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湘都市报 2025-02-21 09:56:38
张永中
我又写“熬吧”,好像在有意推销它。
说这话,是因为我此前曾写过了一篇《“熬吧”的舒适度》。里面有对“熬吧”停业颇感惋惜并期待着哪天能重新开张的意思。我把它私发给我的老师龚曙光。老师,有感而发地又写了一篇有关“熬吧”关张,颇有“凭吊”意味的短文。短文,发给吧主S君。S君,赶忙辟“谣”(准确地说,应为正误),说“熬吧”不是停业,是在装修改造,年后就会重新开张。结果,是一场“乌龙”。老师认真,表示不能再这样“乌龙”下去,就专门又写了一篇《有关熬吧的乌龙》。
大概是为了证明不是“关张”,而是提质升级的改造。S君,就特选了正月十八这个吉日,邀我们几个关心“熬吧”的朋友,来“熬吧”小聚,以证属实。
为此我又选了这个题目,专此记之。2025年2月15日(农历正月十八)
去年写的一篇短文,便附录如下。
“熬吧”的舒适度
“熬吧”的“吧”不是叹词,是名词。“熬吧”,就是熬吧,一家兼营茶餐的书吧,朋友开的。
来长沙,好几年了。总想找一个除了吃饭,还可以坐下来,喝茶聊天的地方。朋友介绍了“熬吧”。去得第一次,就决定把它首选为今后与朋友订餐聚会的地方。
钟情于“熬吧”,大致有这么几个理由。朋友推荐,有口碑;招牌为乡长黄永玉先生手书,有名头;地段适中,公交站边,地铁口,交通方便;环境宽松,近两千平的空间,包厢间,就才八九个,留下的空间,尽是满架满架的书和可以兼看书,喝茶,聊天,开小型“帕提”的卡式坐位;布设不俗,走廊宽大,展呈着各种艺术雕塑,和名人字画作品,尽管有些是高仿,但也让人看了舒服;空间开阔,堂坐外直通一个大露台,几百个平方的地方,如苑囿,有四季花草,有常青树木,有络石藤和金银花牵篱附墙,有假山清池,锦鳞浅游,有迷蜂飞蝶,和可坐享清风的遮阳伞下的白色靠椅等等;专制的菜品,店供或自备的茶酒,不算贵的消费等等。还有更重要的,就是,这里小个儿老板的一副好脸色,好人缘。人可共命的关系,不止于品茶喝酒,是彼此之间的洽契,不端不做(Zhuo,平声)的调性。这调性,让人舒服。如果把这个舒服算上分值,就是满分的那种。与吧主就这样偶遇了,认识了。一切都像设定好的。至于牵连出来的关系,又为彼此加持加分,那是后话。
空间的使用,是非营利,公益性的大气。没商业化的压迫感。耐人思忖的还是“熬吧”二字。墙上挂着的永学兄的一篇《熬说》,一幅“你不管他不管茶馆/谋也罢混也罢熬吧”的对联,对此做了解读。对联,不知从哪里揭来的,用在这里,倒颇接勾栏市井气。是谓大雅。现在的人,有的,日子宽裕。有的,钱财富厚。有的,才情满腹。他们的钱袋和脑袋,都胀得发慌。看来,都是日子用不完,愁打发的人。这类人,努力地去赚过钱,去营过生,去运过势,努力地变成了有钱的人,有地位的人,然后就想脱离喧嚣,去找一块清净又清静的都市桃源,寄情山水间,追求闲云野鹤般的闲适冲淡,努力装成一个不物质的,淡泊名利的人。他们多少算得上财富,势位,学养上的实力派。用力克服江湖上那种怕人看破的,故作高雅闲适的装样。装样的本钱,尽管还得用上钱财和势位,和用钱财与势位换来的闲暇支撑,但这到底同名士知性是两码事。这类人,各各有他们的消遣的地方和消遣模式。其实,人亦如鱼,在生活的江湖里,是各有水层区域的,在各自的圈层里,觅食,存活,类聚群分,找到自己的舒适区和舒适度,安全感。能去“熬吧”静定下来的,多不属此类人等。如此,每每约得人去那里小聚,就有着以舒服的方式打发日子的意思。原来,好日子正如一罐好汤,是需要熬的。
“熬吧”当红旺火的时候,我们无缘赶上。赶上了,我们也算不得闲适悠闲的那一类鱼。待识得它时,已近于打烊的阑珊状态。这,正是我喜欢它的地方,不温不火的舒适度。为此,我将我心爱的一本小册子的发布活动选在了这里,为着它在喧嚣都市里难得的静和净。慢慢的,一些朋友也都喜欢上了这里。我每有招呼,那边就说,是去“熬吧”吧。彼此一笑,就是这么默契。若出于其他安排,就要特别提醒一下,这次不是去“熬吧”。算是另例。
前几天,曙光老师打电话来,要我替他在“熬吧”订了位置,约几个朋友去喝茶吃饭。我打电话过去,熟悉的小芳经理,回我,“熬吧”现在不做餐饮了。
此时,我已退休,不去那里已经半年了。(2024年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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