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5月1日，湖北武汉，中国共产党一位著名女革命家，英勇无畏地被国民党反动派枪杀在刑场。被枪杀的前一天晚上，她在狱中对着照片上的一双儿女，亲了又亲，柔声呼唤：“妮妮，博博，你们听见了吗？妈妈在叫你们呢！”她对着妮妮说：“希望你像小鸟一样，在自由的天空飞翔！”接着，又对博博说：“小宝宝，小宝宝，妈妈忘不了……”她，就是中国妇女运动的先驱向警予。

向家有女初长成

向警予，原名向俊贤，1895年9月5日，出生在湖南溆浦一个开明的富商家庭。她是向家的第9个孩子，是家中7个长大成人的孩子中唯一的女孩。父母视她为掌上明珠，昵称她为“九儿”。

向警予5岁开始识字，6岁读私塾，8岁进大哥开办的新式小学学习。她聪明伶俐，勤学好问，感情丰富，活泼好动。她喜欢听父亲和大哥讲故事，尤其喜欢把自己代入故事中去思考和感受。父亲讲木兰从军，听到“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她仿佛也在马上驰骋，奔赴战场，豪情万丈；大哥讲屈原涉江，听到“入溆浦余儃佪兮，迷不知吾所如”，她似懂非懂中满腔悲愤，恨不得立刻去找楚怀王辩理。

她是溆浦第一个进入新式小学读书的女孩，没有缠过脚，坚信“巾帼不让须眉”，各科成绩优秀。她喜欢运动，奔跑的时候，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体操表演的时候，她体验身体的舒展和柔韧，感受生命的美好。但这些快乐总是那么短暂，因为全校只有她一个女生，溆浦千千万万的女孩还缠着脚出不了家门，她为她们伤心。

革命火种种心田

向警予初小毕业那年，大哥准备前往常德西路师范学校任教。他是中国同盟会湘西分会负责人，行前带回一本《猛回头》。这是一本辛亥革命的宣传读物，由陈天华用长沙弹词说唱形式写成。

大哥以为她人小，不会阅读；没想到，向警予挑灯夜读，思潮起伏，彻夜未眠。第二天，她破例没出房门。母亲觉得奇怪，刚走到门口突然听到房里传出略带嘶哑的朗诵声：“为什么，到今日，奄奄将绝。割了地，赔了款，就要灭亡……这中国，哪一点，我还有分？”

声音起初很低，接着越来越大，最后竟成了怒吼。母亲惊骇不已，赶忙叫来家人。这时，房内传出的声音变得坚定、有力：“走遍天涯，哭遍天涯，向天一吼！改条约，复政权，完全独立。到那时，齐叫道中华万岁！”
这不是《猛回头》的唱词吗？大哥感动极了，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向警予闻声走了出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挂满了泪痕。

抗争命运下决心

1907年，12岁的向警予听从大哥安排，乘船前往常德读书。一路上，溆水、沅水两岸的绿树青山，美丽动人，向警予却丝毫不感兴趣。她站在船头，阳春三月的天很蓝，水很静，鸟儿成群结队飞过。不知不觉，船已进入沅水，水面更宽，蓝天更广，一只只单飞的鹰，翱翔在天空。向警予渐渐为眼前这一切所吸引，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和激动。她想起哥哥们外出时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出溆浦而高飞”，她今天虽只是到常德，但也应该是展翅飞翔了。

进入常德西路师范学校附小就读高小，向警予迷上了学校刚从西方引进的博物课。课程讲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生物，但她才知道，原来那些花草植物不但可以食用或药用，还能像人一样呼吸；而天上的鸟类，多达9800种。她被深深吸引，博物课笔记总是记得工工整整，文字旁还配上画得细致入微的植物和动物图画。

但不久，一件事打破了她对博物课的沉迷。父亲来信告诉她，好友锦儿嫁给了辰溪的一个富商当姨太太。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父亲竟在信中说锦儿也算有了一个不错的归宿！这让她伤心、愤怒，更为自己的未来深深担忧，她决定报考常德女子师范学校速成班，尽早掌握自己的命运。

自然科学不足以拯救这个旧世界，她更想解救千万个锦儿那样的女孩。她暗下决心：“将来我如做不出大事业，就要把自己粉碎起来，烧成灰！”若干年后，她做成了大事业，也燃烧自己，为伟大的革命事业奉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文/顾庆丰 图/刘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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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放学后·新湖南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