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声声又一年丨赶年赶出“圆满”来

    2023-01-21 17:01:43

文/慈利县芙蓉学校  李文丽

当大红的灯笼高挂于檐下,门上的春联表达着美好的寓意,火房里熏的腊肉油黑乌亮,孩子们拍手唱着古老的童谣“二十三,祭灶官……二十九,烧猪头;年三十儿,守一宿”,在外的人从四面八方赶回家,年,才有了热闹的气息。

腊月三十凌晨三四点,万家灯火早已亮起,一串串鞭炮声打破了山乡的宁静,土家人开始吃“团年饭”了,这是一年中最隆重最特别的一顿饭。过年的前几天,家里的长辈反反复复地叮嘱孩子,腊月三十这一天要起早,起床后不能哭闹,不能高声喧哗,要保持一份低调的神圣感。三十的这一天凌晨,还在睡梦中的我被母亲轻轻唤醒:“吃年饭了。”

厨房里,父母忙碌多时,灶膛里燃烧着红红的火苗,甑子饭热气腾腾地飘着香,火炉上的糯米酒已经温好。鱼、鸡、猪头肉、糯米丸子、香肠等“十二大碗”菜也已经备好只待上桌,表示来年十二月,月月顺。家人的脸上都有一份庄重恭肃的神情,我记着前几天的叮嘱,自然也恪守规矩。饭菜端上桌,吃饭之前要斟酒盛饭放鞭炮祭祀“敬先祖”,然后一家人开始吃团年饭。氛围依旧是温暖而虔诚的,就连碗筷勺子都尽量不发出声音。饭桌上的交流轻言细语,说几句新年的憧憬,寄托美好的心愿。慢慢地,圆满地,没有人打扰地吃完团年饭,预示着新的一年,万事顺意,大吉大利。

我们用一种“收敛珍藏”的态度,以独有的方式辞旧迎新,投入到热气腾腾的生活中去——年饭后,天色慢慢亮起,孩子们开始玩闹嬉戏得压岁钱,大人们闲话家常恭贺新春,各种好吃的好玩的尽情尽兴,气氛从吃团年饭时的“低调庄严”走向了烟花盛放般的“高调绚烂”。

这样的年俗,有很多传说,流传最广的是说明朝时有异族入侵,英勇善战的土家士兵在年前接到朝廷圣旨要去东南沿海一带抗击敌人,按照行程安排无法过年了,于是决定提前过年,得一份圆满。后来战争取得胜利,这种习俗也就流传下来,被称为过“赶年”。

直到现在,我们还保留着这古老的习俗,守着祖辈留下的融于血脉的文化情缘,信仰着绵绵串串的精神符号,一年又一年地表达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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