漂浮着文字的纸页。

我，不过是风不经意翻开的某页。

她不肯轻易终止阅读，或许因为那是对存在的书写。

无法像轻拈叶脉，或者抚触文脉般留住风——紧绷或松弛的一瞬。

附着于她的鳞粉，抖动绝妙的脱身术。

风，任意清点我的收藏，拉开存放万物气息的抽屉。

风，频频施展隐身术，给我的徒劳添加句号。

阴晴，依照惯例为我预设的分行，再次被风修改。

像任何一枚晶莹，我，被大自然运笔的腕力重新提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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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宋姗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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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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